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如此目无君上,蔑视官家,实属大逆不道!”蔡迢戟指斥责。
“蔡驸马不必动怒,在我眼里,大宋历代皇帝除了赵匡胤以外,其余的都是他娘的软骨头。”
“大宋崇文抑武的国策阉割了汉人血性的**,你是男人,你知道**是什么?”
“你是读书人,难道就没想过,富裕的大宋,人多钱多兵器精良却为什么打不过蛮夷之族,无论是契丹人,党项人还是女真人,一百多年前他们还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他们人没有大宋多,兵器也不如宋军精良,可是宋军为何总是输多赢少?”
“还要给这些野蛮人输入岁币,花钱买平安,这样的皇帝值得尊敬吗?”
徐锐似笑非笑地侃侃而谈。
“你…”
蔡迢一时无词竟无言以对。
“大宋的文官基本上就是垃圾,不知兵而非要干预兵事,竟然搞出了“将御中出”这样的混账规矩来,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战场上的战机瞬息万变,皇帝和文官身处后方,他们凭什么自信地认为战争一定会按照他们制定的方略和步骤来进行呢?”
“你可以指挥宋军,但是你能指挥敌军吗?这种刻舟求剑的傻事,大宋皇帝和文官干了一百年,也不知道反省,你说宋军怎么可能打胜仗?”
徐锐把大宋皇帝和文官贬得一无是处,蔡迢极力想要辩驳,却有无可辩驳。
“你这是大逆不道,官家受命于天,岂是尔等所能诋毁?”
蔡迢无计可施,便拿出儒家那套君权神授的把戏来。
“我呸!君权神授?神授他割地赔款吗?神授他卖国求荣吗?神授他软骨头吗?”
蔡迢彻底无语了,首次遇到不把皇帝当回事的人,这些话在大宋是没人敢说的,正因为无人敢说,所以就没人去思考辩驳的预选方案,哈哈哈。
“怎么啦?蔡驸马无言以对了吧?”
徐锐刻毒地讽刺道。
“再说大宋腐朽愚蠢的文官制度,把四书五经当作治国良方,那个愚昧的赵普竟然说出了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谬论,**!”
“论语里面有农事还是有兵事?你们大宋还有一个愚蠢的大混蛋,叫韩琦,居然说狄青算什么栋梁之才?只有东华门唱名的才是栋梁之材。”
“而他自己呢?好水川一战一败涂地,为此汉奸张元写诗挖苦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
“读书人平时高高在上,把武将军人踩在脚底下,动辄就说粗鄙武夫,金虏入侵时这些高高在上的文官都他娘无计可施了,你看看你们大宋的皇帝和文官是怎么歧视军人的?军人竟然要文面刺字,这多伤害军人尊严啊?你们竟然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老是打败仗也就不奇怪了!”
徐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里也舒畅了,平时想起靖康之难,虽然义愤填膺,但对同一时空的人怎么说都难以直抒胸臆,现在舒服多了。
蔡迢怔怔地看着徐锐良久,方才弱弱地问道:
“听阁下所言,阁下不是宋人?”
蔡迢的话引起了身后两个女人的注意。
“是的,蔡驸马你说对了,我等不是宋人,但我等是汉人,只不过是海外汉人。”
“先祖五胡乱华时逃到了海外,经过深刻反省,为什么打不过野蛮的胡人,痛定思痛最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尊儒家必亡国!”
“所以先祖们发奋图强自强不息,终于在大海的彼岸建立起一个以汉人为主的强大国家,八百年了,我等海外汉人虽远离故土,但身上始终留着汉人的血,认祖归宗是我等祖祖辈辈的夙愿,所以我等回来了。”
徐锐的自豪表达明显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不禁有仰望的之意。蔡迢和身后两女仔细打量徐锐等人,虽然身着奇装异服,但觉得很协调,花花绿绿的衣服上挂着很多袋子,而且很年轻,因为没有脸上胡须和皱纹,个子都很高大健硕,虽然没有佩刀,但是很威武。
“原来如此!阁下是打算来此看热闹的?阁下可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蔡迢觉得机会来了。
“呵呵,你觉得呢?”徐锐反问道。
“依在下观之,阁下似有同仇敌忾之意?”
蔡迢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蔡驸马说的不错,谁杀我同胞,我就杀他全家,我要让他亡族灭种!”
徐锐狠狠地说道。蔡迢等人感觉徐锐那气势足以俾倪天下,内心感应到了不容置疑的震撼。
“阁下勇气可嘉!在下佩服!”蔡迢很想知道徐锐的底气何来。
“蔡驸马,来来来,过来坐下说话,两位女士也请坐!”
