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北方镇守使……”黑泽正看着面前这血腥的战场轻声喃喃着。
红奇那死状凄惨的尸体正匍匐在他的脚边,还有几百具无头的妖尸,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已经浮现出许多被鲜血注满的血洼。
黑泽其实来的很快,奈何夏阳走的更快,他只留下一片悲惨的战场给到姗姗来迟的黑泽。
感受着红奇身上恐怖的伤口,黑泽知道那夏阳的修为怕是又高深了,一个筑基六阶的妖族小将竟被人活活拍死……
“那人族身上究竟有何奥妙之处?”黑泽心里竟莫名的生出一丝恐惧。
白日他便能硬扛自己金丹三阶的攻势,那想到只过了半天他便已经能随意虐杀筑基高阶的妖将了,这是自己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黑泽心里有了计较,脸上露出一丝凶狠的神色。
“传令,半个时辰过后,全军攻城”黑泽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就在传令兵下去传递命令之时。
附近一个妖族小兵颤颤巍巍的对朝黑泽说道“将军,似乎有一个人族离开了我们的包围圈,朝着我们后方的人族禁卫军方向去了”
黑泽听罢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反倒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没事儿,后方不用担心”
随后看向面前雄伟的山海关,他冷漠的说道“和我将山海关再攻破一次!”
旁边的妖族闻言都紧了紧神色,得到指示后都各自下去传达了命令。
妖族大军顷刻间便动了起来,飞扬的尘土,奔腾的马蹄以及泛着白光的兵弋。
都在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
“害怕嘛”城墙上的夏阳正打趣着老关和老张,两人闻言只是耸耸肩并不多说。
看着他们手中又攥紧了几分的长弓,夏阳心底有了答案。
是啊,谁不会怕呢,死亡这一件生命中最恐怕的事情,他们怕,自己也怕。
只是他们包括自己都有驱散恐惧的理由,或许是为了报袍泽们的仇,又或许为了完成军人的职责。
又或者,为了人族的平安……
夏阳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似乎找到了一点身处此方世界的归属感,尔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笑得很开心。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了,漆黑色的天空笼罩了一切,只剩一弯明月在天空高高皎洁。
月光与兵器的反光互相呼应,战争,一触即发。
…………
老刘已经不知道骑了多久,只知道身下马匹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终于,马匹倒下了。
老刘心里早有预感,因此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看着已经没有了喘息声的马儿,老刘的心里竟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他老刘逢此时景,又能活多久呢?不过他眼神里的忧愁感很快便散去,因为他知道。
无论能活多久,都要把当下活完,完成夏镇守的命令。
随后眼神中将忧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他开始用双腿奔跑在茫茫夜色中。
山海关后五十里,绵延的军帐闪耀着赤橘的烛光。
大明中央禁卫军,左军,正在此地驻扎。
“为何三番两次的停滞大军脚步?魏监军?”李自成大声质问着正悠然端坐于大军营帐之中的魏“监军”。
“这又何妨?难道妖族没有被我们赶出去吗?”魏忠贤毫然不在意李自成的质问,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敷衍了过去。
“你?罔顾圣眷之人!”愤怒的话语斥出,李自成转身便走出了军帐,脸上满是愤怒。
这死太监,靠着花言巧语,得到了当今天子的信任,却丝毫不在意当今妖族与人族的局势。
一个丝毫不通军事的臭太监现如今竟然能成为一方大军的监军,当监军就算了。
面对逃窜的妖族大军,竟然却放任自流,明明能悉数歼灭,但是由于他屡次奇怪的命令,到现在禁卫军都只能远远的吊在逃窜的妖族后方。
“这个杀千刀的,怕不是妖族之人”李自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不满的发泄着。
“李将军,只怕那魏公公真的被你说中了啊……”一旁李自成的裨将脸色晦涩的说道。
“不可胡言……”李自成虽是这样训诫道,不过脸上被烛光照耀着闪烁之清的神色,显然也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
“妖族又如何,山海关又如何,呵呵呵”魏忠贤此刻把弄着茶杯盖悠哉的笑着。
似乎禁卫军的高层几人都各怀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