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一听倒自己的姓氏,似乎消褪的胆气,骤然回到了她的体内,她略带骄傲的昂起她的头颅,试图看到眼前这个狂徒无比惊骇,震撼,卑微,渺小的恐惧!
“皇族子第?”
叶峰不仅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他身后的火灵儿更是跟没有丝毫印象似的,俏目转来转去,一点惧意都没有。让满怀期待的雅竹和赵姓少女失望不已。他缓缓说道:“不瞒两位说,我在出手之前,便早有预感,但我打的,就是这种只知道仗势欺人的不肖皇子皇孙,我相信即使皇帝陛下听说之后,也会为我此举感到高兴的,因为我是在替陛下维护皇室威严。身为皇族子孙,更应该时时刻刻,心怀民生,而不是自恃特权,高高在上,视苍生如蝼蚁。你以死亡威胁百姓,奈何百姓不畏死,如此下去,岂不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吗?”
“你……你你你……”
赵姓少女脸色微变,她本试图看到叶峰恐惧惊骇的眼神,但她却没想到,此子不但不惧,还侃侃而谈,说出一番石破天惊的道理来,听的她刺耳惊心,想要反驳吗,却满肚子话,找不到一句出来反驳他。
你以死亡威胁百姓,奈何百姓不畏死!
这句话,同样震撼着雅竹的心灵,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出如此见识的真知灼见来,此子,如此年轻,怎能有如此见识,如此谈吐水准呢?她曾结识很多饱学之士,却从未从他们嘴里,听到如此震撼心灵的天籁般的名句。
她淡淡的双目,向叶峰射出一缕激赏的光芒来,这个谈吐不凡的年轻武者,看来并非普通莽夫,她不想让他命丧雅风酒楼,她虽在权贵缸里熏染已久,却最欣赏有见识的才俊,她一向认为,王朝命脉延续下去,天下苍生要想有更好的福祉,便需要真正的才俊,才能推动历史的巨轮,朝好的一面转动。
只是……可惜,此子持才傲物,不听她的警告……
雅竹跟叶峰谈了这么久,那是有她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她暗中派人,去通报少女的父亲啦,估计时间,应该就要到了。
叶峰淡淡一笑,那雅竹自以为狡计得逞,却不知他从那少女和她一再示意出身背景,便有预料,只是不想一走了之,给本就失宠的大皇子增添麻烦罢了。因此他故意站在酒楼之内,要化解此事之后,再走不迟。此时,他的耳畔,便听到一片杂沓的脚步声音,快速接近着这座酒楼。
“谁敢得罪我的女儿?”
就在这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破空传来,那道声音饱含怒气,震得雅风酒楼的窗棂都颤动起来,随即,一道道大鸟般的快速身影,直接从楼下跃上了二楼,一个个笔直如标枪,虎视眈眈的盯住了叶峰和火灵儿,这些人,全都目光深邃,气息澎湃,仅仅是站在那,便给人一股扑面而来的慑人气势。
楼梯口,沉劲有力的脚步声传了上来,一中年男子在两位太阳穴高高坟起的蓝袍老者的陪伴下,龙行虎步,拾阶而上,一对儿虎目,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猛目芒,迎面先朝雅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叶峰和火灵儿的身上,他一见到身材绝美的火灵儿,瞳孔不由得微微收缩了下,似乎被她多一寸则太肥,减一寸则太廋的身形惊艳住了,但当他看到她脸上遮住的那道纱巾时,目中似有恍然之色,似乎是猜测她是脸部丑陋才以纱遮面,便又恢复如常。
“爹!你怎么才来呢?”贵气少女娇嗔了一声,正想奔过去,一股凌厉而煞气森森的气息,倏地罩住了她的娇躯,吓得她不敢移动脚步,她经过刚才言谈,已经知道叶峰胆子很大,说到就敢做到。
“何方贱民,你好大的狗胆。”那中年男子神情威严,一声怒叱,他身后的两位蓝袍老人冲叶峰阴恻恻的一笑,突然越过中年男子,双双向叶峰一步步的逼了过去。轰!轰!两股先天罡气,破体而出,恍似两座无形的大山,骤然镇压在叶峰的身上。
叶峰心神一震,没想到那少女背后的靠山,一来便带着两位至少在星罡五重以上的武道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他只觉头顶,脊背,肉身,像是瞬间被压上了两座巍峨山岳也似,闷哼一声,差点当场被镇压的口鼻喷血,骨骼断裂。
“轰!”叶峰骤然催动浑身先天之气,强行要撑起那镇压之力,让他的身形不被压垮,要保持他身形挺拔如枪。
“贱种小子,金枝玉叶,也是你能得罪的?”一个蓝袍老人狞笑沉喝。
“跪下!”第二个蓝袍老人目射煞芒,他们刚才,并未出全力,见他还能勉强撑住,立刻便增强气势。
嗡!两座无形大山,更重了,压迫的叶峰,刚硬撑着挺直起来的脊背,又忍不住微微佝偻下去了,不然他的脊椎骨承受不了恁般重压,必碎无疑。他深吸一口气,一颗流星虚影骤然在他背后虚空浮现出来,嗡,嗡,嗡……一波波沸腾的武道能量,让他刚被压下来的佝偻身形,一点点的重新挺直了。
“嗯?”
“跪下!”
两位蓝袍高手,顿觉脸上火辣辣的,这可是当着主子的面儿,没有镇压得那小子跪下去,任凭欺凌,心头忍不住涌起一股暴怒之气来,更强的星罡能量轰然爆发,两人的头发,都在强大的罡气弥漫下,一根根笔直的竖立起来,远远看去,他俩无数长发,像是刺猬般的乍立起来。
这是纯粹的罡气压迫,两位蓝袍高手,面对一个星罡三重的晚辈小子,当然自负的很,想要直接以武道能量的庞大气势,压迫的叶峰承受不住,跪在主子的面前,任凭处置,这样才能彰显出他们的武道威风。
“哼!……”
叶峰倔强的冷哼一声,疯狂运转体内星魂能量,抗衡越来越强,简直如山峰重压的恐怖压迫,他的脸部五官,像是突然涂上了一层鲜血般变得猩红,他的双睛一道道的血丝浮现出来,他的一根根青筋崩崩崩的骤然跳动起来,像是要被压迫的崩碎出皮肤的束缚似的,他的鼻孔,嘴角,倏然之间,一缕缕血丝,溢了出来……
“现在,你可明白,什么叫做后悔吗?”
冷漠中饱含一丝明显嘲讽的声音从雅竹的红唇中说了出来。那个贵气少女的双目之中,也一扫先前的恐惧之气,变得高傲起来,像是曾经引以为傲的本钱又回到了她的体内,像是又重新可以高高在上,俯视割了一茬又一茬的贱种草民。
她俩都渴望从叶峰眼中、脸上看到无比的恐惧,或者惊骇的悔恨。
“可笑,我这一腔热血,宁血溅当场,也不会屈服欺凌压迫之下,为何要后悔?怎么会后悔?”
叶峰面如涂血,承受重压之余,还有一丝余力,说出自己的声音。
“你敢打我的女儿,就是此刻跪在我的面前,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忏悔,都迟了,蓝湖双雄,我要他——死!”
站在楼梯口的中年人,一看到女儿脸颊上五道红肿的掌痕,便心疼的暴怒起来,大袖一拂,语气冰寒的朝那两个蓝袍高手,下了击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