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一辆蓬车,递上一块灵石向赶车伙计打听。
伙计一听大户陈家,立刻摇头:“我赶车快三十年了,塞城肯定没你说的这样大户陈姓。”
“难道汪家主匆忙写错姓了?”
“不可能。”
胖墩想想汪家主不是轻率马虎的人,肯定没问到关键处。
再继续打听。
又一连问了三个赶车伙计,都摇头塞城肯定没有姓陈的大户。
胖墩也疑惑了,难道真是弄错了?
又问了一个年纪比较大些的伙计,他也摇头说塞城没有这样的陈家。
但是就在他赶车要走的时候,忽然眉头一皱,对胖墩道:“年轻人,塞城里没有陈姓大户,但是出城向北一千五百来里,却是有个陈族大户。
那个陈家名头可不小,你不妨去看看,向北两千来里就是老林,陈家就落住林里面。”
“多谢前辈了。”
胖墩一听,猜到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陈家,两千来里离得并不远。
刚要出城,十一公主又要洗澡,胖墩便送她去酒楼,然后和肖墨去先吃饱肚子。
肖墨妖血失去太多身上有伤,需要大量肉补血气,一个人就吃了三大盆肉。
他虽然乞生,但是骨子里还有不甘心,面无表情沉闷着脸,跟着胖墩默不作声,就像一具尸身傀儡。
就如有反骨不甘命的奴才。
十一公主对自己的形象极其“细腻”胖墩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去酒楼叫她。
然而敲了几遍门也没有人答应,便等了一会再敲,还是没有答应。
“女人真是麻烦!”
胖墩无奈又等。
下楼转了一圈回来再敲,门总算开了。
十一公主身上散发着,刚沐过浴的清香气息,脸上白里透着红晕,头发已经盘起来。
“我们快走吧。”
胖墩也是服了,洗个澡要这么久时间,还要等头发干才见人。
“一会就好。”
十一公主点点头,又转身进入里间。
胖墩站在门口又等了好阵子,她才穿好裘皮大衣,戴着雪白的绒帽出来,整个人都裹在白色里了,临出门时又拿出镜子一番照。
胖墩这下真是无话说了,就她这个讲究,这还是在外面,如果在宫里不累倒一群侍女?
然而十一公主见他不耐烦的神情,又转身进去不走了,
十一公主一听,不走了,转身又走回房间,一屁股坐下来,抓下头上的帽子,往桌子一拍,不高兴的说道:
“你自己走吧,我不用你管了。”
“好好,你以后爱咋整随你了。”
胖墩忍着头疼赔笑,走进房间拿起帽子,扣在她头上拽上她就走。
既然把她带出来,丢下她还不放心,况且她也是因为送信才回不去。
出了房间,十一公主甩开他手,停下步把帽子扶整了下,然后又拿出镜子照。
胖墩见状,直接先下楼等着,免得忍不住又说出她不开心的话。
心里想着,等事情平静一阵,尽快送信让胡小倩黄蕊她们来把她带走。
……
出了城向北,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呼啸的寒风冰冻的大地,吸一口气都让人感觉透心凉。
十一公主拉下了绒帽沿,包裹了整个脸,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
落在雪地上又踩又蹦,踢得冰雪乱飞,一会儿又抓一把雪揉成团乱扔,高兴的就像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
胖墩也不催她,只等她玩够了才走。
两千来里很快便到,前面隐现一片林子。
稍近些一看,胖墩纳闷了,林子就像一堵茫茫雪原林海横在眼前。
“怎么找陈家?”
这座林子从铺盖的范围看,比一座皇城还要大,城里找府地还可以问人。
这里大雪冰封,连只鸟都不见向谁打听?
胖墩从上面观察了下,然后从一处树林稍稀的地方进入林子。
树木又高又粗参天林立,一棵要十来个人合抱,胖墩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树。
还真是老林子,树长成这么大那要多少年?
而且这还是林子的边缘,林深处的树那就更大了。
嘎!
就在这时,上面传来一只大鸟的尖鸣。
胖墩仰头一看,是一只盘旋的鹰。
胖墩一喜,这只鹰毫无疑问是在发出信号,告诉有陌生人进林子了,很快就会有人出现。
果不其然。
片刻,从林子里飞出两个人,指着他们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年轻人二十来岁,裹着厚实的裘皮,并不是商行制作过的裘皮衣。
而是用兽皮自己缝制,比较粗糙,腰上扎着皮带,外面敝着皮背心。
胖墩一见这身着装,顿时有种亲切感,他爹和村里狩猎就是这样。
“小兄弟,请问这里是陈族吗?我是来陈家找人。”
“找人?”
其中一个青年上下打量胖墩,然后眼睛一亮:“你是姓叶?”
“是,我是姓叶。”
胖墩知道地方没来错,汪家主已经早到了。
“叶大哥,终于等到你了。”
两个青年顿时热情的迎上来了:“我们等一个多月了,汪祖爷爷说你肯定会来。”
“幸苦你们了。”
胖墩也感动,这么极寒的冰天雪地等一个多月,挨冻的滋味不好受。
“叶大哥快跟我们来。”
简单的寒暄,胖墩跟着他们往深处去。
在茂密的林子里穿飞了一阵,从一处敞口进入地下,热呼呼的地气顿时扑面而来,越往下面越热呼。
通道深入地下一段,然后是一个大空间,几面分出多条岔道。
进了一个大厅,便看到汪家主和一个老者坐着。
汪家主脸色沉郁,一见胖墩顿时咧嘴笑起来。
“我以为你被方敬堂击伤,不死也要缺胳膊少腿,没料到你好好的还挺神气。”
胖墩一听,想然他已经知道被方敬堂打伤了,又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给的什么破仙符?
人也没传送走多远,方敬堂一会就追到了,如果不是有两张命就完了。”
汪家主一脸无辜:“是你笨怪谁,仙符能传出十万里,方敬堂与我同境界,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一会就追回十万里。
出现的第二个方敬堂,那是肯定他的分身。”
胖墩一听不吭声了。
“活着就是命大,两张仙符不抵命值钱。”
汪家主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族长,叫大师兄也叫陈大个,小时候没少欺负我。”
“大师兄?”
胖墩顿时想到,蒙面官服说的给大师兄送信,肯定就是他了。
连忙行礼:“见过陈前辈。”
陈族长立刻站起来,摆手哈哈大笑:“叶小友,这些天可把汪小个担心坏了,你来了就好。
到这里就是家了,只是条件比不上城里,都快请坐。”
陈族长一站起来把胖墩吓了一跳,还真是陈大个。
身高比普通人高了有两头,臂膀宽出常人半个胸脯,粗壮的胳膊像大腿。
朴实爽朗的大嗓门,震得耳朵发嗡,中气十足一看就是力大无穷。
“陈族长,汪家主。”
此时十一公主也大方的款款微欠身。
而肖墨就像木头,面无表情的杵在旁边。
“这是林家小公主。”
汪家主也介绍十一公主。
“好,都请坐。”
陈族长亲自扶椅,笑说道:“来我冰天雪地的陈族,别的好东西没有,山珍野味让你吃个够。”
胖墩一坐下来,便说起了头疼的事:
“我被方敬堂脚踩伤,头脑里脚印消除不掉……”
“嗯?你受了道伤?”
汪家听了眉头一皱,伸手便按压在他头顶上。
胖墩感觉一股,绵柔的力量缓缓渗进脑子。
然而,这股力量一触碰到脚印,脚印就一抖,顿时震得上宫元婴一颤,胖墩疼得眼冒金星头要炸了。
“啊!”
不由的痛叫一声,连忙用手压住两边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