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场!
数万赌客久久不散,一时议论纷纷。
“唉!可惜,真可惜了,我佩服这个公子有血性。”
“这次岑家丢大脸了,为了保住金马冠,使这么卑鄙的手段,以后还有人相信公平公正吗?”
“是啊,出了这档事,谁还敢来跑马城赛马?岑家真是得不偿失。”
夏衍扯着沙哑的声音愤怒的大骂:“草特么的,真是卑鄙无耻至极,我以后绝不会再进岑家跑马场。”
“还赌什么?我也没兴趣了。”
“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不如道以前坑了多少人。”
跑马场每个角落,都在谴责岑家。
此刻岑家名声扫地,赌客表达了极为不满的情绪,二楼很多包厢椅子被踹碎,断桌残腿扔得到处都是。
借孟家手,事情没做成,反而败露殃及了自家,岑家老祖气急得大发雷霆。
“都是废物,一群废物,连匹马都没截住,人也逃了,要个死人有什么用?
此人绝不简单,他施的剧毒从何而来?
一个刚才下界来的人,身上又怎么会有仙器?再派人给我搜,那把剑一定要给我找到。”
岑家一群人连大气也不敢出,连忙恭身都退下去。
此刻金壁钱庄里,一个中年人对几个跪着的人,也是怒火涛天。
“你们连一匹马都没阻止得了,钱庄是白培养你们了。
这次让我们钱庄损失巨大,你们回去准备受罚吧。”
第二天,跑马场门口依然人多得拥挤,到处都在谈论,胖墩和那匹顽强的黑马,更关心胖墩的下落。
到了下午,跑马城府贴出了公告:孟家奴隶叶苗,勾结孟家骑手,盗走宝马,现已经被击杀,沉尸“浴马湖”
这一消息立刻在跑马城炸锅了,也引起了更多人愤怒,大骂岑家厚颜无耻,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却还在抹黑。
随即事态发酵了,第二天的马赛,没一个骑手报名参赛,自然赌坊也无人下注了,很多骑手也离开了跑马城。
骑手和赌客会一致抵制岑家,岑家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岑家家主脸色难看,背着手在厅堂里,急躁的走来走去,片段一声大喝。
“给我把“浴马湖”严密封起来,万一小畜生不死,那就麻烦大了。”
这一幕,与下界万宝楼,封锁“月芽湖”同出一辙。
不同是,事情发生的地方,又是一片天地了。
碧胜天茶庄。
夏衍和一群人刚上了楼,就被岑岚叫去了四楼。
“夏衍,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他接触过?
早就知道他的底细?
要不然你怎么会相信他,敢下这么大的注?”
夏衍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问,摊开手苦笑。
“我和你是多年的朋友,我有必要骗你吗?
你还单独和他喝过茶,我一共见他几面,加起来也没说到五句话。
那天我正好遇到他下注,然后我就追他去了,他就跟我说了一句话。
说如果相信他,就下一注,感谢我请他喝茶。
说心里话,我当时也不敢相信,犹豫了好久。
但是我一想到他的眼神,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相信了。
唉!真是可惜了,我一直想结交他,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岑家真特……”
夏衍下面没说下去。
岑岚嘴角动了下,摇摇头:“没事,城府岑家跟我没关系,我爹只是岑家的远脉,多年前已经随我母亲搬走雾峰山了,也早就不来往了。”
夏衍淡淡嗤笑:“岑家想借孟家黑手保住金马冠,没想到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事情败露了,还出特么的公告澄清,想要孟家背锅,他岑家真把人当傻子了。”
“夏衍,你相信他是从下界来的吗?”
