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来恩在灰雾中听完正义小姐与太阳先生的对线之后，听到了太阳先生提出的需求：“歌颂者”的配方。

为了避免被人抢了生意，他笑笑道：

“我想正义小姐应该没有‘歌颂者’的配方。”

“我给太阳一份‘歌颂者’的配方，太阳尽快将‘读心者’的魔药配方给正义小姐，争取在两次聚会内。”

“而正义小姐把新得到的罗塞尔日记给我，这样就完成交易了。”

罗曼听着愚者先生的生意，不禁心中欢乐。

他也听到了后面愚者先生特意强调的“太阳未必能够收到补偿。”

愚者和正义、太阳完成了一次三方交易之后，灰雾下传来了澹澹的声音：

“力量先生，你想用这页日记换取什么？”

听着力量先生“积累贡献”的答复，克来恩又是庆幸又是有些担忧，随即拿起了三页罗塞尔日记，开始阅读了起来。

正义小姐提供的日记还是有不少有用的内容的。

“在序列5之后，晋升高序列开始，可以更换途径，但是仅限于正确的那一两条，一旦替换到了错误途径的魔药，半疯是最好的结局……”

“这样可以在序列4开始互相替换的途径有‘不眠者’与‘收尸人’，‘通识者’与‘窥秘人’……”

“永恒烈阳教会，风暴之主教会，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彼此关系恶劣，相互敌视，而黑夜女神教会与战神教会水火不容，这些事是可以利用，也是值得思考的事情。”

“我参加了那个古老组织的聚会，想不到他们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啊。”

“原来第二块亵渎石板在这个组织手中，我第一次看见这件传说中的神物！”

“将来有一条，我也要弄出一块属于我的亵渎石板，不，是一组……”

克来恩看着这两页日记，思绪电转，想到了很多。

有些期待地拿起力量先生记录的那页日记，忍不住嘴角一抽。

扫了一眼，发现都是无用的花边信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视线从日记上移开，望向正义、倒吊人、力量和太阳：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等我。”

“这是我们的荣幸。”

罗曼旁听着正义小姐和倒吊人先生关于公开考试选拔官员的办法，鲁恩王国顶层政治生态，国际局势，心理炼金会的讨论，想了想，没有参与进这个交易当中。

哪怕罗曼知道心理炼金会其实很好找，但是过早的接触他们对于正义小姐来说恐怕没什么好处。

愚者先生现在还无法降下“庇佑”，万一蝴蝶效应让正义小姐真的被催眠了怎么办？

不过就算被催眠，在灰雾之上应该也会清醒吧？

就在罗曼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罗曼感觉自己眼前有什么破碎了。

罗曼审视着自己，突然闪过一丝不对劲。

自己从那天召唤到那位名为塞西娜.斯特尔诺的信使之后，遇到女性朋友总是会下意识地将她们与那位塞西娜小姐的外貌做一些对比。

得出没有人能在外貌上胜过她的结论。

这不对劲，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外貌了？

罗曼回想着当初召唤信使的一幕幕，没有发现哪里出现了问题。

是她不自主地流露出的催眠或者魅惑？

那位塞西娜小姐生前位格很高啊看来……

在自己序列8的时候，就能抵抗住一位欢愉魔女的魅惑了。

那位塞西娜小姐生前难道是半神？

是“观众”？还是“魔女”？

自己并没有感受到情绪上的绝望和变化，只有潜在的影响，是一位“操纵师”？

不管是什么，虽然签订了不能危害自己的契约，但是自己以后在使用信使这件事上，也要格外的小心……

要不是听正义小姐说到心理炼金会，想到催眠能在灰雾上“杀毒”，引起了自己的警觉，罗曼感觉自己恐怕逐渐真的会接受那就是自己本来的想法了。

罗曼一边有些庆幸地思考，正好听到了正义小姐关于a先生的提问。

出于对刚刚阴差阳错惊醒自己的正义小姐的感激，罗曼抢在倒吊人之前回答道：

“据我所知，极光会有五位圣者和二十二位神使。”

“这些神使以字母为代号，比如贝克兰德的a先生，比如恩马特港的z先生，比如罗思德群岛拜亚姆的k先生。”

“他们最少也是序列7的非凡者，最强有序列5。”

“每一位神使都很善于隐藏自己，死一位神使就会有新的神使替代。”

“你说的a先生，我恰好有所了解，那是一位强大的非凡者，非常危险，他是一位序列5的‘牧羊人’。”

序列5……正义小姐正在震惊的时候，就听见对面那位新来的太阳先生愕然开口：

“牧羊人？”

