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便是被宁三思以银两打发了的那一家四口的老人了,苏离也不再考究他如何便进来了,从离开凤城到永福镇,铁刀宗带来的不合理太多,不过一切将会水落石出。
苏离跟老人客套了几句,拍了拍胸口上的火凤凰,“宁世兄,什么时候可以凝听伯父的教诲。”
“岂敢,岂敢!”,宁乾坤看了看无双女和青儿,“家父一直恭候世兄,只是等待世兄方便的时机。”
“青儿,我们就是宁公子说的不方便时机了,走,姐姐带你去玩。”
宁乾坤讪笑着,也不否认,“姑娘,铁刀宗里面景致好的地方,还是有的,在下吩咐下人,为两位准备茶点。”
……
宁乾坤领着苏离走进一道木制长廊,长廊上长了许多藤蔓植物,十分风雅清幽,长廊在一百米处拐了个弯,来到一个院子里。
院子栽满了花,亭台楼阁,十分的女儿气,还隐隐有着阵阵的脂粉香,苏离不禁嘀咕着:“宁乾坤说白天可以带我到他妹妹闺房,不会是真的吧,那宁家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周到!”
苏离想不到自己竟然一念成谶,宁乾坤把他带到一个女儿闺房前,里面还真是坐着宁凤凰,她已经换上了翠绿衣裙,样貌虽比不上无双女,可也小家碧玉,有一番江南女子的风味。
宁凤凰看到苏离,也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涩,大大方方的起身行礼,随即素手一伸,请他到床上。
“大白天的,你哥哥也在,太刺激了吧。”
苏离自然知道不能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了这个想法,宁乾坤是一马当先,直接就踩上了妹妹的软床,往板壁上一推,现出一个洞口,自己先进去了,苏离也跟着进去。
洞口里面的是一条长廊,两边都点上了油灯,两人进去后,宁凤凰把板壁关上。
走了不到五十米,眼前一片开阔,来到了一个大殿,大殿四周可见一些石头雕刻的痕迹,想来大殿是开凿在石壁里面的。
大殿正中央供奉着一个神像,是太平古佛,宁三思正跪在那里诚心祈祷,苏离也连忙上前,跪了下去,宁乾坤跪在一旁。
“罪臣宁三思拜见殿下!”
宁三思等苏离拜完古佛,站起来之后,立刻向苏离跪拜,宁乾坤仍旧是跪着。
“殿下,太平古佛便是大越国开国太祖皇帝,太祖心念百姓,愿天下太平,故称太平元年。”
苏离点点头,在祭坛里,他已经看到太平古佛的华服上,绣着苏家标记:火凤凰。
“孽子!还不向殿下请罪!”
宁三思一声怒斥,宁乾坤捣米似的向苏离磕头,宁三思抄起神坛前一把铁刀,用刀柄死命的殴打着宁乾坤的腰股。
“殿下,这是太祖太平皇帝赐给宁家的铁刀,孽子宁乾坤在影畔庄对您出言不逊,今日罪臣便以御赐之物敲打他。”
看着宁乾坤被打得皮开肉绽,趴到在地,苏离阻拦道:“伯父,乾坤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殿下称罪臣三思可以了,伯父俩字是要折煞罪臣,今日在人众面前,为了掩饰,才如此的托大。殿下,罪臣就是知道孽子为了掩人耳目才打他,若然他真敢冒犯殿下,招呼他的便是刀刃了!”
苏离亲手去扶宁乾坤,宁三思才停了手,宁乾坤再三向苏离请罪,才顶着剧痛,垂手站在一旁。
“殿下,请赐罪臣死罪!”
宁三思跪在苏离身前,双手捧着铁刀。
“宁三思,你将铁刀宗这些年做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了,便赦免你的死罪,起来说吧!”
苏离这一招十分凑效,免了许多枝枝节节,他也确实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宁三思再三谢罪后,才站了起来,躬着腰,侧着身子向着苏离,十分恭敬,慢慢的说着:
“殿下,宁家世代一直守着景佑皇帝阁下圣谕,辅助苏家龙子龙孙重登九五之位,宁家五十年前创立铁刀宗,传了三代,到了罪臣手里,不敢忘记使命
此刻,铁刀宗有千里余地,金银无数,三千死命效忠殿下的弟子,随时听殿下一声号令……”
“伯父,你招揽人心的方法十分使得!”
“殿下,其实是先父的主意,先父信佛,他有一位朋友,是大才子,有一次到铁刀宗,看了先父一些佛法书籍,生了向佛之心
抛下妻儿家业,便去九华山妙法寺请求录入神音法师门下,法师说他没有慧根,说什么也不接受,他便返家,变卖了所有家产,捐献给妙法寺,神音法师还是没有收他,最后,他自断一臂,跪叩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来到妙法寺,法师才收了他
先父有见及此,明白一个道理,你越是神秘,越是拒绝,越是无所谓,越是筑起一堵高墙,来投靠你的人却越是疯狂,越是想知道高墙之内的景色,越是对你忠心耿耿。”
“所以,铁刀宗里面所有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招揽死士?”
“也不能是假的,来这里的弟子、仆人,确实得到了他们在外面不能得到的好处,殿下可称他们为棋子,是殿下下天下局势的棋子!”
苏离站了起来,背着手,踱着步,困扰他一夜关于“围城”的迷惑,终究是得到答案了,他不不得不佩服宁家的心思,其实无论穿越前或穿越后,这种手段也是宗教手段,只是大伙看不透,陷入其中而已,能纵观全局,看透的人,便是非常人了。
“殿下,做非常事,需要非常人,非常人,便有非常手段!自古有资格下天下大势棋局的人,无不是将天下苍生做棋子!帝王事没有儿女心!”
“伯父指教得是!”
苏离恭恭敬敬的向着宁三思行礼,这次,宁三思没有如前面那般惶恐,而是坦然接受,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神色。
“只是,伯父……”
苏离背着手,在大殿上来回的踱着步,皱着眉头。
“我听说苏家是有传国玉玺的,只是已经失落,世人如何能认同我的身份,不要说世人,便是伯父你,如何便知道我不是假的大越国皇族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