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你这是准备举家搬迁市里了啊,那你手下这些兄弟,生意,怎么办呀?”
手指轻轻敲击着实木沙发,我试探的问道。
只要刘野在横河还有势力,他就有卷土从来的机会,这一点,我不得不防。
我可以看在孩子的面,看在我们之间的交情,不针对他。
但前提是,他必须对我毫无威胁。
听我主动提起他的江湖势力,刘野将二郎腿放下,坐正身体,很认真的讲:“我想求你帮忙的事情,就是关于我的弟兄们。
我走了,手里兄弟还要生活,场子不能散。”
刘野为难的长叹一声,想要获取新生,就要割舍过往的一切。
每一位江湖大哥的崛起,都是靠手下弟兄们捧起来的,如今刘野退出江湖,将手下弟兄安顿好,这是他的义务。
饶有兴趣的看着刘野,我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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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横河的一切,都交给了陆凯。
你和陆凯是兄弟,如果你能说服他,让他归顺你手下也行。
如果他执意不听的话,看在你们兄弟的感情,也给我一份薄面,给他们留口饭吃。”
刘野再次叹了一口气,迫于无奈,也万分沧桑。
敲击扶手的手指停滞,我陷入了沉思。
刘野这番话中,真假参半吧,私心肯定有,但真诚也足够。
他现在的态度是撒手不管,将一切交给了陆凯。
陆凯,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不可能对他出手。
陆凯的性格我也了解,他不会加入我们,我也不会允许他的加入。
原因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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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切,是我打出来的天下,生意上,是胖子苦苦经营,是我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才有的今天。
当初我邀请过陆凯,他在我与刘野之间选择了刘野,如今,我做大做强了,我不可能因为兄弟情来跟他平分天下。
不仅我不愿意,胖子也会心里不平衡。
而让陆凯带着他的人,依附在我的手下,那更是难上加难。
他的性格,绝不会屈于我与胖子之下,成为我手底下的小弟。
我们是兄弟,兄弟不分贫富贵贱。
但兄弟绝不能分职位高低,那样,兄弟情就淡了,就散了。
对待陆凯的问题,唯一的方案,就是让他在一定限度内,自由的发展。
我们是兄弟,他不会抢我的生意,也不会跟我发生冲突,这就足够了。
少了赌博的生意,我还有其他生意,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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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这件事,到时候我跟陆凯商量,既然你已经选择退出了江湖,江湖事,就不要再参与了。”
微微一笑,我没有给刘野明确的答复。
“好。”他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说:“小秋,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医生说现在胎儿不稳定,需要多休息。”
起身相送刘野,我笑呵呵的说道:“行,孩子重要。”
目送着刘野与罗茜离开,我心绪杂乱的坐回到办公室。
点燃一根香烟,静静的抽了起来。
我决定相信刘野一次,他今天的改变,我全都看在眼中,他有了孩子,确实变了很多。
我放过了刘野,也算是放过了我自己。
若是让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失去爸爸,或者,让他爸爸变成残疾,都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枷锁在身的罪孽。
孩子是无罪的,他应该有一个属于他的幸福,完整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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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只可惜,现实和理想总是背道而驰!
命运,从还未出生,或许就注定一切。
刘野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就失去了亲人,成为了单亲。
但出人意料的是,死的那个人,不是刘野,而是罗茜.....
.........
