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阳在万人瞩目之下当上了帕克人的首领,结束了他们二十年没有首领的时代,他们欢呼雀跃地簇拥着他们的新首领,把他高高抬起,从圆盘广场出发,在城中绕城游行一周,让这五千多帕克人都知道他们的新首领。
在今天成了帕克人最隆重的节日,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物,在房子顶部家家户户插上了五色彩带旗,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祈求着五谷丰登。
在广场上,林子阳绕城一周回到了广场,接受帕克人最崇高的朝拜。
五千多帕克人齐聚广场,面对他们的首领,右手抱胸,左手平放在额前,闭上眼睛,在默念着:“普里吧啦哈帕克语:和平信仰,普里吧啦哈,普里吧啦哈……”
莫长老捧着象征权力的黄金十方明珠权杖,由四位长老共同授予首领。
林子阳小心翼翼地接过权杖,面向帕克城的民众,他高举权杖喊道:“普里吧啦哈!”
广场上,帕克人沸腾了起来,全体站立起来,齐声高呼:“首领万福,首领万福,首领万福……”
仪典结束后,四位长老过来向首领行礼,莫长老说:“首领大人,我族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长,由于年迈,没能有幸参加首领大人的就职仪典,请首领大人随我去见见这位老族长吧!”
“老族长?哦!那就请几位长老带路吧!”林子阳把十方明珠权杖递给身边的士兵,然后跟随着四位长老去见老族长。
老族长是帕克城里最年长的人,已经活了一千多岁,他虽然没有首领的权势大,但是他在所有帕克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崇高的,所以林子阳作为首领,理应秉着帕克人的传统来看望这位受人敬仰的老族长。
老族长年迈,身体弱,行动不便,所以这百年来一直深居简出,从不过问城中之事。过去有精明能干的伯已出任首领,他很放心,也相信伯已是一位出色的首领,城中的大小事物,一些重大的会议他都不参加,他相信他们的首领有这个能力解决。
直到二十年前,帕克人赖以生存的水源居然断流了,帕克人面临着几千年来最严峻的危机,他才忧心忡忡地参加了拯救帕克城的会议。会议中伯已提出了向人类社会寻找适宜帕克人居住的新生地,几乎全票通过这个提议。但是老族长却不同意这个冒险的决策,他深知人类社会的复杂和残暴,单单凭借伯已一人踏足人类的领地,存在着众多的危险,所以他一票否决这个提议。
心系帕克人全族人民的生存问题,伯已再三请求老族长接受他的提议,然而老族长坚决认为这个决策不可行,不愿见伯已。
半年后,帕克城的饮水问题岌岌可危,沙洲河他们称这条河为沙洲河断流之后,河床水位急速下降,淤积了许多泥沙,河水变得浑浊,居民的基本饮水成了问题。
伯已不顾老族长的反对,卸下首领的责任,委托四位长老全权代理城里的一切事物,只身踏上了寻找帕克人宜居的生存之地。
善良的帕克人翘首以盼着他们的首领能够带回他们期待的喜讯,然而二十年匆匆已过,首领仍旧没有回来。他们自知帕克人的命运危在旦夕,但是比起踏足人类社会,他们还是觉得坚守在帕克城里更为安全,即使命运对他们那么残忍,他们依然保持着初衷。
相谈间已经到了老族长的家,他家看起来已有些年月了,外面的沙土块在日久的风吹日晒,变得棱角光滑,颜色暗淡,早已不见往日的辉煌。
据莫长老介绍,帕克城中的房子基本都是在百年之前,大规模翻新了,而唯独老族长念旧,不愿拆除这座千年房舍,说是它见证了帕克人在荒漠生存的历史,只要他没有倒下就不能拆除。
四位长老把林子阳请进了屋里,恭敬地行礼之后退到了一旁。
林子阳扫视了这个古老的房子屋内的摆设,可以说和刚才的屋舍几乎一样,也是长桌长凳,只是小了许多,而房间也不再是一间,变成了三间。林子阳猜想一间应该是卧室,另外一间大概是厨房吧!
两个帕克人妇女搀扶着一位老者从内屋出来了,老者满脸的皱纹,肤色比其他帕克人的土黄色还要暗沉,不过他的那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宽嘴下短须虽然花白,但是显得很生气,看样子这便是老族长了。
老族长虽然老迈,行走不便,但是看着他整个人奋发着精神。
他一出来便看见了林子阳,慈眉善目地把他扫视了一番,又和颜悦色地招呼着:“首领大人,快请上坐,请!”
林子阳第一眼见到老族长便有一种和爷爷一般的亲切感,虽然相貌外形都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他们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慈祥。
看着老族长行动不便,他小跑着过去,扶着老族长说:“族长爷爷,您坐吧!我年轻,站着说话就行了。”
老族长“呵呵”笑了两声,直了直自己躬着的背,抬头仔细看了两眼林子阳,摇着头说:“难得,难得呀!”
