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幢三层的牛角屋顶大屋前,魏武一行见到了翟知秋的大舅,翟知秋的大舅叫苏拉,二舅叫帕卢,这一幢大屋是苏拉的家。
这里的主人是苏拉的妻子芝拉扎,苏拉在雅加达开了一家香料公司,帕卢则是在另一个群岛上从事香料种植和收购,平常他们也是不回家的,这一次既是族里的大事,也是他们家的大事,所以兄弟两都回来了。
苏拉也一样是入赘的,他的妻子芝拉扎与他是同一部落,但不是一个族姓,是他们部落里第二大族姓。
芝拉扎是部落的长老之一,辅佐族长也是她的婆婆,管理部落的大事。
芝拉扎在牛角屋顶大屋的二楼接见了翟铭一行,对翟家和华国的神威集团,特意来给玛琅翟知秋的族名添妆表示感谢。
交谈中,翟铭就成了当然的翻译。
芝拉扎是个60多岁的老妇,体型丰满,肤色较深,但容貌端庄,气度不凡。
老华是她们部落的客卿,也是翟知秋的师父,与翟老爷子一家尤为熟悉,因此,就由他来给双方介绍。
芝拉扎对所有人都很客气,面色温和,显得大方得体。
当介绍到嘴利坚来的“医学女博士”的时候,芝拉扎明显面有韫色,但掩饰得很好,似乎对人高马大高鼻子蓝眼睛的女博士很不感冒。
随后,芝拉扎亲自带着一行人去了翟知秋的住处。
翟知秋现在是继任族长的身份,跟外婆住在一起,那是三进并排的牛角屋顶大屋,第一进三层,第二进四层,最后一进五层。
围绕三幢大屋,砌着高高的围墙,足有6米多高,围墙的顶上还用铁丝网拉了一圈。
芝拉扎领着大家进了院子,院子守卫的几名健壮妇人见了,微微躬身,便放行了,也没去检查放在托盘里的嫁妆。
翟家准备了6个托盘,全都是金玉珠宝一类的首饰,还有房契、支票,和其他产业赠与的法律文书。
魏武准备了一个托盘,里面是红翡和蓝翡的首饰各一套,包括手镯、吊坠、耳坠、戒子、发簪。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黄金首饰,上面同样镶嵌着很多红蓝翡翠。
无论是蓝翡还是红翡,所有的首饰都是双份,即使是手镯,也是圆镯与贵妃镯各一副,数量虽然不多,但也价值近亿了。
来到第一幢大屋的客厅,芝拉扎招呼众人坐下稍等,便进了后面的大屋。
过了片刻,芝拉扎领着翟知秋,在两名老妪和两名年轻姑娘的陪同下,来到前厅。
两名老妪的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凸起,都是不输于老华的古武高手。
两个姑娘应该是贴身此后起居的侍女,也有着暗劲中期的古武底子。
翟知秋明显瘦了不少,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依然白皙的脸上有一层只有魏武才能看出来的黄晕,透出一丝轻微的病态。
尤其是眼神,似乎有些混沌,即使是与她的表哥翟铭打招呼,眼神里一样没什么光彩,甚至,魏武觉得她的眼光散乱,就像是无法聚焦一般。
但她的脸上始终绽放着开心的笑容,也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家人,还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喜日子而开心。
刚刚看到她从大屋走出来的时候,魏武有些心疼,觉得自己太冷落了这个对他用情至深的女孩,对她很不公平。
有那一刹那,他甚至想拥她入怀,轻轻对她说:
“知秋,我来了,我要娶你。”
可是,面对米南加保的族规,他又能做什么呢?
待到看见她开心的笑容,魏武便释怀了,心里也不再自责。
因为,他看得出来,翟知秋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不似伪装,也毫不做作,也许她是满意这门亲事的。
是了,不管怎样,她毕竟是米南加保人,有她部落的规矩要遵守,何况她还是个继任族长。
家族给她挑选的入赘对象,也必然是门当户对的大家族子弟,至少,总比魏武要年轻吧。
想到这里,魏武把探出去的身子往后缩了缩,靠坐在沙发上,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和表哥以及翟家的人见礼后,翟家的托盘被一一揭开,并奉上礼单,一名侍女照着礼单唱礼,每报出一件,翟知秋都会含笑着双手合十行礼。
收下了翟家的添妆之后,便到了神威集团的了。
魏武是个女博士装扮,便让父亲姜问宇作为神威集团的全权代表。
当老华师父介绍姜问宇的身份时,魏武看到翟知秋愣怔了片刻,眼里有了一些犹豫和挣扎,片刻便恢复如常。
翟知秋与所有人的见面礼节,都是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轮到魏武的时候,魏武跨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极快地用灵气在她的身体里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
当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翟知秋明显愣住,眼中有一丝韫色。
但灵气入体的时候,她的表情一下子呆滞住了,死死盯着面前的大洋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见此情景,魏武心中一痛。
她应该知道是我,除了一瞬间的呆滞,为什么没有反应?
看来,她是真的要把我忘记了!或者正在努力把我忘记!
应该是她很满意那个入赘的小伙吧?
心里凄然,却又为她高兴,既然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又何必徒增烦恼?
芝拉扎和两名老妪,对西洋女博士的举动极为不满。
好在翟铭和老华一再解释,说西方人的礼节不同,这已经是很克制了,一般这种情况下,要是在西方,都是拥抱祝福的。
当那堆得并不是很高的托盘揭开时,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闪了。
就连翟铭和老华也不例外,芝拉扎的眼神露出贪婪,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想要摸一摸,被一名老妪不动声色地档住了路,这才回过神了,干笑着说了几句什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两名老妪,因为女博士的无礼而产生的不快也因为这些翡翠而消失殆尽。
翟知秋也再一次露出犹豫和挣扎的神情,不过跟先前一样,很快又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