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颗比天还高的古树散发着白、篮、红、黄、青五种光芒,这光芒如同五彩的生命之光,给古树脚下虔诚祈祷的一个个耳朵稍尖、头发颜色不一的精灵们带来温暖、平和。
萨米尔·利亚顿站在远处一颗西尔芙古树上眺望着这一切,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和愤怒。
他身上只是简单的穿着用树叶编制的草裙和上衣,身后背着木弓和箭筒,明明站的位置是一根比树叶还薄的树枝,他的身体却仿佛没有重量一样,随着树枝起伏而纹丝不动。
“祈祷、祈祷,还是祈祷!都这么多年了,长老和族人依旧只会这样盲目的向母神祈祷,别的什么也不做。”
“难道光这样我们就能离开这片诅咒之地,重返我们自己的家园吗?”
萨米尔·利亚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罢了,既然长老和族人愿意如此,那我就靠我自己的力量来带领大家离开这片诅咒之地.....萨米尔·利亚顿深深的凝望着远处通天之高的古树,一脸认真的右手按左胸向古树低头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森林之中。
萨米尔·利亚顿的身材和大多数精灵一样,虽然纤瘦,但却异常灵巧,他在森林中穿梭,每一次跳跃都仿佛在树枝上跳舞一样,优雅而平稳,远远地,只能看到一个稍纵即逝的影子,在森林的古树之间,不停的游荡。
就这样在森林中穿梭了很久,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无人区域,接着,他闭目感应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外人后,他突然跪伏在大地上,然后将脸部深深的埋入土壤里。
一秒、两秒、三秒......
当他的耳边响起沉重而有力的心跳声时,眼前黄色的土壤世界一阵模糊、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狭窄的昏暗房间。
房间的四壁是黑色的,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墙壁上铭刻着如同树轮一样的弧形纹路,纹路中有金色光芒流转。
若是肖恩看到这一幕,定会惊呼:“这房间怎么和我的一模一样。”
嗯......确实是一模一样。
同样左侧挂着的漆黑古老铜镜,右侧地面放置的银色带有长条锁孔的箱子,若是不算上房间角落放置的瓶瓶罐罐、金属盒子以及一盆盆奇异的盆栽,就只有中间放置着黑色金字塔有些不同。
肖恩房间的黑色金字塔九层都是黑色的,但萨米尔·利亚顿的最下面两层却是散发着金色的流光,仿佛通电的线路一样,和上面的七层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萨米尔·利亚顿在从高背椅上睁开眼后,很熟悉的来到铜镜前,然后伸出左手按在了铜镜上。
下一刻,白色三目人脸缓缓浮现。
“欢迎您,尊敬的‘五芒星’先生。”
“您发布的委托由候选成员‘双瞳’接受并给予了答案,请您自行验证,若是您认为答案错误,我将对您进行检查核实,确认无误后立即对‘双瞳’进行惩罚。”
“答案,‘天王盖地虎’的后面是‘宝塔镇河妖’。”
萨米尔·利亚顿先是一怔,下意识的点点头,一脸惊讶道:“候选成员‘双瞳’?所以这次获得‘亵神者徽章’的是一个幸运的普通人吗?”
“还有,‘亵神者徽章’到底有多少?算上我、旋涡以及钥匙,这是第四枚了吧?”
白色人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在其脑海中响起四个字:
“权限不足。”
好吧,又是这句话......萨米尔·利亚顿毫不意外的微微叹气,然后身影随着他心中默念“离开”而缓缓消失......
......
阿里安娜在确认肖恩睡着后,一个人悄悄离开病房,正巧碰到了刚从隔壁病房走出来的奥斯卡警督。
阿里安娜戴上荷叶帽,露出礼貌的微笑,正要转身离开,奥斯卡警督却是忽然叫住了她,并示意她进病房看看。
阿里安娜一阵疑惑,但出于对警察的信任,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侧靠着病床望着窗外的一位脸色虚白的银发蓝眼女士。
“艾莉雅老师,是您!?”
阿里安娜惊呼一声,立即掂起裙摆小跑了过去,眼神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艾莉雅·阿玛斯塔夏缓缓回头,看到是自己最倚重的学生阿里安娜后,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道有些勉强的微笑:“阿里安娜,你来了。”
阿里安娜握紧老师冰冷的手,一脸忧心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我来说吧。”
这时,奥斯卡警督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
阿里安娜愕然的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奥斯卡警督,聪明的她立即就明白自己老师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莉雅·阿玛斯塔夏眼中闪过浓郁的悲伤,捂着脸抽泣着垂下了头。
阿里安娜更是不知所措,便扭头看向了这位年轻的警督,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奥斯卡·索伦找了个椅子坐下,轻咳一声道:“事情是这样,昨夜,也就是凌晨十二点前,你的外甥肖恩·维多利亚和雷克斯·阿玛斯塔夏一起回了对方的家,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雷克斯和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艾莉雅女士发生了争吵,在家里到处翻找东西,最后更是用刀捅伤了艾莉雅女士,艾莉雅女士在惊恐中逃到外面倒在了血泊中......幸运的是,雷克斯只捅了一刀,没有追上去补刀,且这一刀离艾莉雅女士的心脏还差一寸。”
阿里安娜听的倒吸冷气,右手更是惊骇的捂住嘴巴,不停说道:“母神啊,这太可怕了,雷克斯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印象中他虽然有些调皮、不太爱学习,但他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孩子。”
“哦对了,我记得有一年,我家附近流窜着一只黑色的流浪猫,雷克斯知道后还偷偷地买食物来喂养它!这样一个善良的孩子,怎么会拿刀去捅自己的母亲呢?”
“不信,我绝对不信!”
艾莉雅·阿玛斯塔夏依旧在捂脸哭泣,似乎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
奥斯卡·索伦微微点头,认真道:“我和你的判断一样,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