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和大家一样一夜没睡好,早上背些酒肉吃食上雕楼。
雕楼位于黄田坝势力的最南端,出了雕楼就是彝区。它建在山的半坡,一条树木搭成的木梯通到雕楼。这里地势险要,视野开阔,易守难攻。山脚下是唯一山路,轻易就被雕楼封锁。
雕楼位置十分重要,守住了这里,就阻挡了来自于南边彝区的进攻。
所以这里安排了2个护卫和3个差役守卫。
陈二狗背的吃食是护卫的,他们差役想都不用想。
守雕楼是个苦活,许多给养都要背上山,还要去两里外背水,还要去背柴,还要去背作为武器的滚石,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他有些心不在焉,夏哥的话一直在他耳旁回荡:“雕楼是关键,拿下雕楼,我们就成功了大半,晚上多半就可吃肉。”
肉,己记不清上回吃肉是什么时候了,那天护卫扔给的骨头真香啊!
想到夏哥,陈二狗留出了笑。自己是孤儿,早己记不起父母模样,自己也不姓陈,只因小时常在陈家狗窝与叫大宝的狗一起吃睡,所以叫二宝,叫着叫着就成了二狗。
那天夏哥给自己按摩,自己心头堵得慌,眼泪哗哗外流,吓得夏哥以为把哪儿弄着了。
想起夏哥慌张模样,陈二狗露出了微笑。
昨天的计划,夏哥将在午时以遭到彝人袭击为由赶回来。如果那时二护卫正睡午觉,或没发现夏哥就偷偷爬上雕楼解决他们,如果二护卫没睡,又发现夏哥就以求援为由解决他们。如这两个都没奏效,那夏哥就爬上雕楼强攻,他们三个互责缠做两护卫。
夏哥咋就那么聪明呢,把计划说得清清楚楚。夏哥知道他们老实,不会打架,赶回来自己解决。
一上午,陈二狗和其它差役都在忙碌。陈二狗讨好着二护卫,帮着洗菜烧火。临近午时,两护卫弄好的饭菜,在小桌上喝起酒来。
三差役吃着红薯,不时通过瞭望口向外张望。
怎么还没来?难道出事了?
三个差役心里忐忑不安,一个差役紧张得身子不时发抖。他的表现引起了一个护卫的注意。
“杨傻儿,你抖啥抖,打摆子嗦,格老子不要传染人哦”。
叫杨傻儿的身强力壮,一把好力气,但却老实胆小,经常被人欺负。
被人一叫,杨傻儿抖得更凶,说话结结巴巴:“…我……我……没病。”
陈二狗赶紧打岔:“他是想吃肉了呗,我看见肉也抖得慌,有财哥,你想吃不。”
另一差役张有财也紧张得不行,一直想小便但便不出来。
另一护卫回头过来,看看这三人,也感觉神情不对劲,他是管雕楼的小头目,想起昨晚陈舵爷的话,心里有了警觉。猛地一拍桌子,暴吼一声:“你们想干啥子。”
三人吓得猛地一扯,更是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同时扭头看向雕楼外。
远处,夏平的身影正朝雕楼奔跑而来。
三人仿佛如活过来一般,一下又有了精神气。
护卫也看到了远处的夏平,立即明白了一些事,头目立马去拿倚在墙角的刀,张有财本能地张开双手想阻拦。头目一拳打在张有财头上,张有财一下抱做了他的腰。
那边护卫也向杨傻儿动了手,和张有财的情况一样,也是抱住对方的腰。
老实人力气比流氓还大,但就是打不赢流氓,老实人只知搂抱,没有格斗技巧,而流氓下手心狠,身子灵活,实战经验丰富。
头目身子前倾重心前移,左脚突然上前别住对方左小腿,腰猛一发力,将张有财摔倒在地,接着骑在身上对张有财头部猛击。
张有财双手舞动想护住头部,还是被打得满是血。突然,攻击停止了,头目头一低,俯在了张有财身上。
陈二狗用平时当凳坐的石头,砸在了头目后脑。
那边,护卫稳住身子,用拳击打杨傻儿肋部,但两人贴得太近,发不上力,击打作用不明显。想伸手去抠对方口鼻时,后脑突然一痛,自己辫子被陈二狗攥住使劲拉扯,护卫吃痛大叫,杨傻儿脸上还是被抠中了口鼻,痛得放了抱腰的手,但顺手又抓住了一只脚。
一人扯辫子,一人拉脚踝,护卫被拉扯成一字形,他双手握做辫子,减轻拉力,用另一只脚拚命蹬对方的手,以摆脱对方控制,只是,一把刀拦腰斩了下来。
这一刀斩在腹部上,鲜血,肠子,粪便涌了出来,张有财手一松,刀掉在地上,人也瘫坐了下来。
护卫还在惨叫,只是声音越来越低,只至完全停止。
夏平爬上雕楼也被眼前场景惊呆了。
锅碗杯盏四处散落,血迹肉汤混杂一地,一个护卫肠子流出一地,一个白生生脑花搭在脸上。
三个满脸是血的兄弟坐在地上呕吐不己。
脱下衣服在雕楼瞭望口不停挥舞,远处,一群人向这儿跑步过来,他们行动矫捷,犹如下山猛虎。
他们,一群受尽欺压的百姓,会经历怎样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