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心忽然就软了，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当年丢下她的父母好歹有两分良心没有将她卖了而是丢在孤儿院门口。让她有幸被养父母领养而不是被坏心人买下打断腿去沿街乞讨。

欧阳玉蹲下来尽量和他齐平，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就那么看着她，不言不语。

欧阳玉的心忽然跳得飞快，恍然间似乎看见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小孩走向她，那小孩极其瘦弱，明明满身伤痕却一声不吭，眼睛大而无神，她似乎都能通过孩子瞳孔的倒影看见自己——

飞暮极快出手，一把接住欧阳玉，“你还好吧？”

欧阳玉晃晃脑袋清醒过来，要不是飞暮仗义出手她非得屁股着地不可。

“没事没事，”欧阳玉动动腰忽略飞暮手掌贴在腰身上的炙热，对着那孩子说：“你既然不愿说话，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她抬头一看，却见天际暗沉明月皎皎，一拍手掌道：“长空！你看着天际朗月皎洁万里长空，不如我唤你为长空，如何？”

长空终于有了反应，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好。”

欧阳玉牵起他得意道：“被我取了名字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跟着我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

红衣小女孩围着小男孩直打转，“这鹤宫终于不是我最小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长空如何？万里长空都是你！以后我就罩着你，保准让你有肉吃有酒喝！”

少年无奈道：“鹤儿，你又从哪儿学来的混话。”

小女孩极其张扬，从少年身边拉过长空，龇出正在换的小米粒牙威胁道：“怎么，你答是不答应？”

小男孩眨眨眼，愣愣答道：“好。”

“叶叔叔你看，他回我了！答应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

好……

这日子可真好啊，冰天雪地里，那抹红色如烈日一般肆意张扬。可还不到一年，鲜血弥漫整个仞雪域，无数人的哀嚎和血肉弹奏成一曲布满仇恨的绝唱。

——

欧阳玉正要对长空上下其手，咳咳咳，其实是看看哪儿受伤了。原本木偶似的长空此刻死死抓住自己衣裳，涨红了脸就像被恶霸强迫的良家妇女般眼泪汪汪。

欧阳玉讪讪收回，忽然想到这古代都早熟，十五六岁就成亲的是普遍现象。“回客栈吧，飞暮你给他洗个澡然后找个大夫看一下。”

好半响，欧阳玉无趣躺在床上翘腿晃悠，飞暮推门进来只见欧阳玉飞快放下腿乖乖坐在床边笑。

他掩下笑意，正色道：“那孩子无事，就是太过饥饿和一些皮肉伤，我已交代了店小二买药，待会儿用些粥和汤药歇息几天就会好了。”

欧阳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现在都是靠着飞暮在过活，自己都养不了自己还领了个孩子回来，好不自在问：“我们现在，带个孩子可以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他，只是我们现在要事在身，我还是个拖油瓶马都不会骑的那种。我答应过要取回七星剑、七杀剑，到时候你照顾的人越多，就越危险。”

“你救了我，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说着说着她带些失落，“我也就认识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