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朝生把梁世荣给打了?”
副典狱长邢华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心腹王狱警,王狱警这时躬身道:“没错头,从您这出去就把梁世荣打了,先是把饭扣在梁世荣的脑袋上,然后用饭碗把梁世荣的脑袋给开瓢了。”
邢华听了这话看向王狱警道:“李朝生没事吧,梁世荣没把他弄死吧。”
王狱警道:“梁世荣没敢动手,直接被手下拉开了。”
“梁世荣没动手?”
“是是,小的觉得很可能是梁世荣觉得那小子是典狱长您的人,就没敢下手。”
邢华听了这话点点头道:“这样也说得过去,可是这李朝生怎么就敢跟梁世荣动手呢?他这不是找死吗?莫非他还有什么依仗?”
王狱警听了这话道:“典狱长,这小子不会认为您会罩着他吧。”
“我罩着他?凭什么?我的目的他应该已经知晓,他若不是蝎子,我别说罩着他,我不弄死他就是好的了,可是他还敢惹梁世荣,这说明这小子有恃无恐啊,莫非他真的是蝎子?”
邢华手指敲击着桌子嘀咕着。
王狱警这时在一旁道:“要不我今晚先给这小子上点刑,我看是他嘴硬,还是咱的刑具硬。”
“不,别动他。”
邢华这时抬手道:“蝎子可不是一般的人,手眼通天的,能够黑吃黑吞下鑫诚公司那批古董,可见其不凡啊,这样的人咱们不要轻易招惹,最起码没有摸清楚他底牌之前,不要招惹,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
王狱警听了这话立刻应是。
能在这复杂的上海租界当华人典狱长,最重要的就是眼力与谨慎,知道什么人自己可以随便踩,什么人你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尤其是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否则惹了不该惹的人,小命可就没了。
“行了,你出去吧,这些天注意了,多派些人盯着点这李朝生,咱们虽然不害他,也不能让他离开咱们的视线。”
“是。”
王狱警这时点头紧跟着缓缓的后退离开了邢华的办公室。
邢华见王狱警走了,摸着手里一串洁白如玉的手串道:“蝎子,蝎子啊。”
……
“啊,她妈的轻点。”
一间豪华的单人牢房内,梁世荣一脚踢开给自己上药的笨手笨脚小弟,摸了摸自己破掉的脑袋怒喝道:“我一定要搞死他,搞死他!啊~”
“老大,您息怒,息怒。”
这时梁世荣身边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说道,这是梁世荣手下一号小弟,军师,人称白纸扇,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我她妈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让我息怒,我非要搞死他。”
白纸扇这时对梁世荣道:“老大,这事要慎重啊,那小子很可能是邢华的人,要是他的人咱们可惹不得,这口气您还真的需要咽下去。”
“我咽不下去。”
梁世荣愤怒的吼道:“这口气我要是咽下去,我梁世荣以后在这监狱怎么混,谁还会怕我,我必须搞死他,就算他是邢华的人也不行。”
白纸扇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道:“老大,行,就算您不能忍了这口气,咱们也不能明着来啊,就算让那小子死,也不能是老大您出手。”
“那你说怎么办?”
梁世荣捂着脑袋对白纸扇道,白纸扇听了这话道:“请杀手吧。”
“杀手?”
梁世荣看向白纸扇微微皱眉:“你是说六号监那个家伙。”
“没错,那是亡命之徒,给钱就杀人,这比老大您亲自动手强太多了。”
梁世荣闻言点点头道:“对,就找他,告诉他手段一定要残忍,老子要让他不得好死!”
白纸扇听了这话道:“明白,不过老大,这件事完成之后,您还要准备一笔钱,毕竟杀了邢华看重的人,这事总的有个交代。”
梁世荣听了这话道:“行,不就是钱吗,老子不差那三瓜俩枣。”
……
咔哒……
“开了,开了,东子你可以啊。”
这时牢房内,李朝生看着东子从乱糟糟的头发里,拉出一根细铁丝,紧跟着一捅就把门上的锁捅开了。
“嘿嘿,这算啥,给我工具我连洋人的保险柜都能撬开。”
李朝生竖起一个大拇指,看着东子道:“能教教我吗?”
东子道:“这破锁好撬,不过你想撬保险柜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李朝生听了这话道:“不不,就这个,能教教我吗?”
“哥,你学这个干什么啊?”
李朝生听了这话笑道:“没事,学着玩呗,在这关着也是关着,总的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啊。”
东子点头道:“也是,那我教教你。”
东子说着,拿出铁丝弯了一下道:“这种锁很简单,里面有一个机窍,只要用这铁丝一桶,捅开机窍,这锁就开了……哥你看啊,就这样……”
东子教李朝生如何开锁,这时一旁祥叔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膝关节,年纪大了,风湿病,看着李朝生,目光有些深邃。
就这样天渐渐黑了,东子打着哈欠道:“哥,你慢慢练,注意点那群狗阿三,我先睡了。”
“哦哦,你睡吧。”
祥叔这时也打了个哈欠看着李朝生道:“朝生小哥儿。”
“啊。”
李朝生正在捣鼓门口的锁呢,顺嘴答音,祥叔看着还在捣鼓锁的李朝生道:“人这一辈子啊,最重要的是活着,活着就有机会,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啊,对。”
李朝生继续顺口回答,祥叔这时又道:“你看你多好,留过洋,有见识,现在国家虽乱,可是也是咱们这些底层最容易出头的时候,不像太平盛世,咱们老百姓想要出头,难比登天啊,留着有用之身,将来说不定会有多大的辉煌啊。”
“嗯?”
李朝生听到这话看向祥叔:“您什么意思?”
“没意思,没意思,我就是想说,别看咱们现在关着,总有一天会出去的,行了,睡觉了,睡觉了。”
祥叔说着躺会自己的床上,李朝生总感觉祥叔话里有话,不过这时候他可管不了这些,他现在唯一想得就是越狱,然后被打死,他真的怕那些人耐心耗光了,开始对自己动刑啊。
在监狱这种双拳难敌四手的地方,李朝生纵然有凌云之之志也没处施展啊,如此还不如重新回去过社畜生活,话说自己最近忙着工作,有好几个**都没来及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