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顾名思义,有很多很多的山脉连在一起,来历无从考究,只是因为叫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毕竟习惯成自然。
在这峰峦起伏的山中,有一座不知名的山,毫不起眼,没有高耸入天际,也没有低矮无比,外形低调异常,听名字却是让人印象深刻,只因它叫:“太上山”。
太上山顶峰有一单间草屋,屋里只有简单的生活器具和一张单人床。
屋外一老一少相对而立。
少年面容清秀俊美,长发随意束起,目光清澈如清泉。
老者面色苍白,偶尔伴随着几声咳嗽。
“少爷,你如今神智已经恢复,我已经托付了玄天宗的太上长老,万长老来照顾你,我要外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短则月余,长则一年,我会回来的”
“福伯,生死有命,不必强求,如今尘埃尽去,能再活一年,余生足矣!”
老者不再言语,转身飘然下山。
少年静静的望着外面的山峰,良久,转身走进草屋。
只听到微风中传来些许呢喃“天地沉沦...世界毁灭...不过是再苟活一段时间罢了!”
夜幕拉开,草屋里一盏油灯昏暗无比,少年躺在床上,气息紊乱,面容扭曲,显得无比痛苦。
突然少年睁开双眼,眼神灼灼,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少年扯掉衣服,全身红光乱窜,仿佛红色的电流在流转,所过之处,皮肤呈现隐隐焦糊,有些许糊味儿传来。
急忙跳进装满水的木桶。
“滋...滋...滋”
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放进水中一样,大量水汽升腾。
不一会儿,桶里的水在扑通扑通作响,一看,水竟然开了。
此时的少年神智已被烧得迷糊了,头歪在桶边,竟然是晕了过去。
看这架势,要不了多久,少年就会被烧熟。
突然,少年身体里的红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蓝光乱窜。
蓝光游走全身,奇异的是少年身体的温度竟然逐渐降了下来。
原本滚烫的开水,温度也跟着下降。
要是此时拿一个温度计放进桶里,就会发现温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不一会儿,桶里的水已经凉了,看情形,马上要结冰了。
少年醒了过来,感觉很冷,马上跳出桶外,不顾擦拭身体上的水,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床,盖上被子,卷成一团。
桶里的水没有结成冰,只是水面有一层厚厚的黑色油脂。
少年身体的温度依旧在下降,被子已经有了冰霜。
眼看少年要被活活冻死在床上,突然屋门大开,一摞柴禾依次飞进来,一点火星飞到柴禾上。
刹那间,柴禾熊熊燃烧起来,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
屋外一黑衣老者,静静地看着草屋,阴鸷般的眼神里透着寒意。
走进屋里,一抬右手,少年从床上飞起,悬在火堆上空,不断翻转。
乍一看,这仿佛是在搞烧烤。
然而没等多久,黑衣人的手指上竟然有了霜,仿佛被少年传染了。
黑衣人大惊,急忙将少年放在地上。
然后又在屋外弄来一大堆柴禾,围成一个圈,依次点燃,将少年包围在中央。
忙完这一切,黑衣人死死盯着火堆中央的少年,喃喃自语:“这小东西怎么来得诡异,难怪我心有余悸,原来原因竟然在这里,看来以后得小心一点儿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少年的体温在慢慢恢复正常。
面色逐渐红润起来,黑衣人见状,一挥手,所有燃烧的柴禾顷刻熄灭,并且全部飞出屋外。
再一挥手,少年又重新躺回床上,做完这一切的黑衣人慢慢走出屋,屋门随即关上。
油灯灯火摇曳。
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眼中茫然之色一闪而过。
似乎是感受到了被子的冰冷,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没等穿上鞋子,就被地上一圈烧黑的印记吸引了注意力。
暗想,这极热极冷来得诡异无比,而且我这屋里在这段时间里面,有人来过,心中警惕之心大起。
把屋里审视了一个遍,除了一圈烧得焦黑的地,再没有别的不对劲,也就不再纠结了。
看着桶里漂着的一层油垢,愣了愣神。
少年猛然攥紧拳头,一拳挥出。
喜悦之情顿时爬上少年的脸庞。
两行泪水随即涌现出来,原来自己到了淬体二重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爬到床上,盘膝而坐,憋着一口气,感受到这股气在身体里流转。
所到之处,身体一股暖洋洋的。
大约是得到了确认,少年这才肆意仰天大笑。
“你大爷的,什么狗屁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爷我才不信这些!”
屋外漆黑无比。
不远处黑衣人静静站立,望着草屋里昏暗的灯火,听着少年肆意的狂笑,沉默半响。
黑衣人自语道:“福伯啊,福伯,看来事情要超出你的控制了,你的宝贝少爷恐怕不会按照你设想的来生活了”。
“能修炼是好事儿,实力太低了也不行,毕竟修为越高,人丹的效果就越强”。
说完这些,黑衣人眼中寒光乍现,远处的小草成片腰斩,仿佛一把锋利的镰刀将草斩断。
没有在草屋外呆多久,黑衣人脚尖轻点,飞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少年狂笑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放肆的狂笑,导致嗓子有点儿哑了,咳嗽几声,甩了甩头,眼睛猛眨,嘴里吧唧了几下,吞了几口唾液,这才感觉好了点儿。
趁着兴致正浓,集中精神,慢慢运转体内的气流流转全身。
时光如流水。
一夜时间在少年的修炼中渡过。
阳光照射进来,少年睁开双眼,长吐一口浊气,揉了揉酸痛的双腿。
下床打开屋门。
下一刻少年,双眼一缩,身体逐渐僵硬。
屋外一老者一袭黑衣,背手而立,望着远方。
良久。
老者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想必是方公子当面,老夫姓万,方公子可以叫我万长老,福伯托我来的”。
少年双手抱拳,道:“小子方文见过万长老”。
万长老带着探寻的意味,道:“福伯说方公子无法修炼,没想到方公子已经淬体二重了,不知道是福伯有所隐瞒还是方公子有所隐瞒啊?”
“都不曾隐瞒,小子是昨晚才莫名其妙地突破的,听前辈自称万长老,想必前辈必定是玄天宗的太上长老,万长老吧,不知小子能否进入宗内修炼?”
“方公子聪慧,既然方公子有所求,那就先从外门弟子做起,毕竟老夫也不好徇私,现在就跟老夫去外门吧”。
“如此,那就多谢万长老了,容小子收拾一下”。
方文走进屋里,收了两件换洗的衣服,锁好门。
万长老右手虚抓,方文离地飞起,两人飘然下山。
草屋内陈设未变,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张纸,纸上多了几个字。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