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挟持二黄兄(1 / 1)仁义袍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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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放开。”

开路大汉上前抱拳行礼:“兄弟,我不是坏人,她家男人己将她卖给了我,这是契约,现在我把她带回家,请兄弟让个路。”说着还摸出契约扬了扬。

见有人挡路,女人像抓到了一根稻草,哭喊着道:“大兄弟,救救我,他们骗我男人抽烟,骗我男人去赌,骗光了我家地和房子,现在又把我拉到娼馆去,呜………”

小女孩这时也抱住了妈妈的腿,也在高声哭喊。

哭声撕裂着夏平的心,这种状况是这个时代的常态,他不知怎么插手,好像也没理由插手。

这他妈天杀的时代。

夏平心里一阵茫茫然,不觉退到了路边。

刚重生时,他心里还有些欣喜。年轻了几十岁,身体健全。生活虽艰难,他一点不愁,凭超前一百多年的知识,求个生活没有问题。

可这一周来,他见到的人,大都被生活挤压得精神萎靡,眼神无光。他见到的场镇,烟馆,娼馆,赌馆林立,更有邓守禄之流横行乡里。

知县,胥吏都是自私自利奸滑之辈,成天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哪管百姓死活。

他对现状,深深感到无助,现在只想快快回到现世成都的家,过好自己小日子。

眼不见,心不烦。

开路大汉又一抱拳致谢,拖着女人继续前行,经过夏平身边,双手抱做妈妈被拖行在地的小女孩分出一只手搂做了夏平的腿。

“叔叔救妈妈,叔叔救妈妈。”

小女孩搂得很紧,拖行队伍为之一顿。断后大汉急忙弯腰去掰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急了,一口咬去。

断后大汉吃痛,大叫一声,一巴掌向小女孩头上扇去。

巴掌还没扇到,身上己吃一脚,断后大汉被踹得坐在地上。

“那么小的孩子也打,你还有没有人性。”看到女孩即将被打,夏平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开路大汉可能是这伙人的头,见同伴被打,即刻怒了,指着夏平吼道:“哪来野种在这撒野,对你客气你还上天了,老子打死你。”说完冲上抡拳就打。

拳还末到,夏平一个低扫,开路大汉被扫得摔坐在地上。

架住女人的其中一汉子放掉女人,抡拳而上,夏平一个低扫将也其扫翻。

刚从地上爬起的断后男子作势欲上,夏平上前又是低扫,断后男再次坐回地上。

三个低扫,扫翻三人,简单明了。

开路大汉见遇到"不讲理"的硬碴。高声喊道:“去叫二黄兄,去叫二黄兄。”

断后汉飞奔而去。

开路汉嘴里威胁道:“小子,你摊上大事了,不要以为你强,一会扒你的皮。”

夏平己无退路,早把心也横了,他也不知道下面该怎样走,这个二黄兄有好凶恶他也不知道,无非拚命而己。

他走向还抓着女人的那汉子,那汉子一哆嗦,放松了抓着女人的手。

女人一脱困,立马抱起女儿,躲在夏平身后。

夏平抚摸一下小女孩的头发:“别怕,有叔叔呢。”说完从包裹里取出一块米花糖递过去。孩子还没从惊恐中走出来,不敢去接,夏平把米花糖放在女人手中说:“孩子吓坏了,安抚下她吧。”

女人握住米花糖,夏平微笑问道:“大姐,你想到哪儿去,我送你。”

女人一面擦着泪,一面说“这儿啥都没有了,我想回娘屋头去,我娘屋是大树的。”正说着话,一群人从街头涌来。

当先一人,趿拉着鞋子,裸着上身,露出根根胸骨。长衫的袖子胡乱束在腰间,辫子散乱,只有辩尾还系着。

一见这人,围观的人群“忽啦”一下跑得远远,更有很多人叫到“二黄兄来了,二黄兄来了。”

二黄兄是富林大舵把子牛义全二房牛二娘所生的二儿子。

年轻时牛义全操浑水袍哥,打架斗殴,杀人越货,被官府通辑,一天被官兵追,慌乱中钻入一大户人家女儿闺房,该女子把牛义全藏在被窝里,然后淡定地坐在床边绣花,躲过了官兵的追捕。

牛义全脱险后,娶了她为二房,大家叫她牛二娘。牛二娘极有心计手段,连大妇都反叫她姐姐。

牛义全后来之所以成为富林的大舵爷,在整个清溪县势力第一。这与牛二娘帮他管理并且出谋划策是分不开的。

牛二娘在家里飞扬跋扈,对两个儿子却无比溺爱,真应了那句,慈母多败儿。

两小子从小横行乡里,小时偷鸡摸狗,大时欺男霸女,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来,每天出门到处搞破坏只为好玩,真是损人不利己。当地百姓把他两兄弟视为蝗虫,所以叫“大蝗(黄)兄”“二蝗(黄)兄”,这两夯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叫兄弟伙也都这样叫。

百姓痛恨他俩,赌咒都是:我要是说了假话,让我出门遇到大黄兄二黄兄。

二黄兄多远就吼道:“哪个?是哪个坏老子的事?”

