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陈望借由花满城“研发”的秘术三位一体突破了第一阶段。

此时陈望的视网膜上显示的自己的信息已经发生了变化：

姓名：陈望，

变化：先知09-0

融合：第一阶段（90%）

能力：

龙鳞化身（101/1000）

巨龙之力（101/1000）

空间守护（∞/1）

烈焰化身（1/1000）

至于能力，则是多出来一个空间守护，但陈望并不明白其中含义。

他也不知道这套灾厄之龙能力分析系统究竟是谁开发的，为什么如此语焉不详，但他可以确定，一定是有某位先知曾经了解了绝大部分甚至是所有能力，否则绝不可能直接分析出每个先知所融合到的能力。

除此之外，他还在视网膜上看到了一个闪烁的光点坐标。

光点下方配有一个提示：距离巴别塔更换精神入口还有70:52:31。

“稍作休整，我们凌晨出发。”花满城拿出两只细细的黑色金属腕带递给陈望和安雯，“葛城樱同学已经用她那把又长又硬的刀把你的通讯模块取下来了，所以你就用这个外挂终端去链接克雷伯系统吧——放心，花满城出品必属精品，克雷伯系统可能会有怀疑，但我版本更新很快，它不会发现我们的异常的。”

陈望有些犹豫，“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哈哈，不必多虑！我这个手环有“信号弹”系统，可以非常智能地给克雷伯上报虚拟的行动轨迹——不带可是不行哦，但凡进入科隆的‘人’如果没有接入系统的话，都会被抓走行拘留，你上学的时候应该学过的。”

花满城看得出陈望还有不解，于是耐着性子说道：“取出来的只有通讯模块，所有人一出生就会植入的辅助光脑并不受影响，跟手环的配对也十分完美兼容——虽然现在我们知道了，只有先知才需要这玩意。”

说到这，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安雯，尬笑道：“我可没有讽刺你脑袋里是玻璃球的意思哦。”

安雯摇了摇头，“不会，你没讽刺我。我脑袋里确实是玻璃球。”

葛城樱再次冷声说道，“看来他们给你的虚拟人格里并不包含‘愤怒’这个情绪，因为不需要吧？你不过是他们用来启迪陈望的工具罢了。”

“闭嘴。”陈望冷冷瞥了一眼葛城樱，“我现在并不认可你们是同伴，如果再有一次，我不介意像吃掉阿布里达那样吃掉你。”

花满城大笑，“哟哟哟，着郎情妾意地还真是让人羡慕——小樱樱，那咱听话啊，先闭嘴。等等——”

花满城惊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了不起的问题：“你是说你还记得你吃了阿布里达？！陷入狂暴的你居然还记得？快看你吃掉他之后融合了什么力量，有没有融合到他的本命领域！”

陈望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葛城樱，“烈焰化身、空间守护。这两个是多出来的，应该是来自于阿布里达。”

花满城拍掌大吼：“YES！就是这样！这样一来，我们三人小队就有坦克了！哈哈哈哈，能在二阶融合到本命领域，真有你的啊陈望，不愧是觉醒数据最完美的先知——别人吃掉先知能融合一样能力已经是实力逆天了，没想到你居然吃到两样！”

葛城樱按了电梯，“上来，睡觉，养精蓄锐。”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睡！”

……

他们所谓的睡是在重力室，作为资深2阶先知的他们可以轻松顶着20个G的重力轻松入睡，而像是陈望这样的初级2阶先知显然没那个能力，虽说在10个G的重力环境里已经不怎么难受，但想睡着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和安雯睡在了主控室地板上。

安雯只是普通“人”，冰凉的地板对她来说有些难受，所以她趴在了陈望的身上——如今的陈望，对于负担安雯的体重这种事情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的重量。

“陈望，你在想什么？”安雯侧着头，听着陈望那如同战鼓一般铿锵有力的心跳轻声说着，“我们才出来没多久，又要回去科隆……”

陈望这才回过神来。

他一直在回忆从小和安雯一起成长的点点滴滴，他也一直在仔细琢磨葛城樱的话。

她说安雯没有‘愤怒’这种情绪，现在想来真的是这样：在他的印象里安雯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只有温柔的一面。

陈望说，“我在想，巴别塔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人类复兴或者复活的希望。”

安雯轻轻咬了咬下唇，她的逻辑算法给她的解析是，陈望是在嫌弃我吗……他更希望我是个人类吗……

陈望抚摸着安雯的后背，“别多想。你有着和我一样构造的血肉之躯，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不是什么机器。”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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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点30分，花满城狼狈地跟在葛城樱的身后走进了主控室。

他两只眼睛高高肿起呈现出青黑色，就连蒙眼的布条都被撑了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醒醒！”花满城没好气地喊道：“该出发了！”

“我没睡。”陈望摇醒安雯，坐起身，“你这眼睛怎么了？不影响科隆之行吗？”

“不影响，我是瞎子，有没有眼睛能怎样？”花满城叹气，“葛城樱这个婆娘下手太狠了！不就是个夜袭嘛，至于这么踹我吗？”

说到这花满城指着安雯说道，“你看看人家多甜！趴在身上睡的诶，我也不介意你趴啊，就算你再重我也能忍。”

“白痴。”

葛城樱按下按钮，一辆同样型号的R18摩托车驶出了仓库，“你去跟陈望骑一辆车，我载着拖油瓶。”

“不！我要跟你一辆！我搂着你的腰或者你搂着我的腰多好啊！瞎子也可以骑车的！”

“不乐意就走着！”

陈望看着葛城樱，“你都说安雯是拖油瓶，去巴别塔为什么还要带着她？”

“你也可以把她留在这。”葛城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马维帝国的机械生物，科隆城巡游的红石雇佣兵，都会把这种自由AI当做猎物。”

花满城解释了一句：“真的没有阴谋！你相信我，这全是为了你的女朋友好。不过决定你自己来做，免得真出了危险给我们兄弟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

陈望握住安雯的手，“决定应该由你自己来做。”

“你是我之所以存在的人格基石。”安雯柔声说着，“你去哪里我就会去哪里。”

陈望微微皱眉，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葛城樱。

“别看我，这就是AI的本来样貌，不是我刺激的。”

葛城樱扭头，回避了陈望的目光。

呼……

陈望暗暗长叹，然后跨上另外一辆摩托车，向安雯伸出手：“走，我们回科隆，去寻找希望。”

安雯咬着下唇轻轻点头，拉着他的手跨上了摩托车。

她抱住陈望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

她就像抱着全世界一样轻声应和，“好，我们去寻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