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布鲁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亚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个刺杀任务，而蝙蝠侠一直都是抱着不杀的意念在战斗，这算不上圣母，而是布鲁斯自己明白，他其实算不上什么好人，杀人这件事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他想要成为的是恐惧的象征，让那些罪犯不敢再进行罪恶之举。

而不是成为一个屠夫刽子手，这样的人，只会让哥谭更加的黑暗。

纵使皮乌斯·拉姆再怎么罪大恶极，审判他不是布鲁斯的责任，他也没这个权利。

“我拒绝，就这样吧，你可以再找另外一个人来帮你。”

说罢，布鲁斯径直转身，打算离开。

而塔利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从身侧的包中，掏出了一封文书。

手臂微微使劲，文书直接脱手飞出，冲向了布鲁斯。

“站住，先看了这个再说。”

“并且，作为刺客联盟的人，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这样说道。

而布鲁斯一把接过，看了塔利亚一眼后，将其打开，仔细阅读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让我告诉你。”

“很多事情，你必须自己先亲眼看清楚。”

白亚此刻也明白了，年轻的布鲁斯在老油条雷霄古面前，早就被看得一清二楚，他或许已经把布鲁斯看作刺客联盟的接班人。

接下来要做的，是用真实的案例，去审问布鲁斯的内心，和他所坚持的信念。

白亚要做的，就是安心看戏。

他知道，雷霄古永远无法改变布鲁斯，准确的来说，谁都无法改变他。

塔利亚走到了布鲁斯的身旁，收回了文书。

“上面写的什么，你应该看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有着不杀之誓的人，会要求主动加入刺客联盟。”

“父亲的安排我不会去反对，至少现在不会。”

“但是，假如目标是一个恶魔呢？这不是比方，我说的是真正的恶魔。”

不仅仅是布鲁斯，就连白亚自己也楞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扯到了恶魔身上？

塔利亚看着懵逼的两人，再次开口解释道。

“真正的皮乌斯·拉姆早就死亡了，现在的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实力嘛，也就一般般，父亲夺走了他的大部分力量。”

“所以？小蝙蝠，这样你愿意加入吗？”

布鲁斯盯着塔利亚的眼睛，拥有心理学博士学位的他，想要看看其中有没有着欺骗与隐瞒。

这意思是说，雷霄古已经和这人交过手了，并且大获全胜，却让这家伙给逃了。

或许这是个阴谋？雷霄古为什么会这么看重自己？现在的布鲁斯想不明白，但塔利亚不像是在说谎，思索片刻之后，布鲁斯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对待人类，自然有着法律的约束，但如果目标是非人类呢？很多都不知道的是，面对这样的东西，蝙蝠侠下手比谁都狠。

况且，现在的布鲁斯也急需战斗经验，和任何东西的战斗经验他都需要。

看着这一切的白亚，不得不说出那个万年老梗，真香。

而他表示也没意见之后，塔利亚风风火火地站起来，带着两人就往外走。

“我们现在出发。”

······

刺客联盟总部，监牢。

狭小的牢房中，站着一个沉默不语，脸上布满疤痕的女人，在她的旁边，是手握长刀的中年男子，刺客联盟的其余人等，则是守在外面。

女人发出野兽般地嘶吼，朝着中年男子冲了过来，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身躯已经不具人形，肢体扭曲着，骨刺从各个关节处伸出。

中年男子只是挥出了手中的长刀，将面前女人的头颅斩下，诡异的是，伤口处竟然没有血液流出，看截面的样子，倒像是已经腐烂了很久。

“这就是那些恶魔搞出来的玩意儿？”

男子收回长刀，一脚将头颅踢飞很远，随后走到了自己的部下面前，询问道。

“塔利亚那边，情况如何了？”

“雷霄古大人，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这位身形高大，留着长发的男子，自然就是雷霄古，刺客联盟的老大，塔利亚的父亲。听到计划正常进行之后，他脸上出现了几分笑意，拍了怕身下的肩膀后，离开了监牢，看上去十分高兴。

他自然会是十分高兴，因为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是最好的苗子。

“布鲁斯·韦恩，哥谭的大少爷。”

刺客联盟的爪牙遍布世界各地，这个新来的家伙，蝙蝠的真实身份肯定不瞒不过雷霄古的。

复仇的意志，高于常人的智慧，以及高超的战斗技艺，让他在布鲁斯身上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或者说一个新的秩序。

这次行动，与其说是对塔利亚的考验，不如说是对布鲁斯的，雷霄古虽然并未主指导过布鲁斯，但是在他心底，已经把这个孩子看作是刺客联盟未来的接班人。

雷霄古有预感，布鲁斯终会取得远高于自己的成就，在他的带领下，刺客联盟绝对会达成真正的目标。

清除这世上那些不配活着的人类，而哥谭则是第一个，不是其中的某一个人，而是整个哥谭。

在他看来，布鲁斯的不杀之誓，简直就是个笑话，千百年来的经验告诉雷霄古，只有死亡才能让罪人悔改，因为这样，他们才不会继续着自己的罪行。

他想要改变布鲁斯，当然不是用说教的方式，他是要让布鲁斯亲眼见证那些恶行，让布鲁斯自己推翻那个可笑的誓言。

“不过白亚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雷霄古回忆着自己这段时间都会梦到的东西，天空被无数战舰遮蔽，整个地球陷入黑暗，天外来客毁灭着肉眼可及的任何东西。

不带着任何一丝怜悯。

他梦到穿着黑色战服的布鲁斯带领着一帮奇装异服的人战斗着，他们个个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伟力。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看到蓝色的英雄从高中坠落，看到自己的女儿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被撕成碎片，布鲁斯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尊黑暗的身影抬手之间便将他们的希望破灭。

而自己也踏上了战场，但是在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面前，一身武艺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在一切都将终结的时候，白亚出现了。

他带着奇怪的腰带，变化为奇特而又强大的装甲，而在他身后，是数十位和他一样穿着装甲的人。

他们好像不会害怕，毅然向那位黑暗君主发起进攻。

梦境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雷霄古不会把这一切当做普通的梦境，活了700多年的他，也接触过类似的东西，他明白，这可能是未来的某种走向。

而他即将要见证这一切，同时寻找破局之法，这次行动，也能让他看看，白亚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雷霄古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起，随便融入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宇宙的缝隙中回荡着。

“异界来客，我很期待，你是否能逆转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