岑岚轻声问道。
“不知道。”
夏衍摇摇头:“如果真是从下界上来,他可是逆天了,合体境界都没抓得住他,步伐的速度也快了。
还有他那把剑,半仙器都被斩断了。
谁都看得出来,岑家长老迫不及待的出手,就是觊觎那把剑了。”
岑岚摇头说:“岑家什么也没找到,我派人去过浴马湖了,城卫下湖搜了几遍,连一块碎片也没找到,湖底太深谁也下不去。”
“找不到才好。”
夏衍嘴角翘起,轻蔑的笑了笑。
三天后。
来自外城的赌客,都陆续离开了,跑马场门口广场上,也变得异常冷清。
以往昼夜喧闹的城中心街道,不见了繁华,各家酒楼生意也清淡了。
金银天地。
店堂中间的马像已经不见,站了一堆美女,个个不苟言笑,整个酒楼死气沉沉。
胡倩脸色有此憔悴,心不在焉,不时望着酒楼外面,注视着熙熙攘攘经过的行人。
城府大小姐依然一身紫色衣服,躺在椅子上,神情恍惚一动不动,望着马棚里的白马,惆怅,无尽的失落。
深夜。
两个黑影翻过高高的围墙,窜进了跑马场,正是圣猫和杜二姐。
圣猫把四周观察了一遍,低声对杜二姐道:“我们分头浇油,点燃火要迅速走。”
杜二姐点点头,两个黑影立刻分头奔窜。
跑马场太大,足用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个人才将一桶桶油倒遍了二层。
圣猫点燃了油,两个人立刻窜出了跑马场。
火势顺着环绕的包厢,迅速蔓延开了,一会功夫,跑马场腾起了大火。
“什么人敢纵火?”
城府里一声怒吼。
立刻冲天飞出几道黑影,紧跟着更多人扑向跑马场。
燃烧的油发出滋滋的炸响,没人靠近救火,救也没有意义。
跑马场一层是石头台阶,看台烧不起来,二层全是木质包厢,经此一烧全毁了。
即便包厢全部烧毁也不值钱。
但是,性质和意义就完全不一同了。
跑马场是岑家立族的根本,烧他跑马场,就是撬动他的根基,这是不死不休的报复。
岑家人望着大火,个个惊呆了,岑家主脸色苍白,挥手咆哮:“给我封城查。”
跑马场大火映红了一片天,无数人观望,刚平静的跑马城再起波澜,无数商户忧心忡忡。
“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跑马城全靠赌马带动其它产业,涌来的赌客在这是一掷千金,给跑马城带来了滚滚财富。
没有了赛马,就没有赌客,跑马城必然萧条,各家赌坊也要唉声叹气。
跑马城护城大阵开了,一时鸡飞狗跳,大批城卫到处搜查可疑人,街上人也被挨个盘查。
……
时间转眼流逝。
浴马湖底!
胖墩被疼痛惊醒了,慢慢睁开眼睛,一看丫头眼睛红肿抱着他。
是黑马用头在拱他,再看黑马肚子都饿瘪了。
“这是过去多久了?”
胖墩脑子嗡嗡的回忆了下,想起来落湖时候被炸伤了。
连忙查看伤势,全身烧伤已经结痂了,主要的伤处在后背。
背上被炸了个大血洞,骨头裸露皮肉缺失,内俯也受重创,地上还有一汪龙血。
“哭什么,没死就好。”
胖墩吐了一口气,掐了下丫头脸颊,忍着疼痛坐起来。
拿出石乳灌了几大口,昏迷前没来得及喝,又拿出肉给黑马。
黑马饿急了,连吞带咽,一会儿就把几大块肉吃光了。
胖墩一动就钻心的疼,还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龙族血脉,肯定就醒不过来了。
又回忆了下,判定岑家长老使用的符箓,比上次孟家大少爷炸的那次,还要厉害得多。
“你躺下先别动。”
丫头又把他按躺在腿上。
胖墩估计自己昏迷了有不少天,满满大盆肉马都吃光了,胸前的箭伤好了,只是瘦了一大圈。
很快伤势在迅速恢复,一天后就能站起来走动了。
点上柴火就开始烤肉,煮一壶茶,吃饱了恢复更快。
几天时间过去,胖墩伤势就完全恢复了,背后的疤开始脱落,将地上龙血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