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你说你怎么会这么穷呢?连出趟门都出不起了,真是造孽啊。”陆吾一边说着,一边在叶秋那小小的零食箱里扒拉着,试图找到一些吃的。
可惜里面就剩下些塑料袋了。
“没办法,收入少,开销大啊。”叶秋感慨道,“你看这房子,哪怕位置偏,但一个月也要一千五,再加上水费、电费,还有饭菜钱和其它零零散散的支出,像画纸、颜料之类的,我一个月的收入基本上就花得差不多了。”
“看在你将本大爷伺候得还算满意的份上,本大爷等会去帮你抢点钱回来,让你从此过上好日子。”陆吾大言不惭地道,然后从箱子里钻了出来,头上还套着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
“别!您可千万别这么照顾我!”叶秋赶紧阻止它。
这家伙可是说到又能做到的,万一它要是想不开,跑到银行之类的地方抢一堆钱回来,那她以后估计就要过上流亡生活了。
“你看那幅画。”叶秋指着画室里的那幅半成品道,“画完之后我就拿到《村野奇谈》去投稿,我很有信心它能够被选中作为封面,到时候我就有钱了。”
“真的?就凭那幅破画?”陆吾狐疑地道,同时用力甩着脑袋,试图把头上的塑料袋给甩下来。
“当然是真的!”叶秋信誓旦旦,然后走上前帮陆吾将塑料袋给取了下来。
“行吧,就相信你这一次。”陆吾说道,说话间不爽地试图将叶秋手上的塑料袋给一头顶飞,只是没成想又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啊!破袋子!”
被一个塑料袋如此折磨,它愤怒地喵喵乱叫,又一次好不容易把头探出来后就开始满屋子追打这只可怜的袋子。
另一边的叶秋随着它瞎折腾,准备收拾东西出门。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不管什么事,只要去做,总会有办法的。
等她将东西整理好,换好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背上背包后,陆吾也终于将那塑料袋给碎尸万段了。
将塑料袋的“残尸”收拾好后,叶秋抱着陆吾准备出门了。
吸取了前几次出门的教训,叶秋这次戴的不是那种简单的鸭舌帽了,而是帽檐很宽很大的圆形帽,口罩也换成了黑色的,那副廉价墨镜倒是依旧戴着。
另外她还在身上披了件直筒型的长袍,将自己那曼妙无比的身材完全遮了起来。
这时的她如果光凭肉眼看,那是看不出美女的样子了,不过那种无法遮掩的魅力还是能够隐隐透出。
这几天天气有些转凉,人们也都穿上了长衣,她这样的穿着虽然怪异,但是也不会太过引起关注。
只是如果到了夏天,她再这样穿的话绝对要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好在离夏天还有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直接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握上门柄,准备开门的时候,外面的楼梯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叶秋手一顿,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她租的这幢楼一共三层,她租的是最上面的一层,这一层是个套间,整个都租给她了。
而二楼还有两家租户,都是夫妻二人,一对是结婚不久的二十几岁小年轻,另一对则是中年夫妻,他们分别住在中间楼梯的一左一右。至于一楼连带前面的小院算是功能用地,二楼两家租户都在一楼洗衣煮饭,小院则是被用来晒衣服、停电瓶车之类的。
那两户都是附近厂子里的工人,每天早出晚归,而叶秋则是深居简出,本身性格又内向,所以很少跟他们有过照面,彼此就是知道有对方存在而已,没有多少交集。
不过对那对中年夫妻,叶秋还有些印象。
主要是因为那男的是个酒鬼,经常酗酒。
虽然叶秋自己不喝酒,但她对喝酒这事并不反感,毕竟在华国灿烂的文化史中,酒文化也算是其中的一样瑰宝。
但是这个男的喝完酒就发酒疯,经常在夜里乱砸东西,还打他老婆,这就让她非常反感。
有好几次她都被楼下丁零当啷的打砸声和女人的哭泣声给惊醒。
为此她甚至还报过警,但是没有什么用。
警察来过来,这男的就好几天,然后又故态萌发,让叶秋恨得是牙痒痒。
她对那男人的老婆也没什么好感。都被她男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一声不吭。被打哭后,转过头又去伺候她那烂醉如泥的老公了,有时候还要埋怨别人多管闲事。
叶秋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想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正这种生活是那女人自己的选择,她自己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就行,别人也没必要多管那个闲事。
而此刻从楼梯那传来的动静,以及那隐隐的酒气让叶秋知道,在那的人就是那个女人的酒鬼老公。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大白天的就喝醉了,但为了避免麻烦,叶秋还是准备等男人回自己房间后再下楼。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楼下的动静竟然朝着三楼过来了。
那走路颠颠撞撞的脚步声逐渐朝她的房门靠近,而那喝醉时嘴里吐出的含糊呓语声则是让叶秋的眉头深深皱起。
“砰!”一只手重重地砸在了她的房门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那让人厌恶的醉语,“开门,快给我开门!再不开门,老子把这破门都给砸了!快开门!”
男人又用力地砸了几下门。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