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秀对母亲家的亲戚并不熟悉,毕竟韩国曾经是一个传统的儒家社会,无论是族谱还是家谱,全都是靠着父系的姓氏来继承的。有人自称是母亲的亲戚,张泰秀也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母亲祖上的确显赫过,据说还曾经有人做过李氏朝鲜时代的大官,可这少说也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黄正鹤说完那些话之后,没有刻意过来攀亲戚。而张泰秀此时喝了一些酒,也就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里。不过这一晚,待在厨房不断烤着羊肉串的黄正鹤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张泰秀。直到张泰秀吃完了东西结账走人之后,黄正鹤这才悄悄的向其他的客人打听起张泰秀的身世来。
“什么?你问刚才那位检察官先生!他可是最近电视上的大名人啊,刚刚破获了一起毒品案,在仁川抓了一堆腐败的官员,之前还曾经把国会议员送进过监狱里!虽然他不是艺人,但是长得比艺人还帅,所以我们才能认出来他呀!”
“检察官?首尔的检察官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能当上检察官,都不知道是多少世修来的福分,用我们中国话说就是,祖坟都冒了激光了!你知道在韩国检察官有多厉害吗?别看他只是一个20多岁年轻的检察官,只要有案件发生,首尔市不论哪个警察局的警察,都必须听从他的差遣!”
“原来检察官这么厉害啊!”
“我一看你就是刚来韩国,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是他的亲戚吗?你要是有了这么个亲戚,想要在这边办个合法的居留身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
餐馆里的客人出于好意,帮着黄正鹤出着主意。而黄正鹤此时心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计较。
其实就在刚才,他帮店老板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张泰秀的那辆汽车。后来代驾过来把车开走,对方和他确认目的地的时候,黄正鹤也留心的记在了心里,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等在这个小饭馆再干一个礼拜,拿到了薪水之后,他就去找这位检察官大人,去攀攀关系,看看能不能合法的留在韩国这边!
因为在北边的时候,黄正鹤一度有希望被派到驻华使馆工作,所以他在中文上自然下足了苦功。不但熟练地掌握了汉语,甚至还能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不过因为这一带住的大部分都是从延吉来的朝鲜族,而黄正鹤又从来没有去过延边,所以只能谎称自己是从珲春来的,以此来蒙混过关,让自己冒充中国人的身份不被泄露。
……
这天晚上,张泰秀被代驾送回了家,大概是很久没有吃到家乡的美食的缘故,这一晚他睡得很安稳。直到第二天早上,京介穿着便服下楼来到了楼下的便利店里吃了一碗泡面之后,便坐进了汽车,一路朝着水原母亲的住所而去。
听到今天张泰秀回来,母亲自然很高兴。张泰秀到家的时候,母亲黄智英已经站在了楼下!
“阿妈!怎么不在楼上呆着?下面多冷啊!”
“啊,一路上还顺利吧?”
“当然顺利了,首尔和水原才多远呀!对了,啊妈让我买个东西都在后备箱里呢!我帮你拎上去吧!”
两个人说着,张泰秀便打开后备箱拎起来东西朝着楼上走去。
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里有电梯,所以张泰秀才选择了采光较好的高楼层,这样一来,母亲就可以住在满是阳光的房子里了。
当张泰秀放下了自己买来的延边特产之后,母亲先是给他倒了一碗玛格丽,随后就问他这次要住几天?
“只能住一晚,明天就要回去了,虽然手上的案子刚结束,但是因为还要送到法院去起诉,所以还有一些工人需要签署!”
“诶,原来当检察官这么辛苦啊!”
“辛苦?首尔谁不辛苦呢?尤其是那些上班族,比起公务员的工作来说,不知道要辛苦多少倍,更不要提那些在超市打零工的人了!活着真是不易呀!”
“是啊!”
今年母亲做的是韩式烤五花鱼,以前因为住在海边,所以海鲜比较便宜,但是牛肉之类的东西反而是很少吃到的珍贵食材。而现在住在水原这边,反而是之前经常吃到的新鲜海产,变得难得了起来。
“泰秀,你有没有认识喜欢的女孩子?”
“啊……这个!”
听到母亲的询问,张泰秀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照实说,他怕母亲承受不了。毕竟涵太公主这种儿媳妇,大概也只能出现在韩剧里了,如果出现在现实中,只怕会把老人家吓到!
所以张泰秀犹豫了一下变故一说了个谎话!
“暂时还没有,我打算先工作一阵子,攒些钱最好能在首尔买一套房子,要不然的话就算结婚只怕也会过得很辛苦!”
“是啊!真是可惜,妈妈帮不到你!我们张泰秀从小到大都是靠自己的!想想以前的日子,现在我们母子俩已经过得很好了!”
张泰秀听到母亲又想起过去的事情,于是心里慌的一逼,连忙转移话题。因为他毕竟是个穿越者,很担心被母亲听出什么破绽!于是张泰秀话锋一转,便主动开口问道:
“对了,阿妈!你们家在珲春也有亲戚吗?”
“啊?什么?”
“珲春,在中国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大概就在俄罗斯,中国朝鲜交界的地方,是个小县城!”
“啊……怎么会?我也怎么不知道,我们家在那边还有亲戚!”
“可是我昨天在首尔的延边饭店里吃饭,遇到了一个家伙说应该叫您姑姑呢?我觉得好像不是远亲,反而应该是您认识的亲戚!”
“那就更不对了,以前你外祖父在的时候,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亲戚在珲春!你外祖父从来没说过这种事情啊!”
“那会不会是他搞错了?也许他的姑姑也叫黄智英,但是其实不住在东海的清阳洞,可能住在别的什么地方!”
张泰秀沉思着,觉得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于是他便摇了摇头,随后端起了乘着玛格丽的金属碗,一饮而尽之后,就在心里放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