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所有的病人都抹上了魏武自制的药泥,期间,杨顺和杨礼波分两次送来了8塑料桶的药泥,最后一趟的时候,魏武也跟过来了。
这些药泥足够这些伤员用的了,每天一次换药,严重的伤员,也只需5到6次换药,就会彻底治愈。
三人刚刚上了六楼,就被病人家属给团团围住了,所有人都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冲着魏武点头、鞠躬,这是维族人遇到尊贵的客人或长辈所行的大礼,以此表达对长者的尊重和礼貌。
魏武也学着他们都样子,给众人还礼,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伴随着抽泣声,响成了一片。
两个老专家越众而出,一人拉住魏武的一只胳膊,汤教授激动得说:
“您就是兰医生吧,您的这个药泥太神奇了!能跟我们说说,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药材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效?太不可思议了!”
说完话,汤教授才回过神来,连忙又道:
“不好意思,唐突啦!我不是要你的配方,只是觉得太神奇了,忍不住就,就.....”
汤教授变得语无伦次起来,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魏武也不知道两个老头是什么人,蔡书记忙上前给双方做了介绍。
汤教授名叫汤立德,是西疆省医科大学的教授,省人民医院的烧伤科主任,和他一道的是省第二人民医院的烧伤科主任万祥瑞,也是省医科大学的教授。
两人亲手给十几个病人解开绷带,亲眼看到了病人身上的大面积烧伤,很多伤口甚至烧化了一部分肌肉组织,伤口无一例外的,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感染,病人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症状。
不过,在他们亲手给病人抹上药泥后,只需半个多小时,病人的烧就退了,心跳慢慢趋于平稳,呼吸不再急促,一个多小时后,病人就会苏醒过来,虽然不能说话,却是可以通过眨眼,跟家属和医生进行简单的交流。
于是,两人彻底震惊了,原先的怀疑没有了,却是对这个蓝医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他们也把这些通过电话、朋友圈,和圈内的专家学者进行交流和分享。
万教授见汤教授语无伦次的样子,连忙接过了话头:
“蓝医生,您这个药泥是出自蒙医么?怎么会如此神奇?
我听说,这些药泥还可以让伤口彻底恢复,并且不留下任何疤痕,是吗?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这句话一出,现场围观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都眼巴巴地看着魏武。
对于这些人来说,最先关心的是能不能救活这些孩子的命,现在命都保住了,他们又揪心孩子们的伤痕,大家都知道,烧伤后留下的疤痕有多恐怖,而且严重烧伤的,还会造成肢体残疾。
这些孩子都是十几岁的初中学生,一旦看见自己恐怖的样子,一定会觉得生不如死的,其心理伤害还要更大。
现在听说可以不留下任何伤痕,所有人都不可置信,都满怀希望地看着魏武,等待着他的明确答复。
魏武环视了一下四周,说:
“这个方子来自中医,我也是偶然得到的,由于其中几味主药太难得了,所以便没有传下来。
这次去寻药,幸运地遇到了最重要的几位主药,这也是真主在保佑这帮孩子吧。”
顿了顿,又道:
“按照传我这个方子的老中医所说,这个方子治疗烧伤确有奇效,不仅不会留下任何伤痕,更不会让伤者留下任何功能性障碍,也就是说,不会出现一例残疾。”
话音一落,四周的抽泣声响成一片。
万教授急切地说:
“兰医生,您这个方子可以大量生产吗?
这可是治疗烧伤的神药啊,要是可以批量生产,将是医疗界的幸事,更是烧伤患者的福音呐!”
魏武沉吟道:
“这个几乎不可能,那些药材太难得了,这一次纯粹是运气,才碰巧找奇了所有的药材,今后不可能还有这样的运气。”
这时,汤教授又问道:
“兰医生,这种药对于陈旧伤有效吗?”
魏武没听明白,又问了一声:
“陈旧伤?”
“是的,是我的一个病人,和这位大兄弟一样,也是个英雄,他一个人从车祸现场救出了十几个人,最后汽油爆燃,他的全身烧伤70%,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却留下了终身残疾,主要是面容被毁,再有就是烧化的皮肉粘结在一起,造成他的手指、脖子和四肢活动受限。
小伙子才二十出头,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变得很颓废,我看着心疼啊。”
魏武想了想说:
“到时有一种方法可以一试,需要先给他敷上另一种药泥,把他身上那些粘结的肌肤腐蚀掉,再敷上这种药泥,应该可以恢复八九成吧,但如果,旧伤太久了,就不容易恢复了。
还有就是,这个办法之前我也没有试过,效果如何我不敢保证,再就是肌肤腐蚀的过程比较痛苦,还不能使用麻药。”
“真的?那太好了,我这就联系他,如果他愿意一试,可以让他现在就赶过来吗?”
“可以。”
汤教授急忙跑去一边打电话去了,万教授则是拉着魏武说:
“兰医生,我想请你去省第二人民医院去工作,你看怎么样?”
魏武错愕了一下说:
“谢谢万教授的信任,我在草原上自在惯了,不想受约束。”
见万教授还要说什么,魏武道:
“万教授,等一会再说吧,我想去看一下我的侄子。”
万教授这才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说:
“好好,我陪你去,他们在七楼。”
于是,一行人上了楼,进了大刚所在的病房。
大刚恢复地很好,他的体质本来就很强悍,他如今是金丹境的强者,有自身的灵力滋养,加上魏武的精血,所以恢复的速度远远超过普通人,现在也只剩下皮肉外伤了。
看见魏武进来,大刚欣喜地说:
“叔,你来了。”
魏武点点头说:
“这一次出门,让你受苦了,来,我再给你梳理一下吧。”
“别,叔,你先给她两梳理一下身体吧,我已经没事了。”
魏武见他这样说,应了一声“也好”,便走向了阿依慕的床边,却见阿依慕的大眼睛里,溢出了两颗大大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