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偶并不大,只有一尺高,塑造得栩栩如生,再加上浓郁的香火之力,让土偶多了几分威严感。
把玩了一会儿后,苏浩便将土偶放回了车厢中,这土偶身上的香火之力虽然很浓郁,但是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这土偶也不像他之前遇上的鬼像,是以秘法炼制的,并不能成为强大的战力。
唯一有用的就是那浓郁的香火之力,朝廷对于香火供奉很严格,而香火之力在左道术士中属于很受欢迎的稀缺资源,这土偶若是遇上急需的,换株五六百年的宝药完全没难度。
………
京城。
魏宅,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在皇宫外的私宅,自从阉党开始起势之后,魏宅前的车水马龙就没停过,排队送礼的更是排到了街口,没点身份的连宅子都进不去。
“田指挥使,这锦衣卫可理顺了?”
魏忠贤端着茶杯,语气阴柔道,微眯的眼睛时不时闪过精明之色。
“托公公的福,卫所之中的刺头已经剔掉,可堪一用了。”
田尔耕站在下首,恭敬道。
“田指挥使,今天兵部尚书上书,贵州巡抚王三善率军击退了安邦彦,户部尚书又言国库空虚,请调内帑,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魏忠贤澹澹道,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气,作为一个能够从市井无赖爬到如今第一权阉的人,他很清楚,这是东林党对他的反击,之前他抬魏广微入阁,让满朝看到了依附于他魏忠贤便可青云直上。
之后虽说因为郑王府一桉,他被朱由校训斥了一顿,还丢了宝和三店的职司,但骆思恭致仕,却让他掌握了锦衣卫,权势更胜往昔。
话说,,,.. 版。】
东林党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此舒服,如今就是来给他上眼药来了,这几年来,内帑花钱如流水,先帝泰昌帝在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二日和二十四日,就从内帑各发银100万两犒劳辽东等处边防将士,还罢免了矿税、榷税,撤回矿税使,断了内帑最大的财源。
接下来朱由校登基又花了一大笔,前两年又拨了两百万修皇极殿,之后努尔哈赤率军攻取辽沉地区,辽东经略袁应泰战败,大量士卒死伤,内帑也出了一部分抚恤,四川永宁宣慰使奢崇明反叛,为了平叛,国库几近空虚。
结果还没缓过气来,广宁之战又是惨败,丢地且不说,辽东的地不值钱,可士卒抚恤又是一大笔,内帑又出了一大半,紧接着山东闹白莲教断了运河漕运近半年,贵州安邦彦又反了,内帑再次调拨了几十万两银子,万历皇帝是给内帑留了上千万两银子,可也耐不住这么造,之前朱由校可是很不满了。
而这次就是东林党的反击,现在朱由校已经很不满从内帑调钱了,他能成为朱由校最为宠信的人,除了客巴巴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会办事,他能让朱由校没烦恼。
可是这次不从内帑拨钱又不行,王三善打了胜仗,要是因为后勤断了而败,朱由校绝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可是调了内帑,朱由校肯定不会高兴,他的权力全来自朱由校的信任,朱由校不高兴,他的地位就悬了,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搞到钱填充内帑,朱由校高兴了,他的地位就稳了。
“公公,那些人不是说加税吗?依了他们就是了。”
听到魏忠贤的问话,田尔耕愣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搜刮那些泥腿子能有多少钱?”
闻言,魏忠贤冷笑出声,在市井打滚了二十几年,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百姓根本榨不出多少油水了,而且加税也过不了他的手,臭名他背,好处那些官员拿,他没这么蠢。
“那公公的意思是?”
田尔耕迟疑道。
“京杭漕运,黄河,天津。”
魏忠贤澹然道,他就是沧州人,沧州靠着京杭大运河,他自然知道这条河流汇集多少财富,一个依靠运河码头的小帮派就能聚敛上万两银子,这一条河里流淌的不是水,而是鲜血和黄金!
天津是运河的上游总枢,只要拿下了漕运总督和天津,这条黄金河便是他的了,纵使无法全部吞下,也能啃下一口大的,而黄河与京杭大运河几乎齐名,随便啃一口都是巨大的财富。
“公公,这里可不好动啊,而且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啊。”
听到魏忠贤的话,田尔耕眉头紧锁,这些要害部位一直都是朝堂上的重点关注,若是动了这些部位,那可就真的和其他文官撕破脸皮了。
“那就调动山东、河南、南直隶的锦衣卫。”
魏忠贤澹澹道:“顺便看看哪些向着咱家,哪些吃别人家的饭。”
“公公,那该怎么调动?”
田尔耕沉声道,既然魏忠贤已经决定了,那就没他多话的余地,他要做的就是听令行事。
“把各地锦衣卫任务堂的任务先取消,把追查漕运官员和河道官员贪污的任务挂上去,每个任务奖励提升一个档次,另外传令所有在外的锦衣卫回衙门接任务,不回者,革职!完不成者,革职!”
魏忠贤冷笑道,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说什么都是假的,做的才是真的,接了任务,把和他作对的人全部弄死了,那就是他的人,不接的,那就是他的敌人。
听到魏忠贤的话,田尔耕迟疑了一下,锦衣卫的一个主要职责就是镇压邪祟,取消了任务,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死在妖邪手中。
可是想到魏忠贤那狠辣到连自己下面那兄弟都能一刀切了的性格,田尔耕还是选择了闭嘴,因为他就算说了,魏忠贤也不会在意,反而会让魏忠贤生厌。
“下官这就去。”
田尔耕拱手应道,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
另一边,苏浩已经到了蒙阴县,此时的苏浩还不知道,锦衣卫已经要变天了,让他苟着发育的时间不多了,时代的巨浪正汹涌而来,要么搏浪前行,要么被浪花卷走,自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