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多少钱?要不要我召集兄弟们,先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都别吵吵,听老六和大哥滴……”
众人才听了一句就忍不住争论起来,还是王玉堂急忙双手往下压,这才控制住了他们的音量。
“他们不要钱,就想要我的配方,但我不打算给……”
正说着那,电话又再次打了进来,结果王玉堂就亲自抓起了听筒。
谁知他首先就听到了汉斯的惨呼声。这个倒霉的家伙被收拾的很惨。
“耳朵、我的耳朵完了!你们这群混蛋……”
“王玉堂你心挺狠呀!信不信我挖了你助手的眼睛。”
“二选一,你要再废话我就挂电话。”
“我还就不信了,你敢……”
“咔!”
多年的经营生涯教会了王玉堂,如果不能在谈判中占据上风,那接下来肯定会变成一场灾难,所以这个时候绝不能泄气。
至于被抓的汉斯,更不是凭善心就能救出来的。
一分钟之后,电话铃不出意外的响起,老烟他们都是一脸的紧张,可王玉堂却拿起听筒,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挂断,压根不给对方讲话的机会。
这就是一场残酷的心理博弈。
王玉堂并不想放弃汉斯,他现在就是在赌,赌对方到底有多看重国王片和青霉素,赌对方在愤怒和理智间选择哪一边。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果然,电话再次响起,王玉堂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冷笑。客厅中的气氛太压抑了,众人就看着电话一阵一阵的颤抖,那铃声是格外的刺耳儿。
就在响铃次数接近极限时,王玉堂终于伸手了,老烟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选青霉素。”
“好!时间、地点,咱们一手交资料,一手交人。”
“我警告你别耍花样,惹火了我们对你没好处。”
“那我也警告你,再对我的人动手,那我就在数据里面做手脚,看你们能不能瞧的出来,你也不想废这么大劲,弄到手一堆废纸吧?”
估计是从没见过这么强势的对手,电话那边郁闷了几秒,这才给了王玉堂一个时间,具体的地点则要到时候再说。
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今晚是肯定不用睡了,王玉堂迅速做出了一系列的布置。
通知学校加强对实验室的保卫工作,免得被人掏了老窝。联系老犹太、男爵他们打起精神,谨防这伙人再次下手。
让老烟把兄弟们集合起来,留少量人保护肥皂厂,老虎灶那边暂时放弃,其余力量都集中在春藤巷这边。
除此之外马猴负责率领一支小分队,必要时跟对方进行火拼,不是所有事都能够和平解决的,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至于闷头就时刻跟随王玉堂,接下来两天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不会狗急跳墙,直接向王玉堂动手……
此后两天,王玉堂接到了无数的邀请。
许多人都知道他这几天休息,于是就想跟他拉拉关系,聊聊合作。
只是非常的遗憾,王玉堂他突然生病了,只能在好友姚小姐家里静养。
于是春藤巷的众人开始深居简出,并且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反复争论。
“我想来想去,咱们还是报告巡捕房吧,不然找找杨团长?”小妖反复在王玉堂面前走在走去,显得是焦虑不安。
“谁都不能告诉,因为咱们不知道绑人的家伙,背后站着谁。”
可王玉堂却很坚持,趁这个机会还把那支撸子拆开,仔细的擦拭,为晚上的见面做准备。
“万一、万一他们设下圈套怎么办?”
“有大哥他们在,我很有信心可以挣脱圈套。”
“我没跟你开玩笑,不然、不然咱们就放弃汉斯吧,顶多给他家里一些补偿?”
“小妖你要这么说话,那可就没意思了。”
放下撸子,王玉堂一把就将小妖扯到了自己腿上坐下。“这个世道谁也不能单打独斗,身边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大,如果我随便就舍弃兄弟,那谁还会诚心跟我干呀?”
“可是青霉素那么值钱,咱们就这么交出去了?”小妖还是反对,听得王玉堂也无奈起来。
人果然都是有局限性的。
小妖对自己肯定没说的,不过对外人就没那么上心了,再有就是对于钱财也有点过分看重了。
希望白老师可以慢慢转变她这种想法,不然以后这些事也不能再跟她商量了。
“放心,我弄得新药,没有我谁也鼓捣不出来……”
晚上十点,电话来了,绑人的家伙约王玉堂到城外的废弃仓库见面,还特别要求王玉堂必须一个人过去,谁知却被王玉堂当场拒绝。
“—个人我不敢去,至少要我的司机陪着我。”
“姓王的你耍花样是不是?”
“青霉素的所有数据、资料、样本我都准备好了,装了满满一箱子,我也需要有人跟我一块抬。”
“那就一个司机……”
结束通话,王玉堂就和闷头出门了,并且还往车子后备箱中塞了一个大箱子,当然这一切都被暗中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约定的废弃仓库,距离城郊大约89公里远,听说是毁于一场大火,还烧死了不少人,所以一到晚上压根就没人靠近。
王玉堂他们的车子驶入后,周围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一阵寒风吹过,地上的雪花翻卷,看着一个脚印都没有,结果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人呢?不会是耍我吧?”
冲着黑洞洞的废墟,王玉堂突然大吼一声。
大概过了56秒,一道手电筒的光芒终于亮起,从废墟的最深处,几个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为首是一个戴前进帽的男人,三十多岁,脸生,腰间别着一把驳壳枪。
跟在他身后的手下有67个,围着一个被捆住双臂、脑袋上还套着麻袋的男人,应该就是倒霉到家的汉斯了。
另外这伙人的武器很不错,明面上就能看到一只汤姆森冲锋枪和两杆步枪、数把手枪,而且这些家伙都没有蒙脸,看着王玉堂和闷头是满脸的冷笑,仿佛已经是吃定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