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越群臣被赵佗骂了之后,南越群臣对于赵佗父子之间的议论暂时平息了下来,但是民间对于南越王父子的对比却是愈演愈烈了,当然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秦国细作推波助澜。
一时间有多个关于南越王父子的传言甚嚣尘上,流传最广的就有三个;
一个是有人拿当初南越王释放青嶂山张良一事大做文章,造谣说南越王胆小如鼠,不敢面对秦国公子扶苏,即便当时南越王抓住了青嶂山匪首张良一行,都不敢对扶苏说一个不字,最后屁都没放一个就派兵将张良一行送回了秦地。百姓以为若是世子赵始遇到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处理得这样窝囊,至少会拿张良这些人要挟扶苏一番。
另一个是传言将赵佗说成一个没有主见的南越王了,传言赵佗凡事都要靠吴国相与一众臣公来决策。民间百姓纷纷附和着造谣赵佗并无治国的才能,并大肆夸赞世子赵始才能卓越。最恐怖的是传言中说世子赵始早就看不惯赵佗的昏庸,暗自联络了几个南越重臣准备推翻赵佗。
还有一个传言是关于赵始在桂林郡围攻布山县城一事的,传言赵始之所以没能功克布山县城,全因赵佗调走了围攻布山县城的南越精锐,致使赵始围攻布山县城一事功亏一篑。最为诡异的是这则传言竟然说赵佗调走南越军队时南越军已经有几百人在赵始的带领下登上了布山县城楼。
这一日,一名南越宫中侍卫混迹于一伙百姓当中,而这群百姓讨论的话题正是关于赵佗父子的。
“要我说,咱这南越王就该由世子来当,你说咱这大王,那一样能比得上世子?”一名南越百姓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
“可不是嘛,就说那山匪张良等人,在我南越闹腾一番后还要被护送着离开南越,想想就觉得憋屈。”
“谁说不是呢,你们说的还不是最可气的,我一想到咱这大王将已经冲上布山城楼的士卒召回一事,我就恨不得往这窝囊大王的脸上唾几口唾沫。要是世子能继位,我南越还会这么窝囊吗。”
“诸位,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儿吧?”最先开口的那位南越百姓一脸神秘地对众人说道。
“什么事儿?”一群好事的百姓说着朝那名故作神秘的说客围了过去,其中就有混迹在百姓中的那名南越宫中侍卫。
“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到处乱说。”准备开口的说客故作谨慎地对一众围观的听客叮嘱道。
“你放心,我们绝不乱说。”
“你快说啊,我们保证不到处乱说。”
……
一众听客们赶忙承诺道。
见一众听客有些急不可耐了,那名要讲述自己道听途说的说客开口了。
“谁说世子就没有争夺王位的雄心,其实咱这世子早就开始行动了。各位可能还不知道吧,咱这世子私下已经联络了一帮朝中重臣,都快要准备起事了,各位可知道那些之前随世子一起出征的悍卒吗?他们也已经答应帮助世子起事了。”
“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
“就是,我怎么也不知道?”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
见一众听客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这名说客又添油加醋地加工了一番。
“你们还别不信,这可是我的一名同乡说的,他就在官军中任职,他们上头都已经跟世子联络好了,只要世子一声令下,这南越可就要变天了。”
若是这名说客知道自己所逞的这一时口舌之快会造成南越君臣失和、南越王与世子决裂,一定会找一根针把自己的大嘴缝起来。
当南越宫侍卫将自己探听到的这一“惊天秘闻”告诉南越王时,南越王彻底震怒了。
“狼子野心,寡人百年之后这王位就是他的了,他难道就连这几十年都等不得吗?南越王一脸愤怒的说道。(若是按照正常的历史版本,这赵始还真等不到继位的那一天,因为这赵佗可是活了一百零四岁,一直活到了汉武帝时期,这厮以熬死九位皇帝的战绩成为历史上最长寿的皇帝。)
“来人,即刻拘捕世子,交廷尉严加审讯。命郎中令派人接管所有参与征伐桂林郡的军队,所有校尉以上官员暂时拘押至廷尉署,接受廷尉问讯,一定要挖出世子谋逆的亲随。”
次日,当南越群臣听说世子被南越王下狱的消息后,一时间议论纷纷,那些议论过赵佗父子的臣公更是惴惴不安。
参加朝议时,这些臣子们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南越王宫议政大堂。
当这些臣公们诚惶诚恐地来到议政大堂时,赵佗还没有到来。
“国相大人,你可曾听说世子之事?”
那名曾出使过布山县的徐姓朝臣试探着问道。
“如此大事,老夫岂能不知,世子的确是冤枉的。”
“国相大人,还请慎言啊,此事可不敢私自议论。”另一名站在吴简身后的朝臣开口劝阻道。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慎言的,这明摆着就是有奸人在离间大王与世子的关系。大王就这么一个世子,他犯得着自立吗?等大王百年之后,这南越王的位子还不是他的。诸位同僚,如今我南越面临强敌,你说公子真要自立会选择此时吗?难道自立就是为了接手这难解之局。”南越国相吴简愤恨地说道。
听了吴简所说的话后,一众朝臣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吴简所说不无道理,关键是他们的大王赵佗不相信啊。
当吴简准备再度开口时,南越王赵佗在内侍的护卫下来到的议政大堂。
“禀大王,臣下吴简有事要奏,臣下听说了世子之事,臣下以为世子是冤枉的。”
听到吴简开口直奔世子被下诏狱一事,满堂文武一时间吓得汗水都快要凝固了。有人佩服吴简的胆识,也有人为吴简的行为暗自担心。当然了,准备看热闹的朝臣也不在少数。
赵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脸怒容地扫视了群臣一眼,最后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吴简身上。
“吴国相,那你就跟我说说世子有何冤屈,若是说的在理,寡人恕你无罪,若是说不出一二来,那你就跟廷尉去诉说世子的冤屈吧。”赵佗语气冰冷的对吴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