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元气的独立团也派出特务营,积极在周围县城寻找目标,酝酿着对日伪军的报复。
虽然在青驼镇的血战中以少胜多,击溃了重兵合围的山野近男旅团,也算是打了胜仗。但一下子牺牲了六百多出生入死的弟兄,刘云飞总觉得他们的命比小鬼子珍贵的多,这次战役吃了大亏,心里窝着一股火,发誓要给牺牲的战友们报仇!
临沂城作为驻守沂蒙山区的日军大本营,此次负责指挥围剿115师师部机关的、日军五十九师团师团长、中将深津浩二就住在这里。
为了教训一下这个凶残骄横的倭寇,刘云飞事先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不仅埋伏了众多的眼线耳目,派出了特务营的侠盗魏三、炸弹专家李宝生李宝亮兄弟、锄奸队等在附近县城内破坏捣乱,清除汉奸,制造恐慌。
还把爱国商人戴思诚发展成了**党员,支持他积极笼络日军中将深津浩二,当上了临沂总商会的会长,并和深津浩二交上了“朋友”,合伙做起了生意。
这天,戴思诚要过生日,提前请了县城有名的戏班子唱堂会,特意下贴邀请深津浩二明天前来赴宴听戏,从翻译官口中偶然得知,深津浩二公务繁忙,明天上午十点要接收一大批从胶济铁路转运过来的军火。
戴思诚觉得这个情报十分重要,便通过联络员及时通知了刘云飞。
刘云飞急忙召集大家开会商讨,大家分析认为,济南到临沂之间有一条专门运送货物的小型窄轨铁路,日军此次军火运输一定会走铁路,这样既快又安全。
刘云飞点点头:“那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合适的地点或炸毁、或破坏这段铁轨,逼停这趟列车,击毙押运的鬼子兵,缴获这批军火。张参谋长有什么意见?”
张书恒习惯性地扶一下眼镜,“团长,我赞同你的计划。不过什么地点伏击列车合适,还要看一下模拟沙盘。我认为不能离临沂城太近了,防止鬼子听到消息后及时增援!”
“参谋长说得有道理,我认为这次伏击点最少要远离临沂城三十里!”副团长刘志国也发表意见。
“那好,既然意见一致,咱们来看看沙盘,研究一下!”刘云飞撸起袖子,来到作战沙盘前端详。
政委高占云挨着刘云飞一本正经地观察,那专注的样子让刘云飞觉得有点好笑:“政委发表一下意见吧?”
“我?哦,我觉得既然铁路就只有一条线,咱们索性离临沂县城远一点,隔开临近的费县,在平邑到费县之间设伏,一来离咱们根据地近那么一点,二来可以和内线完全撇开关系,有利于保护咱们地下党的同志!”
刘云飞真有点刮目相看了:“不愧是当政委的,想的周到!我也是这样想的!”
刘志国笑说:“你们这叫夫唱妇随!”刘志国比云飞大不了几个月,平时都是互叫名字,有时候也开玩笑。
“那咱就吧伏击地点设在费县和平邑县之间的铜石镇,云飞,以前带兵打仗都是你,这次就让给我吧,你不会不放心吧?”刘志国说话相当干脆。
“哪能呢!你的能力我还不了解吗?好,这次任务就由副团长带队完成,人马可以自由调配,我的意思是即使完不成任务也不要强求,尽量保全战士们的生命是第一位的!”
刘志国点点头,刘云飞笑说:“副团长你这次选的铜石镇据说是土匪汉奸谢桂堂的家乡,这狗杂碎和鬼子一样血腥残暴,屠杀过几百个村寨,烧杀绑票、**掳掠无恶不作,还投靠日寇残害我八路军战士,如果碰巧遇到这个杂碎的话,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没问题,完成任务我随便打听打听,搂草打兔子捎带脚收拾这老小子一下!上次二营在家看家了,这次我准备把二营带去,也好趁机练练兵!”
刘云飞拍拍他的肩膀说:“正合我意!通讯员……马上通知二营长高建龙过来,就说团部有任务!”
