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微微睁开眼,从昏迷中醒来,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墙壁“我这是在哪儿?”
“你喝醉了,在医院里,别动,正在打吊瓶呢。”李岩轻轻的说。
叶青又闭上眼,可能是看到李岩在身旁,她睡了,睡的很香。
李岩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得眼睛湿润,掉下泪来。
这是什么破公司!还用女职员去换订单,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早晨,叶青的情况明显好转,只是浑身无力。
这是春城市第二医院,叶青的妹妹叶琳是这里的护士,七点多,叶琳来上班,才知道姐姐昨晚喝醉酒住院,心疼的小姑娘眼圈泛红。
李岩让叶琳照顾叶青,库房还有很多事,不能两个人都在医院。
一夜没合眼,李岩强撑着身体来到公司上班。
上午九点,所有管理人员又在一楼会议室开会。
老板张占豪表情严肃“李岩,昨晚为什么暴打客户廖总?”
“客户确实该打,他把叶青灌醉,正要在赵经理的宿舍欲行不轨,被我及时发现,揍了他一顿!”李岩说起此事怒火中烧。
“客户欲行不轨,你有证据吗?”吴副总翻着眼皮问道。
“没有证据,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时间拍照。”李岩说。
“现在廖总告你随意殴打他人,要求赔偿,并且终止与纤绮公司的合作!”老板张占豪拍了拍桌子。
“这样的客户不要也罢,品行恶略,色胆包天,简直是个畜牲,早就不应该和他合作。”李岩大声说。
“李岩,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恶意诋毁客户!合不合作,你说了不算!”张占豪声音也越来越大。
吴副总也紧跟着发火“李岩,你昨晚和维修工邵阳斗酒,喝了一瓶半,酒醉胡作非为,无中生有,还敢狡辩!”
“我无中生有?叶青还在医院解酒!谁给她灌酒,为什么在赵经理的单人宿舍,为什么客户也在那个房间?”
“赵经理,”老板问“你把昨晚的事情说说。”
“张总,没人灌叶青酒,是她自己喝了三杯,我们不知道她在哪儿住,所以送到我的单人宿舍休息,后来廖总的司机送我回家,廖总说他照顾叶青一会儿,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赵经理眼珠乱转,巧舌如簧。
“叶青喝醉,并不说明廖总要干坏事,现在廖总在第一医院,你去跟他道歉!求他原谅,为公司挽回订单。”张占豪瞪着李岩。
“我去给他道歉?明明我都看到了他要欺负叶青,不能为了订单,颠倒是非黑白,还有没有人性!”李岩站起来怒火冲冲。
“李岩,我再问你一句,道不道歉?”张占豪也站起来。
“绝不道歉,而且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你马上给我走,离开纤绮公司!别以为有点功劳就想造反,公司不用你这样的人!”张占豪使劲拍着桌子怒吼。
“不用你说,我也不干了!”李岩愤怒的走出会议室。
开车来到春城市第二医院,叶青已经没事了,叶琳正在办出院手续。
李岩把叶青接回水秀村住处,叶青坐在沙发上休息,李岩在卧室收拾衣服装进拉杆箱。
“你干嘛呢?”叶青问。
“老板把我开除了,准备离开这里。”
“为什么?”叶青毫不知情。
“昨晚姓廖的想欺负你,我暴揍他一顿,今天撤了订单,老板开会大闹,想让我给姓廖的道歉,呸!张占豪不顾员工安危,一心想着赚钱,这样的老板,简直没有人味!”李岩越说越气。
“啊?我没有被姓廖的欺负吧?”叶青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没有,当时你的衣服完整,幸亏我有人告诉我你在那个赵经理的宿舍,不然都没法活了,叶青,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李岩拉着叶青的手。
叶青贴在李岩胸前,嘤嘤哭泣。
“我们一起到南方去,织女星服饰老总让我到他们公司做设计师,每个月给三万的工资。”李岩轻抚叶青的长发。
“可我不想离家太远,爸妈年事已高。”叶青更咽着。
这时,叶青的电话响了,是高婷打来的“小青,你在哪儿?”
“姐,我在水秀村。”
“你没事吧?”
“有惊无险,没事。”叶青回答。
“听说现在公司库房忙的一团糟,你能去上班吗?”
“行,我这就过去。”
“好妹妹,难为你了,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个大概,你让李岩先休息几天,他这个救火队长也累了,哪里需要到哪里,为公司付出很多,张少的爸爸也是在气头上,不要计较,你和李岩好好的。”
“姐,我知道了。”叶青放下手机。
“你别走,我先去上班。”叶青洗把脸,换身衣服匆匆走了。
李岩傻呆呆站了有半小时,最后一狠心把拉杆箱装到车上,开车直奔汽车修理店。
发小大伟满手油污“岩子,什么时候从夏城回来的?”
“前天晚上。”李岩把拉杆箱卸下车“我被老板开除,又要去南方打工了,车先放你这里吧。”
“怎么了这是?几句话信息量挺大呀!”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先不解释了,车钥匙给你!”李岩把钥匙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你到哪儿去,不回老家看看啊?”大伟问道。
“没挣到钱,不想回去。”
“你爸得脑血栓了!你知道吗?”
“我爸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李岩走到大伟面前大声问“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夏城非常忙,千里迢迢的这么远,你妈没告诉你,我是前两天回去才知道的。”
“哎呀!那我赶紧回老家。”李岩重新把拉杆箱装上汽车,驾车直奔老家。
一路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想想自己不能堂前尽孝,终日忙碌,如今却被老板开除,老父亲也病了,之前的忙碌变得毫无意义。
不知道老父亲病情是轻是重?李岩归心似箭,加大油门向前开。
下午一点,到达老家安城县石头村。
李岩把车停在街边,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大门口迎接。
推开大门,快步走向北房,卧室里,父亲躺在床上,表情呆滞。
“爸,”李岩坐到床上“感觉怎么样,哪不舒服?”
父亲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声音含糊不清“你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