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金军深入大宋境内,就算有带一些震天雷、铁火炮弹过来,炮弹量肯定没有宋军的多,必须用在关键时刻。
因此,此时金军的投石机只发射石头。
但就算如此,也绝对不能小觑金军的投石机,就目前观测,此时金军推进的第二波投石机足有百来台,若让这玩意靠近了来一次齐射,必然能给城墙上的宋军造成莫大的打击!
“传本统领命令,石砲阵火力全开打击敌军的投石机,不要让对方轻易靠近到城墙五十步以内!”
战端开启前,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赵楷曾亲临石砲阵地,让阵地上的石砲以同等重量的石块投出,来确认石砲的射程。
“是!”
赵楷叫来原军器监现军政院军器司司监汪似,在看了城外金军投石机后,他给出的答案是金军的投石机射程大概在五十步,最高不超过六十步,而且,能射击的石头重量必然很有限。为了保证射程,敌军所发射的石头大概率不会超过二十斤……
比起宋军这边足有八十步(104米左右)的射程,差太多了!
金军第二波进攻推进速度快了许多,还不到一刻钟时间,那百来座投石机依旧有七十来座突破了床弩与火箭的封锁,逼近到城墙外的百步距离,马上就要进入宋军石砲的射程中了……
这个时候,城墙后的床弩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的打击角度,只有城墙上的床弩依旧在阻止敌军的投石机靠近。
终于,金军的投石机终于推进到城墙后石砲阵的射程范围——
“霹雳火球,第一轮齐射!”
“放!!!”
在火炮营统领辛永宗的大喝声中,城南的石砲阵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呼啸声……
旋即,那些冲天而起的炮弹越过城墙,在高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完美的弧线,落到了敌军投石机阵地上!
半空中散开的霹雳火球落入投石机下方的金兵群中,尽管他们都举着盾牌,但这没用,大多数霹雳火球落到盾面上跳了跳,顺着缝隙掉落在地上——
轰轰轰轰!!!
下一刻,可怕的爆炸声和火光不断,四下飞溅的铁片击穿士兵们的铠甲,扎入他们的伤身体中!
顷刻间,这边的金军士兵那是成片成片地倒下,运气好的只是被划破点皮,或者刺伤手脚,运气不好的则被炸开的铁片刺入脑袋,直接嗝屁,而且,霹雳火球的杀伤力还还不止如此……
金军遭到宋军第一轮霹雳火球密集轰炸的金军投石机群,便足有十多架被点燃!
霹雳火球这个名字里面,可是带了一个火字的,爆炸起来除了表面的铁片能伤人,里面还装有火油,会燃烧!
最惨的是,兵阵中那几个被燃烧的火油溅到,来不及扑灭的士兵,整个人直接化成了一个火人在战场上乱跑……
“啊啊啊!!!”
“我不要死!”
“救救我!”
这惨烈的一幕,把周围的金兵们吓得够呛,甚至有好几个跳起来掉头就往回跑,被战场督军士兵直接一刀砍翻。
这些金军辅兵们尽管不是金军用来攻城的第一梯队,但已经不是之前被他们驱赶的宋人了,死伤起来,就是后面前锋阵地中的完颜银术可,也是看得眉头直抽抽!
“不可能!”
“这……”
看到宋军石砲第一轮齐射,居然如此可怕,这位前锋统领身边的其他将领们顿时都跳了起来,就连凶悍如完颜阇母、完颜拔离速两人都是满脸的骇然,如此大规模的火力覆盖,直接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怎么回事?!宋军的火炮,怎么这么可怕……他们的城墙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投石机?!”
“不是城墙!”
完颜银术可眉目阴沉,指着那边说道:“你们仔细看,宋军的投石机射程一般都在八十步左右,可却等我们的投石机到了距离城墙七十步左右才发射……他们定然是将大量的投石机放置到了城墙后面,再进行发射!”
一时间,前锋军中的诸位冲锋猛将都有些惊愕!
还能这样?
以前和宋军交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运用这种战法啊!?
别说他们了,就是东京城南面城墙上的宋军士兵及将领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大规模的火力覆盖。
城墙上,张叔夜、张伯奋及姚友仲等军中将领们看得心中震撼不已,同时对赵楷将军器库中吃灰的石砲,甚至将城墙上分散各处的石砲集中起来用的战法,钦佩得无以复加……
也就是城墙角楼中的七梢砲太难拆,不让他肯定连这玩意也一起拆了,集中到石砲阵地一起用。
一个霹雳火球约莫四斤来重,一座宋军石砲将二十五斤的重物发射到八十步远的距离,合计一次能发射六颗霹雳火球。
而城墙后宋军的石砲足有五百多架。
也就是宋军石砲阵,一轮齐射能发射三千多枚霹雳火弹!
覆盖金军百余台投石机绰绰有余!
第二轮!
仅仅过了两轮齐射,金军这百余台投石机就被点燃了七八十台,而推动投石机的几千辅兵们也崩溃了,丢下好几百人的尸首后,便转身往回跑……
后面去去三百来名督军士兵砍都砍不过来,也只能被裹挟着往回跑。
第一波攻城的六台云梯都能过去四台,而第二波攻城的百台投石机,却一台也没能走到指定位置上,尽管还有二十来台投石机是完好无损的,但负责推进的辅兵们都跑了。
“传令!”
金军前锋兵阵的后方,完颜银术可冷着脸,沉声道:“再推一百台投石机上去,但这一次,投石机给我分散开来,间隔至少两丈远!”
“是!”
传令兵飞奔而去。
边上,完颜阇母立刻反应过来,大喜道:“将军英明,如此一来宋军的石砲就算再可怕,也定然无法阻挡我们投石机的推进!”
咦!?
其他将士们立刻意识到这一道命令的厉害之处,纷纷上前拍这位前锋统领的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