“有!”通讯员马上进来敬礼,听团长说完,随即答应一声:“是!”急忙跑出去下通知了。
刘云飞又说:“这样,志国,我建议这次你再把大贵的侦察连带过去,这小子能力很强,附近县城的情况也比较熟悉,对这次任务很有帮助。”
刘志国点点头:“也好,咱们侦察连的弟兄们身手都不错,列车一停就让他们强行登上列车,与敌人展开肉搏战,也许能收到奇效!”
“就是这么说!大友,大友!你跑一趟把你哥给我叫来!”
警卫排排长陆大友答应一声,急忙去通知了。政委高占云又让通讯员通知各炊事班,为野战部队事先准备好一天的干粮。
为了防止日军监测到独立团的动向,刘志国带领二营和侦察连连夜出发,借着夜色掩护,直奔一百里外的铜石镇。
铜石镇位于费县城西北部,北依巍峨蒙山,位于浚河与蓝河交汇处,因境内富有黄金、铁矿等资源,得其地名铜石,素有“沂蒙黄金第一镇”的美称。
山东第一匪谢桂堂,就是铜石镇南**村人,一九一五年二三岁的谢桂堂和七个地痞流氓结拜为兄弟,号称八大金刚。早年聚众六十余人在青芒山附近的抱犊崮占山为匪,打家劫舍,为非作歹。
鲁督张怀芝明里剿匪,暗里与他沆瀣一气,进行军火交易,致使匪众越聚越多,一九二五年前后,谢桂堂纠集匪众千人,在苏鲁边界为祸。
当时军阀割据,土匪横行,山东各村庄都修围筑寨,壮丁巡夜,匪来则武装抗拒,谢桂堂攻寨时,必先在阵前放上两样东西——银元和手枪。
第一个攻入寨围者赏银元数百,打下村寨后,妇女财物任其挑选,怯战退缩者立即枪毙,因此其手下的匪徒都极为凶狠。
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八年间,谢桂堂股匪在滕县、临沂、费县、蒙阴等地抢掳奸杀,罪行擢发难数。
匪中歌谣说:“要使钱,上谢团”,“跟着师长到处窜,给个县长也不换”。
谢匪还向各村派粮派款,如有抗拒或交不足数,即攻破村寨,烧杀抢劫,南孝义村一九二七年春节前后尚有300多人在外讨饭,二月一0日谢桂堂以未纳钱粮为由攻入该村,烧杀**骇人听闻。有的男子被砍去四肢、大卸八块,儿童也不能免。
一个十岁儿童被匪徒用七寸尖刀从左耳刺进,右耳贯出,钉在墙上。一个两岁孩子被抓住双腿扯成两半,一岁的婴儿被放在碾麦的石辊下碾成肉泥。一名妇女被二十多个匪徒**而死。一名少女因反抗匪徒凌辱,匪徒施暴后又甩凶残的手段杀害了她,还把她剖腹填入石头。许多妇女不堪受辱跳入井中,匪徒竞用辗辊子掷入。
此次匪祸中,该村被杀346人,四一户被杀绝。因全村烧光,幸存和归来的人无以为生,冻饿而死73人,卖儿鬻女38人,妇女改嫁51人。全村原有735人,仅余212人。
一九二八年三月二九日,谢匪攻入大泗彦村,该村92户人家被杀绝48户,总人口637人被杀559人,外村来此避匪祸的被杀388人,共死亡947人。劫后余生者仅78人(包括外出归来15人),后由于饥馑、瘟疫,又死去近一半,到秋天,全村仅余42人。
谢匪对绑架来的人票也极狠毒。三五天不送赎金,即给其家中送去人票的一只耳朵或眼珠;再三五天,即撕票。撕票手段残酷至极。如将人埋入土坑,仅露头部,再用铁镐猛击颅顶,因被埋的人血液压向头部,故血花脑浆冲出老高,称作“放天花”。又如将人用铁丝捆紧,上身浇煤油点火,称“点天灯”。此外还有刀刺、刀铡、零刀削、活埋、剖腹、挖心等。
一九二八年以后,谢桂堂忽兵忽匪,流窜华北七省,每到一地,均如此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