如果说玄丘区是千丘城的鱼头,那么学院街就是千丘城的眼睛,千丘城各个阶层的人才绝大部分都是出自这儿。
“迷情,给予爱你的人和所爱的人极致惊喜!”
后丘区和玄丘区完全是两个世界,后丘区脏乱拥挤,玄丘区高楼林立,道路宽阔,霓虹灯广告牌也变成了LED显示屏广告牌。
大街上和天空中,各种炫酷的豪车或飞车,来来往往,有的发出低沉咆哮,有的五光十色极尽奢华。
走进学院街,外界一切嘈杂都消失不见。
学院街事实上不是一条街,而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广的综合性学区,从幼儿园到大学应有尽有。
园区中绿树成荫,建筑风格各异,有现代教学楼,也有古式宫殿或堡垒。
往来的人以年轻人为主,绝大多数都抱着书本,有的甚至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看书,最终叨叨絮絮的念着什么。
火神教幼儿园门口,一个身穿见习祭司火神袍的女孩儿正左右张望。
她看到曹戈和冰儿,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伸出手,大方的说道:
“您是曹先生吧?我叫程瑶,您叫我小程或小瑶都可以,感谢您为火神教和千丘城民众做的一切。”
“我是曹戈。”
曹戈笑着轻轻握了握程瑶的手。
昨天晚上从郑洪超那儿知道千丘城局势越发严峻后,曹戈就联系了丁浩,让他帮忙联系火神教幼儿园这边,让冰儿入学。
让冰儿待在千丘城的‘鱼眼睛’,总比待在勾栏街要安全得多,尤其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曹戈恐怕有得忙,无法顾及到冰儿。
本想将方芳一起送过来,结果方芳死活不肯,硬是要留在店里帮忙……虽然店里面似乎也的确离不开她。
因为怕曹戈把她骗来硬留在这儿,连冰儿入学都不来送一下,不得不说女人的感觉有时候挺准的……曹戈真打算这么做。
“昨晚上那么晚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不麻烦,不麻烦。”程瑶连忙摇头,“如您所见,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不像您,可以为千丘城做出大贡献。”
“我能有什么贡献?”曹戈好笑的说。
“哎,您可别这么说,您的事情,浩子都给我说了……”
“浩子?”
“呃……”程瑶白净的脸上爬山了一抹嫣红,落落大方的姑娘立即乱了方寸,“哦……哎……那个……”
曹戈眉毛一挑,没想到丁浩那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早就背叛了革命。
受不了曹戈打趣地目光,程瑶转移了注意力,看向冰儿,立即被萌到,伸手捏了捏冰儿的小脸,才平复了心绪,说:
“曹先生,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好。”
曹戈诧异程瑶的自我调节能力,不过又觉得这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倒是和丁浩那腼腆的小伙子挺般配。
说是幼儿园,实际上园区比前世的一些中小学还要大一些,在园区操场旁边,还有一个围了栅栏的喷水池。
喷水池中间,竖着一个赤红的烈焰三角。
经过喷水池的时候,程瑶双手抱于胸前,低首闭眼,对着烈焰三角默默祈祷。
祈祷完毕,她看了看左右,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悄声对曹戈说:“您可以在这儿祈祷,有惊喜哦。”
“惊喜?”
“这是我们学校的传说。”程瑶再次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继续说:
“在这儿祈祷会带来好运哦。
比如你为火神冕下做了好事,但教会中那些死扣的老家伙不给你报销做好事过程中产生的花费,你就可以来这儿祈祷,然后出门就能捡到钱。
我问过很多小姐妹,得出结论,百分百灵验。”
“真是……虔诚啊!”
曹戈僵硬的抽了抽脸皮,然后就装模作样的低头祈祷起来……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更何况曹戈可是火神眷者,坚定不移的火神信徒来着,怎么也得多给一点吧。
冰儿见得曹戈如此,偏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也学着曹戈的模样低头闭目祈祷起来。
轰隆隆!
喷水池中间赤红的烈焰三角……塌了!
它塌了!
塌了!
了!
……
程瑶呆滞当场。
“呃……这惊喜……”
曹戈惊愕,但只有那么一瞬间,然后就拉着冰儿和程瑶,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连忙逃离现场。
“怎……怎么会这样……怎会这样……”
原本活泼大方的女孩儿变得呆呆的,不停重复这句话,宛如祥林嫂。
曹戈咳嗽一声,摸了摸冰儿的脑袋,心虚的说:“大概是火神冕下感受到了我的虔诚,过于激动?”
接下来一段时间,程瑶虽然脑子一直转不过弯,但她的业务能力娴熟,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旧轻松的带着曹戈,给冰儿办理了入校和入住手续。
“呜呜呜,耙耙……冰儿不要离开耙耙……”幼儿园门口,冰儿泪眼婆娑。
曹戈也很不舍,但只能狠下心来,蹲下身,轻声说道:“冰儿乖,爸爸很快就会来看冰儿的,带冰儿喜欢吃的烧烤来……”
“呜呜呜……冰儿不要烧烤,要耙耙……呜呜呜……”
“冰儿要乖哦。”
曹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哭得正伤心的小人儿,只得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沉默等待。
半响后,冰儿哭声渐小,抽泣着伸出了白嫩的小指头,“拉钩钩,骗冰儿,耙耙变成二哈。”
“好好,敢骗我家冰儿的,都变成二哈。”
曹戈伸出小手指,勾上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小指头,轻轻摇晃着,柔声说道:“拉钩钩,上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嘶……旗帜好像插满了!
……
心情低落的坐上了826路公交车。
或许是烦躁的心情使然,或许是司机看此时车中人数不多调高了空调,曹戈感觉到一丝闷热。
看着客车后视镜中逐渐远去的站牌,他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向他摇着小手。
两世加起来五十几岁,第一次有为人父的感觉,那是沉甸甸的责任,也有不舍和欢喜。
“啊!”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将曹戈惊醒,他条件反射般蹿了出去,而后才转头向后看去。
肥胖的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嘴唇和指甲乌黑,翻着白眼,正死死掐着旁边有痣妇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