徐锐没有立即作答,招呼蔡迢和两位女士入座。
“谢谢阁下!”蔡迢等人依言入座,目视徐锐,等他继续说下去。
“蔡驸马,不是我自吹,金虏对你们来说是洪水猛兽,但在我等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徐锐好整以暇,吩咐李宪。
“李队长,你安排人带几个丫鬟婆子去烧点水,泡些茶水来!”
“是!长官!”李宪立正行礼,立即行动。
“阁下所言非虚?”蔡迢虽然感觉徐锐等人很厉害,但还是不免怀疑。
“呵呵,我知道你不信,告诉你吧!九天前,金虏保山大王完颜斜保率金虏一万六千余人自偃师追踪折家军至中州,在中州城外,被我等全歼,无一人漏网,而我部无一人伤亡,呵呵,是不是很震撼?你会觉得这肯定是谎言吧?”
蔡迢和二女感觉竟然遇到了不吹牛会死的人,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阁下,你自己相信吗?”蔡迢感觉自己快出离愤怒了。
“万连长,把照片拿出来给蔡驸马开开眼!”
徐锐对坐在身边的万大林说道,万大林立即从身后肖老三的手里接过牛皮纸袋,走过来放在蔡迢面前的茶几上。
“蔡驸马,你看看就知道了,此战俺曾从旁观摩,确实属实!”
万大林骨子里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对大宋读书人的敬畏。
蔡迢打开牛皮纸袋,取出厚厚一沓比巴掌大的光滑的硬纸片,目光所及,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蔡迢出身簪缨之家,什么样的画作没见过,却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画作,在这小小的硬纸片上,有跪地投降的金虏,有残肢断臂的金虏,有血肉模糊的尸体群落,有尸横遍地的雪原,不一而足,很残忍的画面,而且是彩色的。
“这是怎么画出来的?”蔡迢下意识地问道。
万大林适时凑过来,指着照片解释道:
“蔡驸马,这是照片,不是画出来的,你看,这是金虏副将胡实赉,这是契丹效死营主将耶律那也,都被俘了,被俘金虏和契丹人一共有2800多人,其余的全部都死了,俺所说都是真的,俺叫万大林本是中州禁军雄武军营指挥使。”
徐锐看得出来,大宋人对高科技很难理解,对唐德勇说道:
“唐组长,用相机给蔡驸马和万连长来一张合影,不然这榆木脑袋是不会相信的!”
唐德勇笑嘻嘻地拿出拍立得,来到蔡迢面前,对着蔡迢和万大林,一按快门,一道闪光接着“咔嚓”一声,蔡迢和二女吓了一大跳,脸色大变,惊悸莫名,什么怪物居然会闪光。
唐德勇从相机底部抽出照片,轻轻扇了几下,然后笑眯眯地递给蔡迢,蔡迢茫然拿在手上,感觉纸片还有点热度,一看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和万大林赫然竟在纸片上,太神奇了,不会是被摄了魂吧?
“蔡驸马,你现在明白我不是在吹牛吧?那些战场照片跟你刚才一样,必须是真人真物才能拍摄得出来,绝对做不了假的!”徐锐解释道。
“蔡驸马,来,再看看这个视频。”
徐锐从背囊里掏出华为平板电脑,翻出前世70周年国庆大阅兵视频,走到蔡迢身边坐下,点击播放,一阵雄壮的音乐响起,复兴军三军方阵整齐威武的军姿出现在画面上,武器方阵震撼人心。
“蔡驸马,这就是我们的军队,你觉得金虏是我们的对手吗?”
蔡迢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浑身发软,颤抖地说道:
“这…这…竟是真的?苍天啊!大宋有救了!”
大宋之人何曾见过会发声会活动的画面,这绝对是真的啊!
“呵呵,我们不会救大宋,但是会救大宋的百姓!特别是大宋的女人孩子,而且是全力以赴!因为女和孩子是弱者,在我们那里是男女平等的,必须加倍保护!”
“阁下,何以如此?”蔡迢不死心。
“因为大宋从根子上已经烂掉了!不信,咱们拭目以待吧!”
“不救大宋,救百姓,救女人孩子,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若皇帝和文官不投降金虏,我会全歼金虏,若若皇帝和文官投降金虏,我也会全歼金虏并把他们救出来。”
“阁下,为什么?”
“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要真的站起来,必须去掉软骨病!而这需要付出代价,需要抛弃那些腐朽的思想和观念!”
“儒家的软骨病?崇文抑武?四书五经?”蔡迢喃喃自语。
“阁下,我明白了!”蔡迢痛苦地说出了自己的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