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断的!”
“我的货,十回有八回被张麻子断了,你想想,他赚了多少钱?”黄四郎恶狠狠地道。
苏明看得出来,他挺恨张麻子的。
提到这事,咬牙切齿。
“那这个张麻子很富有,还有这种事?”汤师爷疑惑的,别有意味地转头看着张麻子。
你那么有钱,还来鹅城干嘛?
赚钱?
单单是赚钱!
这个时候,汤师爷心中觉得这是也有蹊跷,因为这个…苏明知道他日后背叛张麻子,也有极大的因素。
他猜想张麻子估计来鹅城,不只是为了赚钱,而他…只是想赚钱。
他双眼,已经闪现出奇异的颜色。
而被他盯着的张麻子不置可否。眼观鼻鼻观心,一幅不是在说我的表情。
……
“如果你们敢去剿匪的话,钱,要多少有多少。”黄四郎道。
想赚钱,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这是黄四郎的另一个计谋,借刀…杀人!
如果县长答应剿匪,那就可以借张麻子的手,杀死县长。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所谓要去剿匪匪徒老大,那个他们想对付的“共同敌人”,正坐在这个桌子上,和他们一起喝酒。
“我们没胆子剿匪,不过借剿匪之名敛财的胆子,我们还是有的,而且很大。”汤师爷是个老油条,一下子就知道了黄四郎的意图,于是开始服软,我们就是来搞钱的,不想搞事情。
“哈哈,那就别怪我,只能怪你们没出息。”黄四郎道。
“不过,我还可以帮你们一个忙,我可以出钱当诱饵,我出多少,两大家族就要出多少。”
这是一个方案,也是最常用的搞钱方案。
“就等着您的话。”汤师爷最喜欢这局面,他只想赚钱。
“足够!”
“那您出八十万?”
“NO,我出一百八十万!”黄四郎道。
“出得多,挣得多。”
“明白,到时候您的一百八十万如数奉还,咱们挣两大家族的钱…”汤师爷乐开了花。
看着二人越聊越开心,张麻子不开心了。
“砰!”
张麻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的目的,可不止这么一点钱,还是跪着挣钱。
“一百八十万不用还了!不就是剿匪吗?剿!”大声道。
“咱们把张麻子劫的那些全部拿回来还给黄老爷,到时候一百八十万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
“您还在意吗?”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张麻子吗?居然欺负到黄哥头上了。”
“办他!”
“砰!”
张麻子再一次拍桌子。
我现在脑子里只想一句话,把黄老爷的一条腿接上。”张麻子道。(有种没有种以后斗过再说。)
“喝酒!”张麻子叫汤师爷喝酒。
汤师爷很不喜欢这个局面。
“有的有的。”很不情愿,很不悦地道。(我不喜欢你的方式)
“那我自己喝。”张麻子可不理他,他瞧不上汤师爷,也懒得理他怎么想。(那我自己干!)
“我以为,酒要一口一口喝,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咔…容易扯着蛋。”汤师爷在劝张麻子。(我劝你还是稳重一些。)
“应该先把刀勒分清楚,再聊接腿的事。”
“还聊刀?那你们聊!”张麻子道。
“师爷,你定。”黄四郎道。
“先聊刀勒吧,到时候按惯例三七分。”汤师爷道。(我们正常赚钱,稳赚不赔,不行吗?)
“你也太不仗义了,黄老爷忙前忙后,你就给人三成?怎么也得对半分!”张麻子道。(我不干!)
静!
现场又陷入了寂静!
黄四郎心中大怒,汤师爷也进入了尴尬。
他们算看出来了,没有什么余地,张麻子就是来找茬的。
看来…压根没有合作的余地。
汤师爷也不多说了:“错,那是我错了。”(我认命了,你们两个斗吧。)
“师爷,我们还是听县长的话吧,对半分。”(要斗?那就玩吧?)
“哎,哎…”汤师爷连忙点头。(你们要斗,就斗吧,劝不了了。)
“如果真的有胆子剿匪,两大家族的钱,那就值一根毛!”(想死,就去死吧。)
“这哪是一根毛,哎哟。”(很多条命!)
“胆子你是有的,本事呢?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剿了张麻子!”
“黄老爷,容兄弟问你一个问题!”
“请!”
“为什么张麻子能劫你的货,却没法进你的家呢。”
“我这碉楼固若金汤,他进不来。”黄四郎道。
“那你怎么相信,只有我们三个进了你的碉楼呢?”张麻子突然吹了一口哨子。
“叽叽…”
不多时,外边传开了响应。
“咕咕…”
黄四郎一惊。
自己的碉楼,居然有人进来了?
又惊又惧!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听到了吧?”(你以为你能拿捏我?)
“听到了!”(怪不得你这么夸你,原来有后手!)
“张麻子进不来的地方我能进来,张麻子不想死的时候,我可以让他死!”
如果刚才一直是黄四郎掌控局势,张麻子如同瓮中之鳖,那现在…局势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发现他掌控不了眼前的县长。
现场,又一次寂静。
“咻…”
一声惨叫传来,打破了宁静。
“又死了一个!”
