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心就应该多关注他侄子……”
周望打断大龙说:“陈青松不是个会说的,但他把陈子轩当做自己,用他自己的方式护着,所以他知道陈子轩在当时最需要啥……”
周望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是个不认识的座机号码,周望以为是鉴定的事,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谁?……在哪?……我现在过去。”
“咋啦?”大龙扭头问。
“陆怡把人打了,在新兴里派出所,先开过去看看。”周望闭眼靠在椅子背上。
“她打人?欺负孩子了?坏人变老了,她主持正义了?她瘦成那样,吉娃娃都能干翻她,她打人?还进了派出所?”
刘冰忙问:“谁呀,谁呀?我认识吗?”
“马上不就认识了吗?一位……姑娘!”大龙说完眼神投向周望。
刘冰大惊:“你有女朋友了?!”
“还不算!”大龙一本正经:“属于单方面意愿强烈,俗称追求。”
“谁追谁?”
“当然是陆怡追师父了,要不然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他能这副大姑包子倒闭的表情?”
“老周可以啊!这姑娘够猛的,真敢给老周惹麻烦!”刘冰笑的很灿烂。
……
大龙精神抖擞的很快开到了新兴里派出所院子里,车停稳之后,周望咬牙切齿的问:“风驰电掣的,你媳妇儿在医院生孩子你也就这速度吧?至于吗?”
“至于!我十分想知道陆怡打的是谁,诶,你卡里钱够不够,这要是个老太太,全身体检就得不少钱!”
大龙说完,利落的下车,刘冰比他还利落。
等周望下车的时候,俩人已经进去了。
新兴里派出所的所长单永庆亲自接待了三人,要说这也是刘冰的面子,之前有个案子,刘冰跟这个派出所上上下下混的挺熟。
单永庆简单的介绍了情况,确实也没办法复杂,几句话就说清楚了:陆怡上午接到闺蜜的电话,昨晚闺蜜的老公又家暴了,陆怡跟公司请了假,找到这个男人的公司,进去就开始打,边打边骂,骂得兴起搬起椅子就砸……
报警的是那家公司。
大龙和刘冰张着嘴,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周望。
周望显得倒是很沉稳,他问:“有没有受伤?”
单永庆忙说:“因为打的比较突然,又是在公司里,王建凯没还手,陆怡倒是没有受伤。”
“我是问……王建凯是吧?他有没有受伤?”
“有些软组织挫伤,不严重,主要是椅子砸的,现在是啥情况呢,王建凯想要一些医疗费,公司那方面呢,我们跟公司的领导聊了聊,他们倒是不追究了,我们又跟王建凯做了做工作,原本也是他有错在先嘛,本来也是做通了工作的,谁知道出来的时候遇到了……”
“陆怡和王建凯遇到了?”大龙问。
“不是,是公司的领导和王建凯遇到了,公司领导当场就说开除王建凯,这一下王建凯不干了,说要让陆怡赔偿的不止是医药费,还要误工费……”
“他疯了吧?”刘冰急了:“我看陆怡打的对!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打自己媳妇儿,别让我看到他,看到他我再给他四拳!他现在是失业状态,照他的逻辑我陪他点医药费就完事了!”
“别激动,咱先会会他!”
“有你俩啥事?”周望皱眉问,然后又看向单永庆问:“陆怡那个闺蜜啥态度?”
“哦,她来的倒是早,说是一定要离婚,然后这次王建凯要的所有赔偿她出。”
周望点点头说:“我们能先见见她吗?”
“可以啊,唉,也是个可怜的,一直哭,我们也劝不好。”
……
陆怡的这个闺蜜叫顾琴,看着文文静静的,额头上,眼眶上和嘴角明显有伤。
周望同样不知道寒暄,直接问:“身上有没有伤?”
顾琴以为是穿便服的民警,抹着眼泪说:“有!”
“昨晚他打你的时候,为啥不报警?”刘冰问。
“报了也没用,之前报过,说教一通,他也说要改,还给我跪下说一定改,还写了保证书,可喝点酒还是会动手。”顾琴捂着脸低声呜咽。
大龙说:“先介绍一下,他叫周望,是陆怡的……”
“啊!你就是周望,对不起!是我跟警察说你是陆怡的男朋友,在市局工作,对不起!我没想到陆怡会这么做,我只是心里憋屈,想跟她说说,我没想到……所有赔偿我出,我跟警察也是这么说的,你快让他们把陆怡放出去吧,他们公司考勤特别严,他们部门的领导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要是因为这事……”
“你先听我说!”周望打断了顾琴:“陆怡做错的地方需要受到惩罚,这一点,别人不用帮她,反倒是你,如果这次又这么不了了之,肯定还会有下次,下次陆怡又会做出啥来咱们谁也不知道。”
“这次我肯定要离婚!”顾琴表情坚决。
“我估计王建凯不一定会同意离婚,如果走法院的程序,你跟法庭口述家暴过程,没有警方立案有分量。”
“你就直接让她报警立案不就得了,绕着一个大弯子!”刘冰急道。
“总要是她自愿的……”
“我自愿的,咋报?”
……
王建凯单独坐在一间屋子里,内心波澜壮阔,陆怡让他今天丢尽了脸,他现在恨不得把陆怡一巴掌拍死,然后再将顾琴打的跪地求饶,就像昨晚一样,即便这样,他都不解气!
派出所两位民警推门进来,他气哼哼的说:“这事儿没完!”
两位民警相视一笑,坐好后跟他说了两个坏消息,第一,之前是公司报警,现在公司不追究了,所以陆怡没事了,当然,王建凯如果想要告陆怡殴打,也可以重新报警,第二,顾琴刚刚报警称昨晚王建凯家暴,现在已经去验伤了,而警方现在需要跟王建凯做下问询笔录。
王建凯蒙了,他一下没转过弯来,之前一直沉浸在被害人、受欺负的角色里,突然间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