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中的步人甲兵团,名义上是张叔夜统领,但一直以来都是赵楷亲自整训,他甚至把特战队放到里面,当成鲶鱼来刺激士兵们。
眼下十万禁军,已经是大宋除西军以外最强的军队了,而军中从战斗力阶梯来区分——
战力第一梯队,毫无疑问是一万步人甲兵团,辛兴宗的八千余弓弩兵团,分为两个弓箭营,一个弩箭营,最后,是姚友仲的三千骑兵营!
姚友仲的骑兵营能顺利有三千员满编,还多亏了两个月前对金人的那一次夜袭,裹挟来的那两千多战马,再加上东京城民间本来也有着不少战马。
军政院也是花了很大代价,才从城中“民间”征得三千来战马,勉强给骑兵营保证了一骑双马的配置。
一般来说,最好是要一骑三马,如此才能保证骑兵长途奔袭的机动力和持续作战的能力。
东京城是真有不少能用作战马的马匹,而且大多还都是好马!
史书有载,正史中攻破东京城后,城中汉奸们十分配合地大肆搜刮,金人获得了足足七千余匹战马。
这些个官僚世家与豪强豪商们与当朝大员关系千丝万缕,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只想着自身利益,一味地投降求和,一直到金人踏破东京城门,闯进来夺走他们的金银财宝与女人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然后,第二梯队,那就是足有五万之众的步兵,也是目前十万禁军全军的主力兵团!
这两个月,禁军这五万之巨的步兵团也是经过筛选、整顿并训练过,而且都是经历过不止一次战争犀利的士兵,战力虽说还比不上城外金兵中的精锐主力,但差距却在迅速缩小。
赵楷敢肯定,随着与金军的持续作战,这一兵团未来兵力只会越打越多,越打越强……
至于第三梯队,就是有一定战斗力,但作为后勤及辅助存在的兵团了,有后勤营、工兵营、建造营等等。
这一部分的兵员大多都是从之前在整训中跟不上节奏,而淘汰下来的老弱,别看他们大多都是四十岁往上,其实大多都是十分老辣的老兵,也就是体能差,战斗经验其实并不差。
别忘了,大宋这禁军可都是从地方厢军里层层筛选上来的,能被选上来的都是地方上的刺头,进入禁军前,他们中的大多数手上甚至沾过人命!
此时帅营中,赵楷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下方的张叔夜、姚友仲等诸位将领心下也沉思着什么,张伯奋看看大家,有些没明白这些将军及大统领到底在盘算什么。
终于,赵楷睁开了眼睛,淡然道:
“大家认为敌军攻城用这种箭矢,是故意的可能性有多大?”
……
自从上一次军营被宋军成功偷袭了一次,差点没炸营崩溃后,完颜宗翰、完颜宗望这两位军中统帅就一直提防城内的宋军的夜袭。
除了在军营中安排无比严密的警戒巡逻、陷阱布置……
他们还悄悄在每日夜幕降临时,派出士兵潜伏到距离东京城城墙很近的地方进行侦查,一旦有发现城中有动静,他们便会发出警示的哨箭。
之所以能发现他们,是因为赵楷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金兵围城的这两个多月以来,赵楷其实一直在找机会再来一次夜袭,对宋军来说,这种偷袭绝对是以小博大、以弱胜强的最具性价比的进攻方式,没有之一。
而且,以城外金军现在的军心士气,只要再这么来一次,说不定城外的金军就直接炸营,自己崩溃掉了都有可能……
然而,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居然愣是没有找到机会,终于,双方两方在深夜派出去的侦查士兵终于在半个月前碰上了,来回较量了好几次,各有伤亡,不分胜负。
对于这个结果,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一开始是不相信的,要知道,军中能负责侦查的士兵那至少都是百人敌的高手,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弓马娴熟,骁勇善战,可都是培养成军中将领的好苗子!
从不相信到接受金军将领们反复确认了两夜,才最终认可宋军中也是有精锐士兵这一结果。
不过那又这么样呢?
完颜宗翰加强了哨骑在东京城四面的巡察,没有给这些胆敢在夜间跑出城的宋军士兵逃窜出去,与地方义军联系上的机会。
这两个月以来,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的表现不愧是金国的开国名将,尽管再攻城生没能取得预期的成果,但在防御上做得滴水不漏,愣是没给赵楷半点机会!
而这一次……
不论是金军方面是故意露出这么一个破绽,还是无意的,赵楷都不准备放过去。
而且,他判断,金军方面极有可能是无意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这一次攻城中所使用的箭矢,存在着的重大问题……
……
又一次,夜幕降临了。
在吃饱了肚子后,一队队侦察兵列着队奔行出了营盘,其中甚至有骑兵,往东京城而去。
对于夜间进行靠近了侦查与监视的作战,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大多人在出营的时候甚至有说有笑的……
特别是最近这几天,他们感觉夜间从东京城墙上偷摸出来的宋军士兵弱了不少,杀了对方好几个,感觉轻松不少。
很快,这些金军侦查的士兵们就抵近了东京城,再一次各就各位……
“特么的,南方这鬼天气……白天热得要死,早上傍晚又冷得不行,风还贼大……”
东京城城南七八十步左右的一个小土坑中,一队金军侦查士兵猫在里面,其中一人磨搓着双手,忍不住骂了一句。
“是啊,我们那儿冷归冷,也没像这样往骨头里钻啊!我们到底干嘛来了……”
“对了,老黑那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没有,听那边说,他烧得开始说胡话,都已经爬起不来了……”
一说这个,他们这一队士兵们脸上都是满脸畏惧,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