旁边的倒吊人扭头看向“太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青铜长桌上首的克来恩倒是知道，因为他在与太阳单独交流的时候，知道他们白银城“六人议事团”中有一位新晋长老就是“牧羊人”。

正义小姐有些好奇：“力量先生，太阳先生，你们对牧羊人有什么了解？那属于哪条途径？”

紧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该为这个问题付出什么样的报酬？”

罗曼倒是想白送给正义小姐，作为刚刚惊醒自己的感谢，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不知道太阳有什么交易的需要，自己也不好直接开口说免费。

于是罗曼也看向了太阳。

见大家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太阳顿时有些紧张，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见力量先生没有说话的意思，太阳结巴着说道：

“不，不用，我的意思是，我对‘牧羊人’也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牧羊人’可以将别人的灵魂吞噬到体内。”

“以独特的方式驱使他们，包括怨魂和恶灵，使用他们一定的能力，就像是在为神灵放牧羔羊。”

“所以，谁也不知道‘牧羊人’究竟具备多少非凡能力，这取决于他们吞噬了多少非凡者的灵魂。”

“而这让他们非常可怕，近乎等于高序列强者。”

“但是有人怀疑，‘牧羊人’能吞噬和放牧的灵魂是有数量限制的，但可以做更替。”

罗曼倒是没想到小太阳不光没有提出交易，就这么直接把知道的信息说了个彻彻底底……真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啊……

原来“牧羊人”的含义是这个啊……“极光会”掌握的途径一如既往的诡异。

正当克来恩有些恍然的时候，罗曼旁边的倒吊人也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叹息着说道：

“蠕动的饥饿。”

“什么？”正义小姐歪头问道。

“太阳先生的描述，让我想起了‘飓风中将’齐林格斯。”阿尔杰继续说道：

“我最近得到情报，他秘密上岸，潜入了贝克兰德，不知道想做什么。”

“他是一位序列6的‘风卷者’，同时，他也拥有一件十分强大的封印物，名字叫‘蠕动的饥饿’。”说着，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通过太阳先生刚刚的描述，我知道了那件封印物，大概就拥有着‘牧羊人’的能力。”

“这件物品让他拥有了多条途径的能力，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可以召唤光芒净化死灵，可以变成不同人的容貌……几乎无所不能。”

“正义小姐，我希望发布一个委托，希望你能帮我寻找他的下落。”

“他相当狡诈和危险，极其残忍，你不要试图对付他，仅仅是打探消息就可以，后续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冒险了。”

“我将为此付出格外的报酬。”

抬头望向了那青铜长桌上首灰雾中的巍峨身影，接着说道：

“愚者先生，我是否可以请你的卷者在关键时刻提供帮助？我会付出您感兴趣的代价。”

“前提是我的卷者刚好在贝克兰德。”罗曼就听灰雾中的愚者先生带着笑意说道。

罗曼转头看向倒吊人先生，开口道：

“我对此也有一定的兴趣，不知道你那里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力量先生也在贝克兰德？正义小姐瞪大了眼睛。

而旁边的阿尔杰则有些忌惮。

力量先生他明知道齐林格斯拥有一件“牧羊人”相关能力的封印物，战斗力相当于一位非常强力的序列5级别的非凡者。

他还提出对齐林格斯感兴趣，显得并不怎么畏惧，他已经有序列5了？或者同样拥有序列5级别的战斗力？

上周罗曼提出要狩猎一只接近序列5级别的非凡动物的时候，阿尔杰对于力量先生的实力就有过一个估计了。

现在看来，可能还是估计得低了？

那可是一位悬赏达到了一万镑的海盗将军！

在听说了齐林格斯的实力还敢想着对付他的，要么就是对非凡世界不太了解的新手，要么就是有应对序列5级别实力敌人的底气。

在阿尔杰看来，非凡知识相当丰富的力量先生，一定是后者。

沉默了片刻，阿尔杰开始介绍起了齐林格斯的一些特点，比如每隔一天就必须吞噬一位活人的灵魂和血肉，又在愚者先生的允许下具现出了齐林格斯的肖像。

最后他又看向了正义小姐和力量先生，开口说道：

“齐林格斯十分危险，那件疑似‘牧羊人’的非凡物品也足够强大和邪恶，如果没有把握，不要试着对付他。”他主要是对正义小姐说的。

正义小姐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牧羊人’是哪个途径的？序列几？”

终于逮到机会的愚者先生平静的声音响起：

“‘秘祈人’途径，序列5。”

罗曼倒是没有抢愚者先生风头的心思，他还在思考应对齐林格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