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匪进城抢劫了,张麻子来了!”
整个鹅城,瞬间被这声音吓得鸡犬不宁。
“啪啪啪…”
紧接着,一道道枪声在黑夜里呼啸,刺耳又令人恐惧。
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而是四面八方。
似乎每个街道,都有人在打枪。
鹅城,一下子居然沦陷了。
那些黑衣人头戴面罩,全是筒子符号。
叫人就杀,抢夺财产。
“大哥,有情况!”老二赤着两条膀子叫醒了睡梦中的张麻子。
县衙,也遭到了马匪的袭击。
“我们被袭击了!”
张麻子猛地从床上跳起,抓起自己的枪就赢了出去。
“啪啪啪…”
黑夜里,县衙的人和进城的马匪展开了激烈枪战。
各种子弹到处乱飞,木门都被打成了筛子。
对方好像有备而来,强大的火力压制让县衙的人死伤惨重。
张麻子的几个兄弟也都受了伤。
“大哥,怎么办?”
“兄弟们都受了不轻的伤!”
“这样下去估计就要完了!”汤师爷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等,他们的枪总不能是无限子弹吧?等他们火力小店,我们在冲出去!”张麻子下着命令。
“六子,你待会上阁楼狙杀制高点的敌人。”
“老二老五老四你们待会在后边掩护,其他人去那边站位置,等对方火力小了,等兄弟们做好掩护,我们一起冲出去干掉他们!”
“好的大哥!”
张麻子他们不愧是专业的马匪,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游刃有余地布置着战术。
“啪啪…啪…”
密密麻麻的枪声终于稀疏了许多。
张麻子知道机会来了。
“兄弟们,上!”
掩护的掩护,狙杀的开始狙杀,而张麻子带着剩下的人准备杀出去,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可当苏明他们刚要反击,张麻子刚冲出来的时候却傻了眼。
因为对方很狡猾,强大的火力压制之后,居然…一点也不恋战,一个个跑了,消失在黑夜中。
“追!”
张麻子带人追杀。
只可惜对方对鹅城的街道也很了解,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麻子不敢深追,怕中了埋伏。
“大哥,那群孙子实在太可恶了,朝着我们把所有子弹打完后就撤了,压根没想和我们拼!”
“太狡猾了!”
“这到底是哪路神仙?”
张麻子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了一眼苏明。
“六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苏明摇摇头:“不清楚!”
张麻子沉默了片刻,也没多说什么。
“这帮孙子为什么对着县衙开枪?还是不管打得到人打不到人的那种?就好像炫耀自己的子弹有多丰厚,就好像炫耀自己的火力有多猛,简直神经病啊!”老二心中非常郁闷。
他手臂中了两枪,虽然伤势不重,对于他们这种刀口上舔血的土匪来说,完全小儿科,可这被人打了不能反击,不能报仇,他是真的发火。
“这帮孙子,到底要干嘛!”老三也道。
“来者不善!”汤师爷也预感此事估计不简单。
“报…县长,出大事了!”
“县长救命,我们…我们都被抢了!”
“今晚突然多出来很多土匪,抢了很多鹅城的人,稍有反抗,就会被枪杀,太恐怖了!”
鹅城的百姓深夜,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到县衙告状。
“你们手里不是有枪吗?怎么不反抗?”老三骂着。
“我们…我们…”那些人低下了头。
“他们训练有素…而我们被抢的时候是懵的,根本想不起来反抗…”
“他们太凶了,我们不敢!”
“我们知道县太爷能力通天,肯定是有办法帮我们报仇的,请县太爷给我们做主!”
那些人跪着,哭着,喊着。
张麻子看到这个场面,本来就黑的脸,更加阴沉,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没有说话,又一次看着苏明,眼神中有些落寞,也有些无奈。
“操,你们这群懦夫,给你们枪是为了当烧火棍?”老三实在忍不住,怒骂。
“你们自己有枪,不自己举起枪来保护自己,居然还想着救世主会来拯救你们,你们实在是…愚蠢!”老二也骂着。
他们这一夜,也受了大气。
县衙这么多人,居然被人打得跟孙子一样,只能龟缩着等人把子弹打完,实在太憋屈。
现在木棍没处宣泄,看到鹅城百姓的无能,更加愤怒。
“这件事,明天再说,老二老三,你能带着县衙的人,还有带着城里的百姓一起把守鹅城各处关卡,以防马匪去而复返,其他人…都回去先处理一下家里损失的东西,明天统计一下受灾报告。”张麻子道。
“是。”老二老三带着人离开,把守鹅城各个关卡。
“这件事…是个阴谋!”等现场只有县衙的人之后,汤师爷陈述自己的观点。
“对方有备而来,训练有素,对鹅城的地形,也十分的了解,他们之所以压制住县衙,就是拖住我们,让我们无法支援鹅城其他地方。”汤师爷道。
“对方十分狡猾,动作流利,一触即退,丝毫不恋战,明显就是对我们了如指掌!”
“张麻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的仇人来寻仇了?”
“还是说,刘都统派人下来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可就不好办了,我们杀了黄四郎,断了刘都统的大腿,他可不会轻易饶过我们!”
“要不,跑吧!”
听到这个分析,众兄弟沉默不语。
他们也觉得今晚的事情邪门。
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很不好对付。
张麻子脸上虽然凝重,但是并不慌乱,反而看着很平静:
“几个宵小之徒怕什么,鹅城这么多百姓,而且他们都有枪,如果能够调动他们举起枪,别说土匪,就是刘都统来了,也很难吃得下。”
“可鹅城的百姓软弱啊,不…或者是说,天下的百姓大多数是懦弱的,让他们举起枪反抗,这可能吗?”汤师爷做了这么多次县长,收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他非常清楚人性。
“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们最喜欢干,可真到了拼命…你没看到刚才有多少人怂了?”
听到这话,张麻子沉默了…
因为苏明的话,全部应验了。
果然,这种觉醒,真的是薄弱的,经不起考验的。
“我错了吗?”张麻子心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