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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钟响起...一声两声...一共响了三声,要知道张家村的铜钟,一声响是早起,两声响是入夜,而这三声响则是敌袭,只要是敌袭,那么全村的男子都要冲向村口,谁也不能躲着。
“杀...!”
张平的爹听到三声铜钟响,直接从床上崩起,跟着喊了一声杀之后,从家中的地下,直接刨出来一根马槊,跟着头也不会的跑向了村口。
随后张豪也是跟在后面冲了出去。
张晨这个时候还有点懵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素娘走了过来对张晨道:“晨儿,三声铜钟响,有敌来袭,张家村的所有男子都必须要到村口御敌,你是男子也要立即过去。”
“哦...哦...。”张晨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二话不说也是冲向了村口,等张晨到达村口的之后,见到了惊人的一幕,张家村本来在土里刨食的叔叔们,已经横排站在一起,一人一根马槊,手中马槊向前,直接结出了一个军阵,一般的百姓看不懂军阵,但是张晨却一眼看出了这个军阵是一个小型的鹤翼阵。
这是骑兵最喜爱的阵型,这样的阵型出现代表着这张家村的村民很不简单。
而且这人手一根马槊,也真的是太奢侈了。
马槊是什么...这马槊外形与枪矛一致,不过根据古代的记录可以看出,槊锋非常长,远非枪矛的头可以比。
马槊基本是重装骑兵的武器,马槊锋具有明显的破甲棱,上好的槊也会同宝剑一样,有八个面。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破甲的槊之下,一击而破。
有人会说,这有什么,不就是骑兵的武器,如果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马槊不是骑兵的武器,是重装骑兵的武器,程咬金,尉迟恭,秦琼...那都是用马槊的高手。
一根马槊造价那是极为昂贵的,马槊的长杆并不是寻常木杆,而是拿做弓用的柘木为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篾,用油反复浸泡上一年,在荫凉处风干数月。
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如此周而复始,数年时间才能制成,且成功率只有三成,造价惊人。
此时的张家村普通的百姓居然人手一根马槊,你说这群人能是普通人吗?
而在张晨惊骇的同时,前面的争吵声也是响起,只听张平站在前面指着光头杂碎骂道:“陆天阳,你个狗杂碎,今天带这么多来我们张家村想要做什么?”
这位陆天阳看着张平这些张家村人拿着马槊也不害怕,因为他看不懂马槊,以为就是长矛,唐朝尚武,长矛,宝剑,长刀...一般习武的人家,富贵的人家都是有的。
“张平你个混蛋,我来这里是拿回自己的牛,你们张家村的混蛋,用底价买走我们的牛,跟着又高价卖我们的牛,你们就是一群混蛋小人。”陆天阳不管不顾的骂道。
“放你全家的屁...我们买的是你们的病牛,你们的病牛都要死了,如果我们不买,你们一贯钱都卖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死。
当初我们去收你们病牛的时候,你们哪一个不是抢着送过来给我们,而且文书都在,上面有你们的手印,现在看我们将病牛给治好了,你们就恬不知耻的想要来要了,告诉你们,那是做梦,牛是我们自己治好的,谁敢抢我们的牛,那么谁今天就要躺着离开。”
“吼...!”张家村的男人齐声一声低吼,跟着往前一步,整齐划一,张晨看了再次确信,张家村的这群人一定当过兵。
倒是这位陆天阳看着张平恶狠狠的骂道:“你们这是趁火打劫,你们明明有治好我们病牛的方法,可是你们不将方法给我们,反而是将我们的病牛以低价买回去,跟着偷偷的治好,再高价售卖。
你们这是欺诈,我们要去告你,官府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你就去告。”张平看着陆天阳骂道:“当初你将病牛三贯钱卖给我,我不要,你不是也请长安县的衙役过来,说自己有文书,不买就要抓我去打棒子,最后将病牛给强卖给我了。
现在我将病牛治好了,你又要找长安县的衙役让我将牛还给你,怎么...长安县是你陆家的衙门,我们就没法去说理了,现在我有文书,你们陆家村每个人的文书都在,我们张家村人收病牛难道就不担风险,那些病牛你们愿意三贯钱卖,哪一头不是病入膏肓了。
要是牛病死了,你们难道还会将三贯钱还给我们张家村?
有便宜你们就想占,但是我张平今天就站在这里告诉你们,我们张家村不是好惹的,要打官司我们张家村陪你们,要是打架,我们张家村更加欢迎,不过,打得时候说好了,死了人可别去找官府,咱们是自愿打的。”
说完,张平将马槊往胸前一横,那锋利的朔头,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这一下直接将陆家村的人给吓到了,虽然这陆家村的人整整是张家村人的两倍,而且各自手里也带着家伙,但是张家村的人明显更加的厉害,前面站着一排壮汉拿着马槊,在壮汉的后面,是一群少年,一个个手中也是握着短刃,眼睛如狼一样幽幽的看着陆家村的人。
一下陆天阳就没有是脾气,但是所谓输人不输阵,即使陆天阳怂了,但是他依旧嘴硬的狠狠道:“好,好...张平你就等着,我大哥和长安县的主簿是好友,我一定会带着陆家村的人去告你...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而且不是你一个人,是你们张家村的每一个人,都要给我进长安县大牢...!”
说完,陆天阳对着自己村子的人喊道:“我们走...。”
跟着陆家村的人没有了陆天阳带头,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张家村的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张平更是在后面喊道:“陆杂碎,我们等着你...就算你大哥是长安县令,我们张家村也不怕,我们问心无愧,是不是呀,兄弟们。”
“对...!”张家村的男人纷纷收起马槊,露出了欢喜的微笑。
“兄弟们...今天发钱,每户二十贯,我们张家村挣的是光明正大的钱,花起来也是心安理得。”张平再次加重了语气,表达自己的无所畏惧,只是张家村的麻烦其实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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