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反应没有出乎方文的预料,他也根本没有想到会一击建功,所以招式并未用到老,保留了三分余力。
右脚后移,同时身体后仰,避开白衣男子的攻击。
哪想到白衣男子也是战斗经验丰富之辈,方文的后退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迅速变招,齐眉棍迅速上挑,试图将方文整个身体掀起。
劲风袭来,腰眼处凭空生起一股寒意,长剑拄地,双腿连蹬,后仰的身体连连退后。
只是因为太过用力,平稳没有掌握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句话用在这里有些夸张,但是本来占据优势的方文因为错误估计对手的实力,此时已是狼狈不堪。
一招占据先机,白衣男子得势不饶人,而且此时他已经基本适应洞里的灯光了。
单手持棍,猛然向前一击,如灵蛇出洞,同时脚步迅速跟上,直取方文的胸膛。
见势不妙,方文向着旁边翻滚,随后站起来,长剑直接刺向长棍。
招式落空,白衣男子没有在意,双手握棍,侧身,一招回马枪,迎上方文的长剑。
剑尖抵住长棍,两人一震,迅速分开,势均力敌。
但是白衣男子其实因为姿势的缘故,出不了全力,所以严格来说,方文是不如对方的。
仅仅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交手数招,方文在占据先机的情况下竟然只和对方打了个平手,看来这个对手很强啊。
心中一沉,方文知道这是遇到了对手。
脑海中思绪急转,身体慢慢后退。
突然眼角瞥见旁边的乱尸,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眼见对手在后退,白衣男子心中畅快无比,他没想到这个学弟会如此杀伐果断,直接出手,不过好在事情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这位学弟,见到学长不仅不打招呼,反而痛下杀手,这可不是我青阳学院的作风啊,莫非学弟不是我青阳学院的人?看来我今天得亲自拿下妄图窃取我学院机密的奸细了。”
听到这白衣男子的话,方文有些无语。
有万副院长亲自挂帅,时时刻刻都在掌握着这一片山脉的情况,哪里可能会有奸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到了这个地步,方文也没有天真的认为可以和对方理论一番,说到底,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内院的学长,都是这么虚伪的吗?个个总有一套说教,一点儿也不干脆直接,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这个白衣男子有点儿意思,没想到方文的话勾起了他说教的兴趣。
长棍往地上一拄,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缓缓后退的方文,摆摆手。
“你不用退了,我好不容易又来到了这里,咱们没必要这么死磕,说说话多好。”
方文退到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之后,学着白衣男子的样子,同样坐下来,能够不打最好,毕竟自己好像有点儿打不过这个家伙。
当初能打败郑同心,还是多亏了快剑阿飞之前就重伤了他,如今一个全盛时期的气血七重,这让他有点儿难搞。
“你多磨练一下子也好,依你气血二重的话,想要在这一次大比中脱颖而出,实属有点儿困难,还不如成全我,将令牌交给我,我又不用伤你性命,皆大欢喜,多好。”
听了白衣男子的话,方文不禁心中冷笑,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的令牌,不过他心中有点儿疑惑,不禁问了出来。
“不是说内院的学长要以成功抓捕为胜利条件吗?你拿我的令牌有什么用?”
等到方文问出自己的疑惑之后,白衣男子哑然失笑,随即反问道。
“学弟,你还真是头脑简单,那我问你,你们失败的条件是不是失去令牌?既然你的令牌都给我了,你已经失去了资格,那和我成功抓住你有什么区别?”
听了白衣男子的话,方文一拍脑袋,原来还是自己想简单了,这规则里面分明就是有陷阱,要是哪个家伙傻乎乎的将令牌交出去,以求对方能够放过他,这不是白送人头嘛。
白衣男子的话匣子似乎一下子打开了,没等方文接话,又接着说了起来。
“你们入学的时候过了三关,分别是考察悟性、意志和战力,但是还有很重要的一项没有考,那就是交际或者说是为人处事的哲学。”
这学长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啊,方文有些诧异,难道这就是人的共性好为人师?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用剑的,那么一柄剑是越坚硬越好,还是柔韧性越强越好?”
听到白衣男子的问话,方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当然是越坚硬越好,一剑破万法,所有的一切,我自一剑破之。”
听了方文的回答,白衣男子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那我问你,现在你的剑不够硬,人家的武器要强于你,要是你的剑与别人的武器一碰就有可能断,那你为什么不尝试在剑里面加一些提高韧性的材料,这样剑也不容易断,更有利于你寻找战机,一举打败敌人。”
白衣男子的话,让方文陷入了沉思,要是从剑这个方面来说的话,这个解释也没有错。
但是方文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不过下一刻白衣男子的话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做人也是一样,你一个劲儿的和别人硬碰硬,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到一定的时候,那就不是别人孤立你,而是你自己孤立你自己。”
听了这句话,方文就明白了,说到底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想要把自己的令牌骗到手。
什么做人的问题,无非就是让自己交出令牌,做个能屈能伸的人,不要头铁。
想通了这个关节,方文对白衣男子的企图洞若观火,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白衣男子也不是个简单之辈,一看到方文的表情,就知道没有说动对方,心中有些懊恼。
语言上没有征服对方,白衣男子稍稍有点儿失落,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脸色一沉,冷冷盯着方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好了,这么久了,药也该有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