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的拉开车门,王玉堂刚坐上后座就吩咐了起来。“五哥快走,咱们回大学。”
“好”
没有丝毫的迟疑,闷头一脚油门轿车就窜了出去,既然王玉堂说是要快走,那闷头就很自然的把车速提高到了极限。
于是租界居民很快就看到,有辆轿车是疯了一样的在街道上蛇行,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车子。
在这样危险又急迫的状况下,后座上的王玉堂居然在写信,他就在自己的大腿上,书写一份全英文的信件。
跟着路过一家邮局的时候,直接将其发往海外。
“滴滴滴、让开”
从邮局出来,轿车继续狂飙,这会儿光是喇叭已经不够了,握着方形盘的闷头干脆把头伸出车窗去大吼。
谁知就在车子超越一列电车的瞬间,大概是速度太快了结果吓到街面上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失控,哇哇大叫的拐上了人行道,瞬间将两个行人给撞翻了,周围则是一片惊呼。
“哎呦哎呦不得了了呀”
“没事吧你怎么骑车的呀”
“这不能怪我呀我自个也摔了个半死,都怪那辆车子赶着投胎”
要依照闷头的性子,不管行人干脆就走了,可是王玉堂却耐着性子吩咐了一句。
“五哥你下去看看吧不行就陪他们几个钱,咱们毕竟有错在先的。”
“嗯”
闷头板着脸下车,结果一点都不意外,直接就被愤怒的行人给围住了,纷纷指责他车开的太快简直就是收买人命。
可怜闷头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这下子更是手脚无措了。不得已还得王玉堂出面,钻进人群就来到了伤者面前。
被自行车撞到的是一老一少,长者怕的有七八十岁了,左边裤管给划破了,裤子上还有明显的血迹。
年轻人大概和王玉堂岁数差不多,瞪着一双牛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要不是有长者拉着,只怕早就扑上来了。
“真是抱歉,家里有急事,车子开的快了些,几位没事吧用不用到医院看看,医药费我来负责。”
王玉堂才开了个头,刚才还一副唯唯诺诺样子的自行车主人却忽然来劲了,恐怕是看王玉堂说话太客气,误以为他好欺负。
“你害我摔了一跤,车子也烂掉了,快赔钱,不然咱们就去巡捕房评评理。”
“没问题,一百块够不够”
王玉堂更是干脆,摸出一张大钞就递给了对方。
“我、我要500块不然你休想走。”
这个就是标准的蹬鼻子上面了。
就算卖一辆崭新的自行车,100块都差不多了,敢要500绝对是把人当成了冤大头。
王玉堂冷笑一下,手中那张钞票就塞回了裤兜,结果受到刺激的自行车主竟然冲上来,一把揪住了王玉堂的衣领。
可惜闷头讲理不行,动手却是一流的,他直接抓着自行车主的手腕一扭,那家伙瞬间就脸色涨红的鬼哭狼嚎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撞人不赔钱还打人,大家快看看呀”
“放屁,我压根就没有碰到你,是你自己胆小,撞到了街边的人。”
闷头还在反驳,突然一股劲风袭向了他的后心,无奈之下闷头唯有把身体一侧,谁知这一脚还是蹭到了王玉堂的司机兼保镖。
“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拼了。”
伴随着怒吼,凌空飞踹的年轻人落地后,马上一拳就朝着闷头的眼眶打来。
这一拳是虎虎生风,闷头可不敢拿脸硬接,只能运用双臂把对方的拳头往外引导,跟着这两人就拳来脚往的斗在了一块,竟然还都略有章法。
王玉堂没想到这个壮实的年轻人居然能跟闷头打成平手,准确的说是逼得闷头连连后退,尤其是双腿更会犹如手臂一般灵活,脚脚都往门脸、胸口招呼。
不过他们一时半会打不完,那王玉堂就干脆来到了长者面前。
“老爷子,真是抱歉,这点心意你收下,我的司机真不是故意的。”
“这位爷客气了,用不了这么多,棒槌你别打了,我嘱咐你的话都忘了是不是”
长者的话还是好使。
被称为棒槌的年轻人一脚横扫下盘,闷头趁机往后一闪,两人就此分开。
名为棒槌的年轻人回到长者身边,依然是怒视着王玉堂,而王玉堂却站了起来,可就在他准备回车上时,那张狗皮膏药却又重新贴了上来。
“你不能走,咱们得等巡警过来,今天的事没完。”
王玉堂斜了对方一眼,压根就没用闷头帮忙,突然一个窝心脚就踹到了对方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出了两米多远。
“哎呀哎呀”
自行车的主人抱着肚子惨叫,而面无表情的王玉堂扔下一张钞票,直接上车就离开了现场
一路赶回实验室,王玉堂把培养中的青霉素菌株取了一部分,接着又把继续实验的任务交给汉斯,然后自己一口气打了几个电话,接着就风一般的重新跳上了汽车。
时间再过两个小时,王玉堂已经带着自己分离出的菌株来到了广慈医院的大门口,他下车等待了几分钟,一波一波的人马可就先后出现了。
黄包车、自行车、出租车和轿车停了一大片,医院门口本就人来人往,这一幕迅速就引起了行人的关注。
最快赶来的是记者之花,江鸿影还带着几个同行,不过看她们的表情,好像对这次行动也是一知半解。
第二个赶来的是西蒙老头,老犹太跟蒙在鼓里的记者相比,那神情可是激动多了,上来就追着王玉堂问个不停,连旁边那些记者都完全不顾了。
“埃迪你成功了你真的找到了吗“
“再等一会儿,等人到齐了我在统一宣布。”
“咱们能不能先聊聊”
“抱歉,出了一些事情,我只能这么办了”
又等了几分钟,挂着法国小旗的轿车来了几辆,居然是奥古斯丁男爵来了,他一下车记者们可就全围了上去,毕竟这还是他受伤之后第一次公开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