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见风使舵预收亲传,清水湖边惊起逃心(1 / 1)西风落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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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旗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

手下仅能掌管二十人。

这二十人还基本都比较普通,即便练武也都是粗浅功夫。

平常的事情与任务,也不复杂。

主要是复杂了也干不了。

比如去势力范围内收取钱财供奉之类,就由他们出面。

或者打探普通消息,散布谣言之类的勾当,也可由他们出面。

不夸张,也不贬低。

小旗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小喽啰。

放在天狗教里很不起眼,上不了台面。

不过,由教主亲自任命的小旗,那意味就截然不同了。

哪怕是上面的总旗见了这面令牌,恐怕都要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别说三分薄面,七分薄面都要给。

不给那不是教中人。

萧元良见了,立即上前接过令牌。

走到荣青面前,高高举起。

“弟子荣青,还不接过教主任命?”

荣青连忙接过令牌。

手上,还残留血迹。

在殿内火光的照耀下,更加的醒目。

触目惊心。

谁也不敢相信,此刻看起来和气一团的殿内,刚刚却充满血腥与冷漠。

萧元良捋着胡须,又道:“你今日得教主看重,未来前途远大,记得加倍努力,回报教主之恩。”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亲传弟子。”

“我会教你更深层次的武功秘籍。”

“将我的一身所学,皆传授与你。”

“不用几年,你便是我教中的中流砥柱,任谁见了,都要称你一句荣上人。”

“那一日,你必定会感谢为师今日这一掌。”

说着,他目露诚恳。

“当然,也不要怪为师心狠手辣,咱们教内规矩森严,没有人可以例外。即便是为师犯了错,也会被教主严惩。”

“我之前那么做,其实都是为了让你以后少犯错。”

“你可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片真心啊……”

此言此景,可谓是闻者感动,听者惊心。

原来刚刚出手重伤自己,竟有如此深意。

如果不是痛彻骨髓,腰都站不直,荣青差点就信了。

但他表面不敢有半分不敬。

只是继续恭敬地行礼。

“谢师父,谢教主。”

“弟子谨记。”

“日后必将全力以赴,舍生忘死,以报教主之恩。”

华元洲和萧元良对视一眼。

眼中都露出了得意之色。

打了你,还要让你感谢,感恩戴德。

这种感觉,真的太爽啦。

“好。”

“有这份心便好,并不需要你去死。”

“若是无事,你便下去吧。”

荣青闻言,心中犹如落下一块大石。

终于轻松几分。

连忙告退。

很快便消失在殿内。

左转右转,来到了七宮之一的白云宫,也就是东方使盛安国的地盘。

他没有忘记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帮储庆传话。

而储庆的老友,肯定与他一起。

应该就在此处。

到白云宫的外围练功场所随便打听一下,应该就能知晓。

系统空间。

何二三看完荣青从卢阳河岸到殿内又离开的全过程,不由瞠目结舌。

长途奔波而归,身负重伤而去。

这个结果,他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不免有些同情对方。

惨啊。

“太狠了太狠了,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就因为知道休息了那么一小会儿。”

“这天狗教,看起来规模宏大,气派不凡,不想其中气量却是如此狭小。”

“给一巴掌,再给一甜枣,那虚情假意……看得人着实想吐。”

“他们毫无下限,又当又立,当真不堪。”

“真是叫人失望。”

“这就是春溪岛第一大教的风采?”

“属实搬不上台面。”

刚开始他听说天狗教那些作风的时候,还以为教主虽然不讲道理,偏向魔教,但至少也是称霸一方的雄主。

哪怕没有王者风范,这心气,度量,至少都是要有的。

今日一见,才知全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还成了这么大一个教主。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得不说,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但凡他天赋差那么一点,都不至于有这样的高度。

他不配啊。

何二三真心觉得不配。

不由替春溪岛的武林感到悲哀。

偌大一个武林,没有出个豪侠,竟出了这样的人物。

实在是……

老天无眼啊。

王州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对于二弟子的活跃,他已然习惯了。

要是不说两句,不点评两声,他倒是会觉得奇怪。

白云宫。

荣青从侧门而入。

一进门,眼前的景色便是跟着一变。

路上,是石砖,整整齐齐。

两边是树丛。

花草遍地。

清香袭人。

没走几步便能看见湖水。

月色并不暗淡。

照在湖面之上,也同样有波光粼粼的感觉。

湖边有块大石头。

上面用正体字写着白云宫,清水湖。

再下方有两句话。

——只见湖面,不见底。

——只观结果,不观心。

他站在月下,靠近石头。

一时出神。

可能是环境的影响。

他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幕。

心里只觉得悲愤与悲哀。

“好一个只观结果,不观心。”

“这就是我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却遭此大难的原因吗。”

他手按在石头上。

上面坎坷不平。

他却觉得摸到了柔软。

其实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也是当时萧元良说的那句,人可以死在路上,但是却不能休息。

这跟教内马匹的规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换句话说,在萧元良的眼里,他就是跟牛马一样。

唯一的用处,就是为教内做事。

不做事了,死就死吧。

哪怕死也要死在做事的路上。

这很让他心寒。

他是人,不是牛马。

但是萧元良却用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他就是牛马。

他不禁苦笑。

想起自己之前的幼稚。

当初竟然还为别人因为惧怕本教而觉得骄傲。

其实天狗教发展的再大,再厉害,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那一点不切实际的骄傲与自豪感,在重伤面前,真是可笑至极。

他忍不住嘲笑自己当初的天真。

牛马,竟然还为主人的东西骄傲。

实在是……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不过也不怪他。

以前他一直练功,没有做事,接触的层面太少。

现在知晓真相,也不算太晚。

或许,找个机会离开天狗教,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长立湖边。

身影在月光下被拉的悠长。

某一刻。

喟然一叹。

“先将储兄交代的事情做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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