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三高一矮,高个中一人身披黑衣,另外两个一身仆从打扮。
“老板,找三间好客房,我家兰尼斯特大人要好好休息一晚。”四人中一名高大的仆从说道。
“七神在上!”
看到四人中的小矮子,凯特琳低呼一声赶忙转回头将头巾放下。
她没想竟然碰到了提利昂,弟弟艾德慕的话真的应验了。
坐在她对面的罗德利克更是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阴沉。
旁边的歌手马瑞里安早就被进来的四人吸引,没有注意到同桌两人异样。
老板玛莎一听到是兰尼斯特,赶忙从厨房跑了出来,张开布满暗红色牙齿的大嘴,笑着低身说道:“大人,您知道这几天人多,房间早已经满了!”
“是吗?你看我也不需要多大地方,只要能洗个热水澡,能睡觉就行,至于他们,马房就不错。”
矮个的兰尼斯特正是从北境返回的小恶魔提利昂。
“大人,我这里真的没有空房间了,要不您……”
提利昂没有再听老板玛莎说话,而是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钱币,在手中不停抛动。
“我想要一个干净房间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提利昂看向大厅内坐着的食客。
“大人,我的房间好像刚好能满足您的要求!”
一名穿着破旧皮衣,头发结成一缕缕的三十多岁佣兵站起身说道。
“你很不错!”提利昂将金币弹出手,刚好被佣兵接住。
转过身提利昂又对玛莎吩咐道:“捡你们这里最好的食物上来,我们都饿坏了,哦,别忘了来一瓶好葡萄酒!”
提利昂说完才发现大厅里人实在太多,连个坐的地方都快没了,更别提同时坐下他们四人。
“兰尼斯特大人,见到您是我今天最大的幸运,请让我为伟大的兰尼斯特家族高歌一曲!”
坐在凯特琳对面的马瑞里安站起身兴奋说道。
凯特琳现在知道弟弟艾德慕为什么如此痛恨歌手这个职业了,他们简直就是为了专门对付徒利家而生。
“那你可找错了……”提利昂话说到一半就发现了马瑞里安对面熟悉的身影。
他走到凯特琳面前微微抬起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史塔克夫人,没想到您竟然在这里,我说为什么没在临冬城看到您。”提利昂一脸惊讶。
杂乱的大厅瞬间安静,能被称为史塔克夫人的只有北境守护奈德、当今首相的夫人,也是这片土地的主人霍斯特公爵的大女儿。
看着提利昂,凯特琳眼睛瞬间变红,她想到了此刻正躺在那里动弹不得,一辈子都将以床为伴的儿子布兰。
双手传来的隐隐疼痛让她现在就想抓住提利昂,问问他为什么要谋害和他无冤无仇的布兰。
可是弟弟艾德慕的警告犹在耳边,丈夫奈德沉重的表情还在脑中回放,为了身处君临的丈夫和女儿她只能忍住心中冲动。
“夫人,真的是您!”客栈老板玛莎听到提利昂的话走了过来,看清凯特琳的面容后吃了一惊。
凯特琳知道再也没法隐瞒,咬了咬牙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站起身说道:“玛莎,很久没吃过你的蜂蜜蛋糕了!”
“夫人,我这就去给您做!”玛莎受宠若惊,迈动肥胖的身体快速走进厨房。
周围几名年轻贵族纷纷起身惊讶的看向凯特琳,当凯特琳的目光望过来时他们赶忙站起向她躬了躬身。
“他们都是父亲的封臣,如果我让他们抓住提利昂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看着大厅内缓慢落座的众人,报仇的念头再次从她脑海冒出。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在君临的一幕幕,“这难道就是艾德慕所担心的抓捕提利昂的机会?”
艾德慕的话一一应验,也在时时提醒凯特琳不要冲动。
“提利昂,你能跟我上楼一趟吗?我有话想要问你。”虽然不能现在抓提利昂,但让凯特琳当什么都发生她却做不到。
黑绿色的眼珠转动,从凯特琳初见他的泛红眼睛和现在有些诡异的气氛让他感到了一丝异常。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仔细回想,是了,在临冬城奈德的大儿子,代理城主罗柏似乎也用类似的眼神望过自己,他甚至还将出鞘的长剑横在膝上欢迎自己。
一丝危险气息在脑中酝酿,转头看看周围,原本嬉笑热烈的场面不在,众人那种望向自己就像在看金币的眼神也被审视取代。
提利昂也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怕上楼后就再难以自己下来,可如被围捕中的猎物感让他无法突围。
“如您所愿,史塔克夫人!”权衡再三提利昂只能点头答应。
说完他示意两名仆从跟上自己,至于一路从绝境长城跟着他的尤伦他已不再指望。
守夜人虽然直属于国王管辖,只效忠于国家,但谁都知道那是北境的地盘,连绝境长城都是“筑城者”布兰登·史塔克所建。
史塔克家从八千年前绝境长城建立开始几乎每一代都有人披上黑衣,可想他们与史塔克家的关系。
穿着黑袍的尤伦也看出了不对劲,他知道他应该帮助凯特琳,可这些天与提利昂的一路相处又让他有些犹豫。
凯特琳看出了尤伦的为难,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提利昂。
提利昂咬了咬牙,带着两名仆从往楼上走去,罗德利克手扶剑柄跟在后面,凯特琳向大厅内众人点了点头才随罗德利克向上走。
来到三楼房门前,凯特琳走到提利昂面前说道:“你不介意和我进去单独谈谈吧?”
“与您这样高贵的夫人共处一室我乐意之至!”提利昂露出一个略含深意的笑容。
凯特琳没有理会他的无礼,率先进入房间,门外罗德利克眯眼看着提利昂的两名仆从,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见提利昂关起房门,凯特琳问道:“你可曾有过一把瓦雷利亚钢匕首?”
提利昂眼神从迷茫变得锐利,“那把匕首早就不知道被我丢在了哪里,您怎么会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