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卉一听这话，更加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蛋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红苹果，都能滴出汁水来。

李茂收好钱，笑着问道：“是不是太早了？”

“嗯，嗯。”柳云卉赶紧点点头，她紧张得很，一双手无处安放，一会儿抓住自己外套下摆，一会儿松开。

“那过春节的时候去，怎么样？”李茂继续调笑道。

柳云卉哪里经受过这个，慌忙打开门，跑了出去。

关着的宿舍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跑了出来，让正好从外面经过的邱灵有些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脸上红红的柳云卉，关键里面还传来了李茂得意的笑声。

怎么看都像是李茂关上宿舍门，在里面调戏未经人事的柳云卉！

李茂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他还哼着小调，把钱锁进自己的一个柜子里。

邱灵指了指李茂的宿舍里，小声问着柳云卉：“你们，什么情况？”

柳云卉当然不好意思说，李茂春节前要去自己加提亲，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什么事。”

邱灵心想，这样都没事，那才怪呢！

不过，在里余初中校园里，基本上所有老师都知道李茂跟柳云卉的关系，虽然当事人并没有向大家公开，但这么多年来，同事们之间能最终走到一起的，基本上都是遵循这个程序。

先是男女双方有好感，逐步越走越近，等到时机成熟，他们自然就会向大家公开。

现在学校里年轻的男女老师多了起来，有如此明显迹象的，就属曹子健、邱灵和李茂、柳云卉这两对了。

邱灵甚至觉得，今天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肯定是李茂操之过急了，像柳云卉这样情窦初开却什么还不懂的女孩，哪能急吼吼地就动手动脚？

起码，也要有个前戏才行哈！

曹子健在私底下也曾经想突破一下底线，但被邱灵一把推开，再恨恨地瞪上两眼，曹子健立马就怂了。

邱灵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亏大了，她推一把，是出自女孩子固有的矜持，却没想到对方竟然退缩了。

如果都像李茂这样没脸没皮的，或许，会更好一些。

李茂把钱锁好，突然看到了一旁的丝巾和化妆品袋子，这是准备送给柳云卉的，于是提着两件东西走了出去。

不想柳云卉正跟邱灵说着话，看到他出来，飞快地钻进自己的宿舍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也不管自己的衣服还泡在外面的水盆里。

李茂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有些尴尬地冲邱灵笑了笑，耸耸肩：“我像是个坏人吗？”

邱灵更尴尬，她以为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也不搭理李茂，直接就走了，心想你李茂如果不是“坏人”，又怎么会吓着老实巴交的柳云卉呢？

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

李茂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坍塌，还在敲着门：“你出来，有东西送给你。”

柳云卉以为他要送的是“彩礼”，更不敢开门：“不用的，不用的。”

“莫名其妙！”李茂有些不高兴了，“快点，专门从吕州带回来送给你的面霜，还有丝巾。”

……

第二天一早，李茂跟程宇锋晃悠着去食堂吃早饭，刚走进食堂，李茂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有些人似乎在对他指指点点。

“老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没擦干净的地方？”

程宇锋凑过来一看，疑惑道：“没有啊，你的脸比屁股还要干净呢。”

“滚蛋！”李茂笑着骂道。

他也没在意这些杂事，吃完后临走之前，还买了两颗水煮蛋，准备带到办公室去给柳云卉。

柳云卉一直以来都不去食堂吃早饭，而是在宿舍自己煮挂面，清汤寡水的，一点营养都没有。

所以李茂只要在学校里，就会给她带两颗水煮蛋，柳云卉一开始不肯要，但李茂也不管她，借口赵老太太每天监督着呢，要不然就会挨骂。

柳云卉也不想李茂被骂，只要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李茂和程宇锋吃完早饭，两个不求上进的人还不慌不忙地往办公室晃悠，快到的时候，甚至悠闲地在外面走廊上抽起了烟，谈论起明年世界杯上国足大概会有什么表现。

纵然不是球迷，李茂对国足仅有的一次世界杯之旅，还是有印象的。

但谈起这类事情的时候，他都会装作完全不知道，甚至故意猜错方向，以免暴露。

一根烟还没抽完，李茂就来年世界杯的局势、走向的牛逼还没吹痛快，办公室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冲着他喊了一句：“李茂，你过来。”

李茂刚刚说到巴西队虽然预选赛跌跌撞撞，但综合实力不可小觑，起码能赢国足的时候，被人这么一喊，顿时有些不高兴，这特么谁啊，不知道在里余初中，还没有人能这样冲自己大呼小叫吗？

扭头一看，竟然是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没几年就要退休了，除了爱占小便宜外，其他总的来说人还不错，尤其特别关心柳云卉。

虽然她平时来办公室的次数不多，大多数还是为了用学校的电给自家烧开水，但十有七八次，来的时候都会给柳云卉带点零食，这是其他人完全享受不到的待遇。

看在柳云卉的面子上，李茂决定给赵老太太一个面子。

“赵老师，有什么事吗？”

赵老太太手里拎着两个热水瓶，看李茂还笑嘻嘻地走过来，板着脸骂道：“你好的不学，净学钱留山那样的流氓行径！”

李茂有些懵圈，自己就算不是一个纯情好男人，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像老钱那样，完全不挑食地偷鸡摸狗吧。

“不是，我怎么就流氓行径了？”

赵老太太气得脸都发白了：“你还抵赖？人家可是亲眼所见的！我可警告你，别以为你家境不错，是个富二代，我就不敢骂你，只要你敢得罪小柳，我饶不了你。”

这老太太有病吧？

李茂更加糊涂了，欺负柳云卉的事情，他的确做过，那只不过是戏弄戏弄她。

可赵老太太凭什么说咱是个富二代？

富二代？

你全家都是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