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州看来，这跟看古装电视剧没有区别。

旺盛的花草，木制的房屋。

大气的牌匾。

满是尘土的院子中有石砖铺成道路，通向远方。

再加上一个又一个呆呆的布衣小厮。

看起来那是十分有代入感。

但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他打了响指，手中便多出一把瓜子。

然后就津津有味地嗑了起来。

……

练武场。

曹震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转身就要出去迎接女儿。

谁知，曹雁丝却是已经走了进来。

“父亲，我回来了。”

伴随着她那熟悉的嗓音，曹震蓦地眼泪纵横。

怎么忍也忍不住。

一边笑，一边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来来来，与我到房间慢慢说，你母亲也在等你。”

“我很想知道，这一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你看起来比以前高了不少，也越来越漂亮了。”

“这春溪七岛上恐怕再也没有谁比你更美了，哪怕到那中原，也很难有人与你媲美。”

“我都怀疑你不是我女儿。”

“太惊艳了。”

本来还算挺威严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话痨。

身上的气势，也不自觉地被收了起来。

此刻，他不是有雄心壮志的侠客。

而是一个小老头。

一个和女儿久别重逢的老父亲。

止不住的眼泪，就是最好的证明。

曹雁丝见父亲话这么多，除了惊讶之外，也想起了临行前师父对她喋喋不休的样子。

他们两个差距很大，但神情却是那么的相像。

心中不由生起几分惭愧。

自己离开太久了。

那些小厮见到她都痴痴傻傻。

父亲也一改往常。

好像生怕她是假的，一碰就碎，然后抓住机会多说些话。

她一把揽住他的胳膊，笑道：“一年不见，父亲的话怎变得这么多。”

“一点也不像从前了。”

曹震闻言，立马放缓了说话的速度。

他要变成从前的形状。

不能让女儿感觉陌生。

后院。

主房。

还没进门，曹震便大喊。

“那口子，快看，咱女儿回来了。”

“哈哈哈——”

一连喊了几声。

直到进门，还没停下。

段琴刚开始还以为曹震在说笑。

等见到曹雁丝时，不由发怔。

然后猛地扑向她，把她揽入怀中。

摸着脑袋。

抚着头发。

拽着衣襟。

“真是女儿，真是你。”

“这一年你都去哪了，还知道回来？”

“你父亲还以为你……”

接下来，就是互相诉苦互相回忆的时间。

当曹雁丝听到曹震的计划之后，脸色不由变得十分古怪。

“父亲，您是天才？”

曹震见女儿也被惊到，不由更加得意。

抚着胡须，笑道：“那是当然。”

“为父就是那种大器晚成的天才。”

“颠沛半生，终破宗师。”

“此后，你可无忧了。”

他就像三岁小孩，炫耀着手里的玩具。

还大言不惭道：“本想趁机一举推翻天狗教，重立盟主，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回来。”

“这份心思，只能暂且放下。”

“劳什子的武林盟主，根本不如我的宝贝女儿重要。”

“一家团聚，开开心心，才是真。”

他是没有执念的。

之前之所以会想那么多，那是基于仇恨。

也顺便转移一下注意力，给自己找点事做。

现在一切都回来了。

那份心思就可以暂且搁浅。

至于以后。

以后再说。

天狗教不惹他还好。

若是惹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替天行道。

替天杀狗。

曹雁丝憋着笑。

憋得很痛苦。

父亲……真的太天真了。

竟然以为他是天才。

这哪里是什么天才，分明就是因为灵气的出现，让练武变得容易了罢了。

如果她所料不错，最近突破的人应该不少。

他父亲属实是有些异想天开，自以为是了。

但这也不怪他。

他根本不知道真相。

现在她回来了，也应该让他知道真相了。

也许有些残忍。

但，终究是要面对的。

于是，她正色道：“父亲，您可能对天才有点误解。”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这一年去了哪里吗，那我可以跟你们说，这一年……我去了仙界。”

“拜了仙人为师，学习仙法。”

系统的封印空间，叫仙界也没错。

王州暗自点头。

仙界？？

曹震和段琴都是一愣。

一时无法跟上这么快的节奏。

自古以来，仙界传说有的是，但都是子虚乌有。

现在他们的女儿却说去了仙界。

还拜了仙人为师，学了仙术！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当真？”

“可有证明？”

“你可别跟我们扯谎。”

曹雁丝微笑，御气而起。

凭空而立。

左手一转，七彩百花绫出现。

环于自身。

右手一抬，红光闪耀，花香四起。

窗外群鸟争鸣。

曹震呆了。

段琴傻了。

“女儿，快收了神通吧。”

“女儿，快收了神通，我信你了！”

“怪不得，怪不得变化那么大，原来你如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丫头，而是一个真正的仙子！”

“那我老曹岂不是仙子的父亲？”

“不过……这跟我是不是天才有什么关系？”

高兴之余，他立即抓住了关键。

曹雁丝也不着急，慢慢解释着。

“因为我的老师说，从此以后，人人皆可成仙。”

“所以，父亲——不是你是天才，而是时代变了，是修炼变得容易了，曾经的瓶颈，容易突破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近应该有不少人都有相同的感觉。”

“突破宗师的人，也不在少数。”

“父亲，你高兴的太早了。”

“幸亏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她心有余悸道。

曹震愣住。

满眼茫然。

“时代变了？”

“我不是天才，是修炼变得容易了？”

“其他人也都在突破？”

“宗师，也有很多？”

他一时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不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他心里已经慌了。

恰在此时。

他门下大徒弟陈力言匆忙而来。

“师父，师父~！”

“有灵狐山庄的信件！”

“有灵狐山庄的信件！”

曹震慌忙出门，接过信件，冷着脸道：“慌慌忙忙像是什么样子。”

“回去操练。”

“是，师父！”

陈力言很快消失在院内。

段琴和曹雁丝一齐走到曹震身边。

“灵狐山庄的信件？”

“里面写的什么？”

曹震打开，看了一遍。

脸色顿时铁青。

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声道：“灵狐山庄庄主于修竹晋升宗师，特邀请通远镖局镖头曹铁手赴宗师之宴。”

“共饮美酒，交流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