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王玉堂被奥古斯丁先生邀请的事情渐渐传开了。
一时之间金池馆的顾客暴增三成有余,不少人都是专门来看王玉堂的,这简直让王玉堂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猩猩。
距离邀请还有两天。
此刻王玉堂正在给一位高大丰满的女士拿药。
谁知在收钱的瞬间,这位红发碧眼的女士竟然在王玉堂手背上摸了一把,嘴角还挂着暖昧的笑容,眼睛里面的水都要滴答下来了。瞬间王玉堂就傻了,这大庭广众的也太豪迈了吧!
突然汉斯不失时机的凑了上来,还用肩膀撞了王玉堂一下。“你还再等什么?快请她出去喝咖啡呀!”
“算了,我兜里的钱只够请她喝黑芝麻糊的。”
“no!你错过了跟这位淑女共度浪漫之夜的机会,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来客人了,回去看你的柜台吧!”
将汉斯轰跑后,王玉堂是目不斜视的完成了他的服务,等满脸失望的女士离开,王玉堂才找到机会扭扭脖子,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这段时间一直喝着汤药,王玉堂胸闷的症状减轻不少,就是不敢太过用力。
—想起这伤势,田公子那张可恶的脸就在脑海中闪过。
哎?
活见鬼了!
眼前这家伙怎么和田公子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孪生兄弟?
该死!
田公子居然带着那个唐装男人也跑来卖药了,他望着王玉堂时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需要点什么?”
收敛心神、板起脸的王玉堂问道,用的还是英语,感觉就像完全不认识田公子一般。
“医生的处方,按上面弄就行了。”
没想到这个纨绔的英语还不错,说着就递上来一张纸条。
可是等王玉堂把纸条展开,这才发现是一封短信,内容就是田公子想要跟自己单独见面,最后才敷衍的写了个维生素片。
既然没写数量和种类,那王玉堂可就不客气了。
直接从架子上拿了几个大瓶子,什么脂溶的、水溶的,维生素abcde,凡是能找到的全拿,足够他吃上三五年的,动手就给田公子包了起来。
“上次的事多有得罪,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看到那一包一包的药片,田公子的嘴角抽搐一下,但还是耐着性子小声恳求起来。
“等我下班吧!”
看着不像是陷阱,再说王玉堂也是有点好奇,究竟多大的利益能让田公子这么豁得出去,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好好好,那我在食为天订一桌,你可一定要赏光。”
放下一叠钞票,让唐装男子捧着那些维生素,田公子是笑呵呵的离开了金池馆。
晚上六点多,王玉堂如约来到了食为天酒楼,这算是各大洋行经理的定点酒楼,价格贵的吓死人,是专门拿来招待贵客的,王玉堂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机会尝尝看了。
报上田公子的名号,王玉堂就被伙计请上了三楼。
在一个精致的小包厢里面,田公子似乎是等待多时了,另外陪在田公子身边的也不再是那个唐装男人,而是换成了两个娇滴滴的旗袍美人。
“哎呦王哥来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请我王哥坐下呀!”
刚一照面,田公子的全部热情就都迸发出来了,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的冲突一样,亲切的招呼王玉堂坐下、净手,但这只会让王玉堂感觉他更加虚伪。
顺从的被两个美人夹在中间,王玉堂面前的酒杯刚刚倒满,田公子就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我先敬王哥一杯,正式向你赔罪,之前的事是小弟我有眼无珠,都怪那两个巡警误导了我,我真是悔不当初呀!”
“这么说得话,玉佩找到了?”
王玉堂眼神一飘的问道,口气和表情都是满满的讽刺。
“劳烦王哥挂心,东西找到了,原来是被附近的小瘪三捡走了,还送到了当铺里,害我平白误会了王哥的义举。”
“找到就好,那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没错,这个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这个是专门调理身体的良药,对脏腑震撼有奇效,嘿嘿嘿嘿..….”田公子变魔术一般的往桌上摆东西,看的出来是真的花了心思的。
“谢礼就不必了,不如田公子说说看,还有什么事情?”
用手挡住美人递过的酒杯,王玉堂开始把话题导入正规了。
“呵呵呵,其实还真有点事,家父跟赤丸海运有些渊源,所以就想增加一条到欧洲的货运航线,可事情却卡在了公董局那边,听说王哥是奥古斯丁家独子的救命恩人?”
绕了这么大一圈,果然还是因为奥古斯丁家的邀请函。
不过事情牵扯到了洋行和日本人,王玉堂是本能的警惕起来。“我跟奥古斯丁先生的确认识,可未必能说上话。”
“只要王哥出面斡旋,让家父和奥古斯丁男爵见上一面,小弟必有重谢。”
“那我就试试看吧......”
其实这几天来找王玉堂的人很多,目的也是五花八门。
可王玉堂对别人都是严词拒绝,礼物、酬金更是一律退还,但是到了田公子这儿,王玉堂却突然变了,因为他一点都不介意给日本人增添些麻烦。宴请再往下,狼狈为奸、虚与蛇委、一丘之貉的环节开始了。
王玉堂一旦放浪形骸,那水平看的田公子也是大呼相见恨晚。左手搂着左边美女的小腰、右手直接按在右面美女的大腿上。
喝酒、吃菜完全不用自己动手,反正有笑呵呵的美人直接送到嘴边。至于田公子的马屁照单全收,试探则一律不理。
这顿饭大概是王玉堂穿越以来,吃的最潇洒的,既然问明了田公子的动机,那他也就犯不着紧张了,因为不管承诺什么,王玉堂转头就会立即遗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田公子已经有三分醉意了,于是王玉堂趁机告辞,谁知田公子还想让两个美人陪王玉堂过夜,那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推辞掉。
说话间几人离开包厢往外走,谁知在他们路过大厅的瞬间,有人却一下就盯上了王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