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邓德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生着闷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宋菲径直走到了邓德轩面前。

“邓叔，我刚刚听王叔说今天又有人惹您不高兴了？”

“哼，还不是临安那个小子闹的。”

宋菲好奇道：“临安？您前两天不是还在夸临安那小子有才气吗？他怎么了？”

“唉，我真是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啄了眼。”

邓德轩越想越气：“唉，算了，真是气死我了，亏我还觉得这小子人也机灵，做事也不循规蹈矩，将来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谁知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不说了，而是又“哼”了一声。

宋菲愈发好奇，撒娇道：“邓叔你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这不是吊我胃口吗，快告诉我那小子怎么惹你生气了啊。”

宋菲是邓德轩世交的女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又在他手底下做事。

邓德轩看了看她，看到她扑闪的两个大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我前两天不是让你去联系媒体准备持续对那小子发表论文这件事做报道吗？”

宋菲点了点头，这件事是她亲自去办的，而且整个宣传计划也是她做的。

“是啊，今天早上论文正式更新成发布状态之后，我这边第一时间就安排几个官媒进行了宣传。这刚刚忙完，马上还会有自媒体从旁观者的角度进行解读呢。”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那小子自己注册了一个围脖账号，跑到围脖上胡说八道，都上热搜了。”

“啊？”

宋菲吃了一惊，她前面一直在电话上，反复跟几个自媒体确认下午稿件的内容，还没人跟她说这件事呢。

她赶紧拿出手机，一边打开围脖一边说道：“他都说了什么，我得赶紧去看看。”

“别看了，围脖挂了。”

“挂了？”

邓德轩气的吹胡子瞪眼：“昂，被这小子一搞我们还怎么宣传？你现在给我去联系《诸子》期刊，把原本给他的奖学金全部取消。”

宋菲很久没看到他这幅表情了，想来是被气的不行，以前她只在长辈的饭局上看到过邓德轩这幅模样。

“邓叔，不急吧。要不然我给临安那边去个电话？先问问看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啊！我刚刚让技术科的小刘去围脖那问了，那个账号注册和登录都用的是临安大学的IP。”

宋菲一时语塞，想了想道：“那也不着急取消奖学金吧，再怎么讲这也是个世界难题。更何况这次《诸子》期刊还要到国际上去掰一掰手腕呢，整个国际都会盯着我们的动作。”

邓德轩闻言，沉默许久，叹了口气，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抱怨道：“你说说这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我让临安那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低调低调，难道国家会亏待他吗？”

宋菲赶紧安慰：“邓叔，别生气，您换个方向去想啊。我们最初一直押着《诸子》这个项目，不就是怕第一炮打不响吗？”

“现在连围脖都炸了，那不正好说明达到了我们想要的效果吗？”

邓德轩转念一想，宋菲说的确实有道理，当初高层一直押着《诸子》就是怕它起不到想要的效果，反而白白让国际上看了笑话。

“唉，我就是气不过。”

宋菲咯咯笑道：“好啦，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辈较什么真啊。这样，我先去联系一下临安那边，看看他说了点什么，然后调整一下宣传计划。”

邓德轩点头：“嗯，原来还想让那小子带个头，只要他能够保持低调，给《诸子》上的后来者们做个榜样。可惜了啊，这个榜样做歪了。”

“嗯，不过也不是没机会，要不然我们就捧一捧他？既然他想出名，我们就把他捧到天上去？这样也可以鼓励后来学者嘛。”

邓德轩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果断按下了免提。

“领导，临安那边王书记有电话来，让我转接，您接不接？”

邓德轩没有犹豫：“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接。”

随即在提示音过后，临安的电话便被接了过来。

“小王，你找我有事？”

“是啊，邓书记。我这边有个情况想要跟您汇报一下，我刚刚联系过萧舟，问他围脖上的事情。他告诉我他从来不玩围脖，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他根本不知情。”

邓德轩咦了一句：“他不玩围脖？不可能吧，我特意让人查了一下，账号注册和登录都是临安大学的IP。”

王书记赶紧道：“嗯，我们这刚刚也拿到IP了，我现在已经让人去临安大学核实当时具体的访问端口在哪，是谁在用，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邓德轩好奇道：“小王，我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相信那小子？”

“嗯，不瞒您说啊，我和萧舟这小家伙吃过饭。吃饭的时候我当着他们校长朱权的面让他提要求，你猜这小子提了什么要求？”

邓德轩闻言有些好奇：“什么要求？”

“这小家伙他希望学校能帮着解决一下贫困生的问题。”

“贫困生？他是贫困生？”

“不是，正是因为这样，那小子在那种场合下还能心系他人，我觉得品性不错。而且古话说，相由心生，我看这小家伙面相挺老实的，不像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邓德轩闻言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安排小宋继续跟你们对接吧。你们核实一下情况，搞清楚到底是不是这小家伙发的围脖，另外再商量一下，后续是不是要调整宣传的策略。”

“没问题，邓书记。”

随后电话就被挂掉了。

邓德轩抬起头看向宋菲：“你都听到了，那我就不重复了。”

宋菲笑着点头：“邓叔您放心吧，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邓德轩点了点头。

就在宋菲开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邓德轩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丫头，你有男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