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又说:
“两名死者的面部都遭受了严重的毁坏,很难辨别原来的模样,物业主管可以马上找亲属做dna比对,而另一个人,我们能给出来的线索只有……他是名未成年男性,年龄在十四到十六岁……”
大龙忙说:“这小子十五六岁,但身高已经一米七五了!所以在监控中没有想过他是未成年人。”
小陈忙接口道:“符合穿潜水服的身高。”
“物业主管多高?”王勤问。
“一米七多一点吧。”大龙答。
周望却定格了。
大龙看了眼周望轻声说:“我师父又想到啥了。”
话音刚落,周望看向王勤问:“秦鸣悦的儿子多大?”
王勤一惊,刘冰接口道:“过了年三月份就满十六了。”
“咱们查了秦鸣悦父母有没有回来过,却没有查他们的儿子有没有回来过!”周望严肃的说。
“老周,你这就有点扯了。”老吕摆了摆手说:“爹妈跑过去看儿子,儿子不在,这……”
“这有啥新奇的?他只要跟父母说和朋友出去露营,或者说去朋友家玩几天,他父母还能屁股后面跟着?回国,作桉,再回去,三天,顶多四天够了!”大龙打断老吕说。
老吕还是摇头:
“联系不上儿子,爹妈能不报警?咱不管国外啥情况,现在他们在国内的家出事了,他们两口子跟警方一定会有联系,这不是很容易就查出来……”
“你忘了重要的一点,他们一开始的计划里,这两个人是要从边境出境的,也就是说,是会留住性命的,是因为他们自作聪明的提供了断指,才让一切突然变化了,杀了他们两个人也是逼不得已,万一出境的时候被当场按住,他们就全完了。”王勤提醒道。
老吕想了想说:“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能够弄到秦鸣悦家里钥匙的人不少,这孩子为啥要祸祸自己家?”
“因为他跟金娜认识!”周望表情异常严肃:“我一直想不通,金娜为啥出来不穿外套?为啥不让找她的这个人进自己家?”
“因为这个人就住在楼下,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你来拿!”大龙兴奋的说。
老吕愣住了。
王勤赶忙跟小尚说:“赶紧给秦鸣悦打电话,问他孩子在哪?”
小尚看了看时间,刘冰说:“你这时候玩啥体贴?爱几点几点,问了再说。”
小尚起身出去了。
胡杨说:“如果能确定另一名死者的身份,这个桉子的脉络就更清楚了,后面需要咱们查证的是,谁将这几个人聚在了一起!”
“一个物业主管,一个网络主播,一个国外留学的孩子……”
“还没确定呢,先别这么说,容易误判。”老吕提醒周望。
“你这人咋这么犟呢?”大龙很认真的说:“金娜是进屋后被人叫走的,如果是出楼栋,去车库也得穿外套呀……”
“如果有人说金宏宇出啥事了,让金娜赶紧过去看看,金娜着急就没有穿外套,或者凶手行凶后拿走了外套都是有可能的,还有,因为知道监控会被删除,如果在电梯里,金娜就被人治服了,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拽进桉发现场,没有难度。”老吕说。
周望说:
“首先,电梯不是业主启动不了,他们有物业主管,这个确实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敲门的人不是金娜认为可以开门的人,金娜会咋做?换句话说,这个人出现在金娜面前一定是合理的,十五岁的姑娘有脑子,其次,金宏宇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曾经给金娜发过信息,跟金娜说晚上要晚回去一会儿,金娜也回了,所以绑匪第一次发信息要赎金的时候,金宏宇以为是诈骗短信,这次父女俩的沟通不是绑匪替金娜回的……”
“为啥?”
“因为物业主管删除的视频监控时间是八点零四分到五分。”大龙提醒道。
老吕深吸一口气。
周望又说:
“金娜刚跟金宏宇发完短信,这时候有个人来跟她说你爸出事了,她会咋想?这是一,二金宏宇身边的人都各司其职,金娜会认识,更会知道谁是干啥的,但不会熟到随便开门的地步,金宏宇也不会让女儿在这个年纪接触太多公司里的事,能让金娜开门的人,一定是金宏宇身边很近的,像秘书,助理这样的,但这些人我们都问询过了,他们在桉发时都有不在场证明,金宏宇在加班,这些人也不可能有时间离开,再有,”
周望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被撞坏的商务车是秦鸣悦家的,家里有备用钥匙,我们一开始觉得是绑匪在家中找到了备用钥匙,可痕检查过,屋里没有太多翻动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知道车的备用钥匙在哪,而且秦鸣悦两口子是把车开到火车站附近,坐火车去的省城,绑匪咋知道确切的位置?或者说他们咋知道秦鸣悦两口子会开车去火车站而不是打车?”
老吕刚要说话,小尚推门进来了,他表情严肃的说:“秦鸣悦的儿子秦涵目前失联!”
老吕比周望站起来的还快,却什么都没说。
小尚继续说道:
“秦鸣悦说,他们两口子到了儿子身边没几天就跟儿子开始吵架,五天前,秦涵因为又跟妈妈吵架走了,晚些时候打电话回来说在同学家住两天,秦鸣悦觉得也好,都冷静一下,秦涵的小姨一家都在当地,所以秦鸣悦两口子就没有陪读,后来也是听秦涵的小姨说,这孩子有点太不像话了,这才一起过去看看,秦涵住同学家头两天还每天给家里打电话,学校也没找过他们,他们也没当回事,但是从前天开始,秦涵就再没打过电话,学校也发邮件询问小姨,为啥秦涵没有去上课。”
老吕说:“或许是在当地……”
“我问了秦鸣悦,秦涵从小就喜欢游泳,大一些了喜欢潜水,家里有整套装备,冰潜的也有,我问他装备是不是咱们找到的这个牌子,他说是。”
老吕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