不等回答,夏平笑着大步上前,挥舞双手:“二黄兄,好久不见啦,想死兄弟了。”

二黄兄一愣,这人是谁?正在想时,夏平己走近身前。

二黄兄身后闪出两人,伸手想推开夏平,夏平双手拨开两手,脚下别住脚踝,双手用力往前一送,两人应声倒地。

二黄兄暗叫一声不好,这两人是他打手,手脚很是利索,怎么就同时摔出去了呢?他正想退后,一只手己搭在他肩膀上,紧跟着喉头一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是一个警告,二黄兄是个浑人,但绝对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眼前处境。

夏平与二黄兄勾肩搭背,亲热无比,对倒地两人道:“我和我哥多年不见,摆下龙门阵你们拦我咋子。”

二黄兄有苦说不出,对手左手手臂压在他肩上,力量好大,无法脱出控制,手掌还不停在他喉咙处晃荡,随时可捏碎他喉咙,他对二打手说道:“我和我兄弟摆龙门阵,你俩滚远点。”说着眨眨眼睛。

打手秒懂,一人跟着,一人悄悄退到人群中,返身跑了出去。

夏平只当沒看见,知道给自己时间不多了,他亲切搂住二黄兄,直截了当地说:“二哥,那是我的表姐,我家那不成器的姐夫长期欺负她,我想把她带回去,凭你我关系,没问题吧。”

二黄兄刚才在烟馆抽完大烟,就有人来报有人坏他的事,他便带人赶了过来,具体什么事,他还真不清楚。

他用眼光扫了一下开路汉,开路汉递上契约说:“是吴家老八欠了八两银子,把他婆娘抵给我们的。”

才八两银子就卖一个女人,女人也太不值钱了,夏平没想到才这么低,打消了动手抢人的想法,毕竟那样会后患无穷。

夏平抢过契约仔细看了看,直接揣进怀里:“二哥,我给你十两赎人可好。”

手里用劲,二黄兄吃痛,忙不迭地道:“你我弟兄伙,说这些,就照你说的办。”

夏平从包袱里取出十两银子,高举着大声向围观人群说道:“我二哥仁义,同意我用十两银子赎回我表姐,请各位乡邻多多传颂一下我二哥仁义之举,谢谢大家了。“

夏平要把这坐实,按说还要写个契约的,但夏平没时间了,他们叫的人随时可到,那时自己可能小命都不保。

夏平站起,对女人说:“表姐,过河回家了。”伸手又握住二黄兄的手:“二哥,送送弟弟呗,我们边走边聊,弟弟还有好多感激的话要说呢。”

二黄兄还想找理由拒绝,夏平己拉起他的手往前走,他想拖延时间或离开的企图都无法实现。

两人有说有笑走在前面往河边渡口走去,后面跟了一大群人。

为了让二黄兄以后不要为难这母女俩,夏平开始拉大旗做虎皮:“……早上县尊大人把马给我,我一路狂奔到了驿站交还了马,要不然还遇不到二哥呢。”

二黄兄目不转睛盯着夏平的脸:“你真是那个翻船都没死的。”

“是啊”

“你真是捶了邓守禄一顿的那个人。”

夏平不想树敌:“没有,没有,是邓哥放过了我。”

“呸,他锤子哥,老子早晚要弄他。”

原来这是有仇啊!

是有仇,二黄兄曾到万工玩,在赌馆耍钱,结果输了钱耍赖,被邓守禄锤过一顿,一直记恨在心。“

"哎,二哥,前天发生的事,你咋就晓得了呢。”

“万工二五八逢场,富林是三六九的场,昨天是富林逢场得嘛。万工上来喝茶的多了去了,你的事茶馆里都摆开了。”

一不小心,还成了名人。

说着话,就到了渡口。

夏平笑**地对二黄兄说:“二哥,送兄弟过河呗。”

二黄兄一开始确信不过夏平,感觉处处被制,他的想法对方都能想到,他感到憋屈,他一有机会一定玩死对方。

现在知道他是捶了仇人一顿的人,而且还和县尊大人交好,还认识洋人,二黄兄虽是浑人,也还知道轻重,晓得哪些人该惹,哪些人不该惹。

现在的二黄兄早没了报复夏平之心,也不认为夏平会谋害他。他虚点夏平笑道:“你啊,不要叫我二哥,处处防到我。“

"二哥,咋这样说呢?人家真是想和二哥多聚下嘛。”

两人边说边上了船,二黄兄对兄弟伙说:“我送我兄弟过河,你们在这儿等到。”

船在船工号子声中起动了,二黄兄对夏平道:到富林来一定要来找哥哥,我带你抽好烟,上最好馆子,嫖最漂亮的婆娘……”说着说着,船己过一小半河,只见岸边飞奔过来一群人,其中还有一付滑杆抬着一个女人。由于波涛的声音掩盖,也不知他们在喊些什么。

二黄兄道:“我妈来了。”

夏平庆幸,再晚那么一点就脱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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