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赶紧回话,窝棚窄街已经在他手上重新经营起来,这样的消息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那你知道这国王片是谁鼓动出来的吗?”
“这个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金嘴茶壶王玉堂。”
“啊?这不可能,那小子就是个骗子,小瘪三,他还有这能耐那?”九指几人惊呆了,因为这事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的理解能力。结果三爷却冷笑了起来。
“怎么着?你是说我蒙你们喽?”
“不敢,但是那小子真的就是个骗子,我们认识他十年八年了,国王片会不会是他想出来的新花招?”九指吓坏了,噗通─声跪下来,但还是固执的坚持观点。
“要这么说得话,那你就去会会他吧,小春的账要算,国王片的事我也要分—杯羹。”
“小的遵命。”
“手脚麻利点,别忘了他还是上海滩的大英雄,那群洋人老头正经离不开他那,万一惹来了麻烦,谁都保不住你。”
“是......”
等九指他们从三爷的大宅出来,忍不住半道上就议论起来。发帖子请人肯定是不行了,因为之前三爷试过,王玉堂压根就没理会。
直接找上门也不现实,巡捕房的紧张劲还没过去那,南京路那一带是租界的心脏,只怕王玉堂吼一声就会引来天大的麻烦。思来想去,好像只剩下绑人问话这条路了......
王玉堂在实验室合成西地那非,汉斯、金燕和马昭就变得非常碍事了。于是王玉堂就给他们安排了—项非常轻松的工作。
借机把他们都打发的远远的。
“找菌?找什么菌呀?埃迪你不是让我找各种植物的根茎叶吗?我刚刚才收集了一大堆。”汉斯抱着肩膀,语气中蕴含了浓浓的不满,脚下真就放着几个满是树叶的袋子。
“当然是找青霉菌了,我给你的那几篇论文你都看了吗?”
正巧在等待化学反应结束,难得轻松一会儿的王玉堂回答。
一段时间磨合下来,王玉堂感觉金燕和马昭还都是可造之材,汉斯也算是个合格的助手,所以在青霉素的制造上就不打算瞒着他们了。
暂时不考虑汉斯的话,能为中国多培养两个制药人才也是好的。
“看了,不过很多地方都看不懂。”
汉斯很诚实的回答,后面金燕和马昭也是拼命的点头。
“看不懂就对了,欧洲的研究者是分学派的,都是经过多年的系统学习,并且是在导师的身边做研究,你们没有这样的经历,眼界不够,那就只能从头开始—步步的尝试了。”
王玉堂小小的打击了一下众人。
“可、可是我们去那找菌呀?”
“一切地方,菜市场、地窖、阁楼、旧物堆、垃圾堆、猪圈,总之找到长毛的东西就带回来,培养之后就可能分离出青霉菌株。”
“该死,埃迪你为什么不早说?夏天气温高,发霉生菌的东西到处都是,现在天气冷了才让我们去找?”
“好了,别发牢骚了,我答应你们,这次成功的话,你们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笔巨款,还能学到一手制造青霉素的绝活儿,未来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这话绝不是画大饼,所以汉斯—听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定定的看了王玉堂几秒,然后脱下白大褂就离开了实验室。
“王先生,你真有把握分离处青霉菌株?并且实现药用和治疗?”
剩下金燕和马昭,这丫头终于忍不住确认起来。
之前王玉堂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不过有关青霉素的研究在欧洲也才刚刚起步,可供参考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所以金燕才没什么信心。
“咱们一定可以,你我又不比外国人笨。”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信心和动力,你们这么想一想,等有了这种药,咱们就能挽救无数的生命,并且调过头来向欧美出口,赚他们的大洋,甚至扭转咱们国家羸弱的局面,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呀!”
王玉堂的讲述中充满了信心。
他描述的未来太美好了,听得金燕是两眼放光。
突然朝着王玉堂一鞠躬,然后金燕也跑出了实验室,这下子屋里就剩王玉堂和马昭了。马昭这小子平日里有些少言寡语,不过做事却极度认真。
刚接触王玉堂时也曾充满了怀疑和担忧,不过现在已经被王玉堂的实力折服了,天天仿佛小尾巴一样的跟着王玉堂,用小本本记录王玉堂的每个动作。
“王先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在这个实验室中分离出属于中国的青霉菌株。”
“—起努力,—起努力。”
“还有你刚才说得不对,我们也有导师的,你就是我们的导师,跟着你学习这两个月,我长进了很多。”
“那就努力去找菌吧,我保证你接下来长进的更多.....”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所有人,王玉堂立刻就跳起来,从柜子中拿出各种半成品,抓紧时间的操作了起来。上一批西地那非就帮王玉堂成为了暴发户。
现在花旗银行的大堂经理见了王玉堂笑的就跟花—样,回忆整个过程就仿佛是做梦—般。
这赚钱速度简直都把王玉堂给吓到了,在那些上了年纪的富豪手里,金条似乎就跟萝卜条差不多。
更要命的是这次的国王片需要量暴增,现在光是金池馆的渠道就订出去800多片,甚至还有人想跟王玉堂谈谈外省代理的事情。
当然钱多了没啥坏处,只要这批西地那非稳妥的合成出来,再往市场上一推,那么王玉堂心心念念的地皮、工厂就算是统统到手了。
……
最近—段时间,同济大学忽然有几个人疯了。
一个洋人没事就在学校后厨、垃圾房和猪圈转悠,一旦发现长毛变质的东西就如获至宝,扔下一点小钱是抓起来就跑,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贝。另外在学校的后勤处,化学系的金燕同学主动担当起了旧校舍的清扫工作,哪脏往哪跑,哪儿潮往哪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