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罪,请用大夏律法惩罚我,而不是让我言不由衷。
虽是一脸傲娇不屑,但此刻秦歌心底却慌得一批。
身为九府第一解元,大夏仙朝的举人老爷,就算触犯律法,顶多也就是小惩大诫,没有性命之忧。
但现在他得罪的是书院大祭酒,七十二贤之首的陈观海啊。
还小贱人就是矫情,秦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关键与其他天眷神通一样,言不由衷也是主动触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神经,秦歌根本没得选。
可秦歌能怎么办呢?
俗话说覆水难收,这说出去的话,可要比覆水还难收。
如今秦歌就算再慌,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呼!呼!呼!
好似莽牛喘息一般,两条白线不断从大祭酒陈观海鼻孔喷涌而出,双眸紧紧盯着秦歌。
轰隆!
就在此时,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猛地响起,随即便有好似琉璃崩裂的声音不断响起。
大祭酒陈观海脸色剧变,抬头看向苍穹,却见金陵城护城法阵正在崩裂,虚空雷霆霹雳爆鸣,风起云涌。
见状,大祭酒陈观海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伸手抓过了秦歌掌心的九转金丹,塞进了嘴里。
轰!
九转金丹入腹,瞬间便有浩荡磅礴的浩然大真气,从大祭酒陈观海体内激荡翻涌而出。
霎时间,浩然大真气犹如涟漪一样一圈圈向四方席卷荡漾,无相天魔的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大祭酒陈观海不仅身躯再次伟岸强壮起来,就连斑白两鬓也再次乌黑起来。
轰隆!
一道接天连地的法相神人出现在大祭酒陈观海身后,八只手臂向上托举,瞬间便稳住了护城法阵。
“你小子给本圣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许去!”下一刻,大祭酒陈观海瞪了一眼秦歌,沉声爆喝。
话落,只见大祭酒陈观海手握震天弓和最后一支乾坤箭,瞬间冲霄而起。
看见这一幕的秦歌,微微松了一口气,撇嘴嘟囔了两声,直接跑路。
大祭酒陈观海刚才那一下已经把潜入金陵城的无相天魔全都轰杀干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身躯微微一晃,秦歌双翼一展,如同白鹤亮翅一般冲霄而起,优雅从容,好似翩翩起舞一般。
几乎是眨眼间,秦歌便到了城北出口。
看了一眼还蹲在城墙根儿下啃着蟠桃的夏幽若,秦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带她玩了,直接迈步出城。
先前秦歌给了夏幽若上千个蟠桃,按她现在的修为境界,也差不多能晋升陆地神仙境了。
关键这么多蟠桃怎么来的,秦歌实在是没办法解释。
要是再被言不由衷那个老六说漏嘴了,秦歌都没地儿哭去。
因为八十一杆蚩尤战旗有三分之一失去了战力,此刻笼罩金陵城的魔气已经非常稀薄了。
秦歌撑起祖龙大真气,只是微微一闪身,他便冲出了城门,顺着官道直奔京城而去。
到了京城天子脚下,秦歌就不怕了。
他那个便宜老爹怎么说都是文帝陛下的结拜大哥,怎么也不可能看他被人欺负吧?
……
金陵城上空,大祭酒陈观海手握震天弓,乾坤箭迈步从护城法阵中走出,出现在了闫长青面前。
正狂笑着驾驭蚩尤战旗轰击金陵城的闫长青,当时就愣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伸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陈观海还在眼前,尤其是感觉到陈观海气息不断暴涨攀升,似有晋升三品万寿境的架势,闫长青顿时脸色剧变。
“你…”闫长青指着陈观海大叫。
只是话都还没说完,却见大祭酒陈观海气血冲霄,浩然大真气一次又一次激荡翻涌而出。
“碧血丹心!”
又是一声爆喝咆哮从大祭酒陈观海口中传荡而出,声震四海八荒。
话音未落,便见大祭酒陈观海弯弓搭箭,直接对准了闫长青。
疯了!
彻底疯了!
看见这一幕的闫长青,顿时就在心底破口大骂。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闫长青直接收起蚩尤战旗,转身便向南越激射而去。
虽说不知道陈观海必死无疑的陈观海为何又活了过来,但闫长青根本不想更不敢跟这个疯子拼命。
即便回去会被圣教主责罚,但只要能活着,他就有机会晋升万寿境,长生逍遥。
哧!
闫长青如风似电,一次次挤爆虚空苍穹,刺耳轰鸣不断响起。
转瞬间,闫长青便失去了踪影,笼罩在金陵城的滚滚魔气也消散不见。
见状,大祭酒陈观海冷哼一声,收起了震天弓乾坤箭,转身向金陵城内看去。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圣在京城等着你!”眼瞅着金陵城内并没有秦歌身影,大祭酒陈观海咬牙切齿的说着。
秦歌是九府第一解元,只要他还想着连中三元这事儿,必定要去书院。
而书院可是他大祭酒陈观海的一亩三分地儿,他有一百种方法收拾秦歌这个孽畜。
虽说救命之恩不可不报,但一码归一码,这一贱之仇必须报。
……
南越,黑木崖。
“不愧是文帝,人域三品第一,褚某输的心服口服。”一道声音缓缓在山巅传荡而出。
只见说话之人笼罩在黑袍斗篷之下,看不清面目,坐在悬于半空的白骨宝座上面。
此人便是南越天魔教圣教主褚南天,三品万寿境的半圣大能,乃人域赫赫有名的强者。
此刻,一道头戴平天冠,身穿黑龙袍,手握血刀,脚下横七竖八倒着一具具魔气翻滚尸体的身影,听了褚南天的话,微微抬头向前看去,缓缓开口:“引狼入室,背叛人域,褚南天,你罪该万死!”
说话的自是大夏仙朝文帝陛下,同样是三品万寿境的半圣大能,但战力远在褚南天之上。
“背叛?呵呵,夏文帝,你我只是选择不同罢了。只要能晋升二品,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况且,你怎知待本座晋升二品之后不会荡平魔域?”听了夏文帝的话,褚南天淡淡一笑,缓缓开口。
闻言,夏文帝轻轻一甩血刀,并未继续与褚南天争辩,身躯一晃便消失不见。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现在并没有把握斩杀褚南天,继续纠缠下去毫无意义。
待他晋升二品之日,第一个拿褚南天祭刀便是了。
……
而就在夏文帝离开黑木崖之时,东海扶桑岛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一脚踢翻了前方茶桌,在两位庄主怒视下嚣张离去。
同一时间,北莽大罗宫,还是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直接伸手掀翻眼前三个棋盘,在太上教三位教主无奈的注视下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云而去。
西域那烂陀寺,依旧是相同时间,相同的老人,手里抓着三根胡子,在老佛一道道诵经声中淡定从容融入虚空苍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