戴山河被办,杨子他们只是一群散沙,在戴山河出事的第三天,他们就投奔了县南的毛豆。
刘野甘愿隐退,戴山河被办,整个县北,我已一家独大。
四个月的时间,我们团伙,彻底将毛豆之前安插进县北的‘旗帜’连根拔起。
期间我与陆凯吃过几次饭,也试探的问了些刘野,问了下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他的回答让我很满意,至少证明,他对我没有威胁。
刘野搬迁到了市里,他结婚了,婚礼也是市区举办的,除了我,与他收下的弟兄外,他没有邀请其余江湖人。
他结婚的时候,我给送了一份大礼。
再之后,我们就再未见过了。
江湖上,对于刘野的风声,渐渐散去,仿佛他从未出现在这面江湖之中。
现如今的横河,县南有两位大哥,毛豆,老虎。
而县北,只有我李彦秋一家独大。
不仅如此,横河下属五镇,除了和尚所在的五星镇外,其余都在我的统治之内。
至于和尚,他也是割让了五星镇的木材采伐生意给我,我才没对他开刀。
市区,拆迁项目风调雨顺,不仅如此,我与许老板在拆迁工程上的合作,也越发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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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死后,他又交给了我两个拆迁工程。
胖子每天忙的不亦乐乎,而我,除了等待对县南出手的时机外,每天都在忙各种应酬。
生意做大了,场面上的关系,各个方面,都要打点,各种官方的朋友,也要来往。
这段时间,我是风头正盛,辉煌无限。
讨好我的人,想巴结我,给我送礼的人,毫不夸张的说,都要排成长队。
......
秋季的凉风,拂过我的脸颊,吹乱我的头发,吹散我脸颊的汗珠。
望着辽阔的高尔夫绿草坪,我直起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呼”
太阳西落,照出一片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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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总,球都打一下午了,有什么事,您再不谈,我就要走了。”
看着身旁一身白色运动装,头戴黑色高尔夫帽的闫丹丹,我拧开一瓶水,边喝边说。
闫丹丹则是专心致志的反复挥动球杆,瞄准洞口的方向。
球杆,在半空中滑出半圆,击打在球身上。
白色的小球,滚了又滚,翻了又翻,最终,掉进了洞口之中。
“这点耐性都没有,怎么成大事呢?”
闫丹丹将球杆递给身旁的球童,摘下手套,露出一抹成熟女人的迷人微笑。
闻言,我则是一阵无语。
我从中午十二点被她叫过来,现在太阳都落山了。
在一个我认为倍感无聊的运动上,荒废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还没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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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是要拆散我和闫妮妮的,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那种。
我跟她,也没什么好耐性的。
等她这么久,完全是看在她是闫妮妮的亲姐,不然,我都不会赴约,因为她找我,准没好事。
我不渴求奇迹的发生,想让她认可我,若是我不拿出能与闫家不相上下的实力,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呵呵呵,再有耐性,也入不了你闫大小姐的眼,不是吗?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坐在休息椅上,我点燃一根香烟,望着如画般的风景,随意的说道。
“想入我的眼,前提是你有能入我眼的能力。”
闫丹丹冷哼一声,喝了一口水,扭头看向我,继续说道:“既然你如此耐不住性子,有些话,我也就挑明直说。
市中心的建工大楼两个月后举行拍卖,其中的巨大利润是你想象不到的,这块蛋糕,不仅市里的几位富商盯着,就连许万生与金子军也势在必得。
但,这个项目,我闫丹丹必须拿下!”
闫丹丹声音冷厉,目光如炬,上位者的气息,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建工大楼,位于我们市的核心地带,在文化广场的西侧,现在属于经营状态,我市人流量最大的购物商场,就在建工大楼。
连许老板都惦记起这块蛋糕,而且不惜与闫家成为竞争者的关系,这块蛋糕的红利,正如闫丹丹所言,不是我能想象到的。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建工大楼以起拍价给我,我都买不起。
“所以呢,闫总,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吗?你要找,也应该找你心中的那个妹夫吧。”
抽着烟,我毫无兴致的敷衍回复着。
闫丹丹心中理想的妹夫是杨文翰。
市里的拍卖,自然离不开执行局的干涉,杨文翰是执行局的副局,这件事,应该正在他权力范围内。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大佬都在虎视眈眈,他那个职位,够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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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找你,就是跟我妹夫这个位置有关系!”闫妮妮冷冷一笑。
闻听此言,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开始妄加猜测。
难不成她要我办人,办掉对她威胁最大的竞争对手,以此方法,来赢取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