“不要委屈自己哦,你们可以把我供出来嘛!”黄四郎平淡地道。
他再次宣誓,鹅城是他的地盘,你就是有通天能力,在鹅城也得掂量掂量。
“马县长,我早看你非等闲之辈。”
“不敢当。”
“不过有胆子剿匪的人,九死一生!”(你有能耐,和我斗,也不一定能活。)
“哦,何以见得!”
“张麻子,非同凡人!”
“嗯?”
“二十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竟有如此缘分?那么…缘从何起呢!”张麻子心中一禀,见过我?
“灯火阑珊,他蓦然回首,而我…却隐藏在灯影里!”黄四郎道。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处。”汤师爷再次提醒张麻子。(黄四郎有优势。)
“嘘嘘嘘…”
“快特(quietness)…”
二人同时让师爷闭嘴。
“那么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黄四郎轻轻地道。
他现在,又怀疑眼前的县长,有几分像悍匪张麻子。
“竟有如此相像!”
“对,不过…你比他少了一样东西!”
“不会是脸上的麻子吧?”张麻子道。
“你不会装糊涂!”
“准!”张麻子道:“大哥,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娘就说我不会装糊涂,大哥,你说我还能改吗?”
“改不了,天生的!你看…这位师爷就是装糊涂的高手!”黄四郎道。
“刀勒(dollar)说成刀,刀勒是什么?”
“美元,us 刀勒(dollar)!”汤师爷道。(我其实,也不是真糊涂,我只想搞钱。)
“哈哈哈…”
几人一同笑出声。
“看,装糊涂的天才。”
“师爷,敬你的!”黄四郎道。
“谢黄老爷颂扬,容老弟糊涂一回,剿匪追回的烟土,我们要两层就行!”(我还想努力一下,别干架,搞点钱就可以了。)
“不行!”黄四郎道。
“听县长的,对半分!”(不会给你和解的机会了,干就干!)
“为表诚意,预祝剿匪凯旋,一百八十万两马上送来!”
“哎,大哥,无功不受禄,现在收钱太早。”张麻子摆手。
“黛玉,晴雯!”
听到黄四郎说话,一个美女从楼上走下。
“美女我也不能要!”
“美女你不要,钱你不要,那你要什么?”汤师爷道。
就是想要黄四郎的命呗。
“腿!”张麻子道。
“什么腿?”汤师爷!
“江湖侠骨柔情的大腿!”
“哥,你的腿就是我的腿,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有道是,江湖本无路,有了腿,就有了路!”张麻子道。
“明白…”黄四郎道。
“我也明白。”汤师爷道。
“咚…”
可这个时候,从楼上下来的黛玉晴雯却摔倒了。
“当!”
“该死的东西!”黄四郎大怒,拔刀丢出去就要砍了这个女人。
他怒的不是黛玉晴雯摔倒,是今天和张麻子对决,他居然…输了半招,他现在很想砍个人发泄。
“叮…”
张麻子眼疾手快,手里长刀格挡,抓住飞出去的刀。
慢慢插进黄老爷的刀鞘。
“花有重开日,姑娘如花似玉,大哥怒不得!”张麻子道。
“扒…”
黄老爷去抓刀柄,还想拔刀,不过被张麻子狠狠压住。
眼看剑拔弩张,师爷连忙打圆场:
“黄老爷,easy…easy…”
黄四郎怒极反笑。
他想让张麻子留在这里,不过想到房子外边的那些不确定因素,他放弃了。
“哈哈…”
放开刀上的手。
“相见恨晚!”
“钻石和姑娘一并送上。”
“不用,我带夫人来的,再收姑娘不合适!”张麻子道。
“那钻石送给夫人。”
“我替他收下。”汤师爷倒不客气,喜出望外跑去姑娘怀里拿到钻石,再顺势亲了女子脸颊一下。
回到座位,汤师爷心满意足。
“不是黛玉,晴雯吗,怎么只有一个姑娘?”
“莫非,她就叫做黛玉晴雯?”张麻子道。
“说你不会装糊涂吧,起了个东洋名字!”黄四郎道。
三人会心一笑,齐声:“黛玉晴雯子!”
“哈哈…”
场面再次一片和谐。
“噗呲…”刀声再起,黄帘里又一个人被杀。
这让刚刚松懈的师爷心头一颤,惨叫:“啊啊啊…”
“全死了!”
黄四郎不给汤师爷恐惧的时间。
“师爷高!”(会装糊涂,懂道上的规矩)
三人,就这么愉快达成了共识…
就是要分出胜负。
共同喝酒举杯。
“咕咚咕咚…”
苏明以为这是就这么结束了。
原著鸿门宴也是这么结束的。
可谁知道在他们三个人喝完酒之后,黄四郎回过神,看着苏明:
“那,六爷…您对这些事,又怎么看?”
三个人,六双眼睛都盯着苏明。
张麻子没想到,汤师爷也没想到,这事…几乎没六子什么事,因为,他不够格!
他一个后生,脑子里能有什么东西?他懂什么?
黄四郎为什么要特意问六子?
张麻子也不明所以。
怎么突然问六子了?
苏明:我在这当透明人,看你们表演呢,你问我干啥?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啊!
他实在没想到,临了了,居然落到他头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