坐下之后,他拉着林子阳坐在他旁边,又说:“坐,坐,您也坐。”
林子阳生怯地坐下了,老族长给他的感觉是既陌生又熟悉,那种感觉就像当初和伯已相处的感觉一样。
老族长继而目光扫过李文哲他们,还是那份热情,招呼着他们说:“这些都是首领的朋友吧!快请坐,快请坐!”
几人行礼谢过老族长后,依次坐在了长椅上,用好奇的眼神紧盯着这位活了千年的老人。
老族长岁数大,耳朵和记性都不是很好,不过眼睛倒是犀利,当他们坐下时,他便多注视了一眼君瑶,待他们坐好后,便说:“这位小姑娘……小姑娘步伐轻盈,吸气吐纳匀称,灵力也是这几位中最高的,想必非人族吧?”
君瑶心中一惊,不得不佩服老族长的观察细致入微,连四位修为颇深的灵血族长老都没有看出她并非人族,他却能在她举手投足间看出其中的微妙,难怪是拥有千年修为的术士。
君瑶站起,彬彬有礼地行礼之后,向老族长回话:“小女子的确不是人族,我乃幽云白山女族,君瑶。老族长有礼了。”
听到君瑶的回话,老族长的脸色大变,由吃惊转为疑虑,甚至难以置信,他捋着自己不算长,但是浓密的白胡须,说:“原来是女族,难怪拥有惊人的气魄,甚好!甚好!”
“多谢老族长夸赞!”君瑶微微一笑,再次行礼谢过老族长的夸赞。
“好,坐,坐。”老族长转而眼观另外几人,又说道:“这几位也是气宇轩昂,也非池中之物,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李文哲率先站了起来,亦是彬彬有礼回话:“老族长,晚辈李文哲。”
“好,是个人才,坐吧!”
刘景轩迫不及待站了起来,兴奋地说:“我叫刘景轩,是你们首领最好的朋友。”
老族长再次打量了眼前这位大大咧咧,内心却是古道热肠的小伙子,他没有心机的性格倒是让老族长觉得眼前一亮,他笑着说道:“这位少年看似平平无奇,不过你的性格倒是会给你漫长的人生带来一番恰意,珍惜,珍惜呀!”
老族长看向猴子,猴子站立起来鞠了个躬说:“我是个粗人,不会太多礼数,给老族长鞠个躬,他们都叫我猴子,您就随他们叫我猴子吧!”
老族长笑笑点点头,挥手让猴子坐下。他目光转向长丰道长,问道:“这位老者颇有些修为,敢问在何处修行?”
长丰道长站起,双手合抱行礼说:“贫道长丰,乃洛溪山紫云观春阳子仙长门下弟子,还请老族长多多指教。”
“哦?春阳子?老朽好像记得此人……对了一百多年前,他也是误入四象幻阵,受困于阵中,伯已有意救他一命,还在帕克城小住了一月。”老族长记起当年之事,感慨地述说着。
“那正是家师。”长丰道长再次行礼,“家师时常念到他在西域的奇遇,感恩帕克人的救命之恩,今日其徒有幸仰瞻恩人,请受长丰一拜。”长丰道长拜谢老族长和四位长老。
“请起,快请起。”老族长赶紧阻止长丰道长行此大礼。
四位长老也匆忙上前扶起长丰道长。
“坐,坐,不必拘礼。”老族长依然和气地招呼长丰道长,继而说,“你师傅可还健朗?”
“健朗,健朗。”长丰道长被问起心情惆怅,带着自责说,“不瞒您说,贫道已二十年未曾见师尊了。”
“哦?”老族长糊涂片刻。
“族长爷爷,是这样的,我叔公为了我的病,二十年前离开了天和门,四处寻找能治我病的药,然而被困天山,是我们前些日子偶遇的,幸亏有君瑶帮忙我们才脱离了困境。”林子阳简明地叙述了长丰道长的遭遇和自己的经历。
“病?首领大人身患恶疾?”老族长惊讶地问道,又与四位长老目光对视了一眼,看到几位长老也是一脸茫然,他也就清楚他们应该也不曾知道。
林子阳本意没想告知他们自己身上的病,不想无意间说漏嘴,提及了这个不该提的麻烦事。
“首领大人,可否让老朽诊一诊脉象?”老族长请求说道。
林子阳无奈,只得伸手让老族长为他诊脉。
老族长切过林子阳的脉象,显得十分忧虑。
“伯已把寒冰之力都传与您体内,竟然都无法压制这两股刚阳真气。看来首领的病,这短期内还是难以治愈。不过请首领放心,帕克族全员都会竭尽全力寻找治愈首领病症的方法。”老族长虽显得忧虑,却是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