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的初级伪装,虽说是伪装,但并不是幻术,而是真真切切地改变身体构造,只是不会造成不适感和伤害而已。
三天后自动会恢复,但是人为干预恢复其实也没有关系。
所以屈宁一开始也没有逃避手术的打算。
做戏做全套,也没有必要拖三天让医生们感叹医学奇迹,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狠点被拉去解剖研究,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想到术后恢复肯定会有很多不方便和疼痛,屈宁就没来由有些委屈。
自己这次正义执行可是真的下了血本了,如果得到的结果不满意,干脆回家割脉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给自己打麻药的麻醉医师下手特别重,甚至让屈宁产生了一种错觉,即使不打麻药估计也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了。
手术倒是并不大,就是简单的复位和固定。
因为当时屈宁想追求最好的效果,所以捏伤势的时候故意设置得很复杂,这就导致不能像是脱臼一样直接掰回去,必须切开打钢钉。
这波属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后悔,反正就是非常后悔!
不过好在在系统商城里可以再兑换一个Joker的初级伪装做术后恢复,反正白色道具只需要四十点人渣值,自己可是有...焯!35点!差5点!
这下屈宁更郁闷了。
出了手术室,屈宁脸色苍白地被送回了病房,而病房里,此时已经坐了一个剑眉星目,看上去正气凛然的西装男。
他的着装十分干练,西装上不见一丝褶皱,明显精心打理过,除了跟业务有关的物品,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儿多余的元素。
屈宁左看右看,终于是从那条纯色领带上看出了两个字:专业!
“你好,你就是屈宁屈先生吗?”西装男见屈宁回来,起身点头致意。
“啊,晁律师是吗?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屈宁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的效率这么高。
从晁雅对接好之后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自己,到进手术室之前和他通了个电话,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对方竟然就到了。
这个精英型男的名字叫晁阳,果然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阳光大男孩,屈宁一米八的身高在他面前都矮了小半个头,也不知道他曾是多少女孩儿心里的白月光。
“既然是小雅的朋友,那我就也不先问你案子的具体信息了,无论是什么性质,我都接了。”
晁阳礼貌地微笑,只是那笑容非常职业化,流露出的是一种拒人千里的气质。
别来沾边儿。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屈宁忍着左臂的疼痛,勉强笑了笑:“还是按晁律师你的规矩来吧,我虽然跟晁雅是好朋友,但一码归一码,我尊重你的原则。”
“嗯,屈先生是个讲究人,那就先麻烦你先填一下这个吧。”
晁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表格,递给了屈宁。
屈宁接过表格,坐到了桌子旁边,认真阅读起来。
全部看过一遍之后,屈宁这才拿起笔,一项一项地填起来。
首先是个人信息,然后是案件的基本信息。
“呃...起因是被道德绑架,然后...被老太太打伤...家属威胁...气不过想打官司。”
屈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仔细填写:
“证据掌握有完整的手机录像...监控的话,正在争取...唔,希望达到什么样的结果,大概就是...让对方身败名裂吧,赔偿倒是其次...要求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喏,晁律师,大概就是这些了。”
晁阳接过表格,仔细查阅起来,当看到屈宁打官司的原因只是因为被道德绑架,气不过想让对方付出代价,神色变得异常古怪。
然后又看到屈宁被老太太打伤,他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乐死了。”
“啊?”屈宁似乎听到他在嘀咕什么,但没听清,问了一句:“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没有。”晁阳整理了一番表情,清了清嗓子,一脸赞许地看向屈宁:“没想到屈先生不仅是个讲究人,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啊这,大概吧。”屈宁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这个案子很有意思,我接了,不过我还是想多问一句,屈先生你说的身败名裂,究竟是怎么个身败名裂法?”
“身败名裂还分有不同种类吗?”
“当然。”晁阳自信地笑笑,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光泽:“是让他们在小区臭名昭著,还是在单位混不下去,亦或是让被人口诛笔伐,再或者是走到哪都会被人戳脊梁骨,根据不同的程度,我来制定不同的计划。”
“那什么,我为什么总感觉晁律师你好像有些...兴奋?”
屈宁有种感觉,似乎晁阳阳光无比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兴趣。
“哎呀,失态了,不好意思。”
“怎么身败名裂倒是可以一会儿再说,我现在好奇的是,晁律师好像对这个案件非常感兴趣?”
晁阳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既然你和小雅的关系好到足够让她威胁我的程度,说明你是她非常信任的好朋友,而且我也很欣赏你的讲究,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就实话实说吧。
你应该也从她那里听说了,我对案子非常地挑剔吧?”
“嗯,略有耳闻。”
“这是因为赚钱并不是我当律师最大的目的,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我学法之前,我学的是哲学。”
“哲学?”屈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哲学和法律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是半路出家,用一年时间学完了大学四年的法学内容,拿到了双学位,随后硕博连读,很轻松得到了本市最大律师事务所抛来的橄榄枝,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一场庭审。”
“庭审?”
“是的,我现在都忘不了那个案子,太抽象,太离奇了,我从那一瞬间才发现,原来最不合理的事情,往往发生在生活之中。
我原本是为了追一个法学院的女孩儿才跟她去旁听的,但没想到,那个案子为我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让我明白了,哲学的最高境界应该是脱胎于离谱的现实。
为了看到更多扭曲和地狱的真实案件,回去以后我专心苦读,甚至到最后取得的成就比法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还要高,更是远远超过那个女孩儿。
那一瞬间,我觉得她配不上我,我不该是为了女人而生,我应该是为了领略更多有趣的案件而生!”
屈宁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许久才把晁阳的话完完全全地消化。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这家伙,是什么直男反差乐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