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防城墙。
城外黑谷粮田已经一片狼藉,大部分粮食不是被掠走,而是被糟蹋了。
一些族民惋惜粮食,已经顾不得安危,出城收拾被糟蹋的粮食,所以黑谷粮田里现在都是忙碌的族民。
一队兵士也加入抢救粮食的大军,希望尽快帮助族民挽救这些被糟蹋的黑谷。
北防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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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兵士都集中到这里,等待军医的救治。
很多兵士都不同程度的受伤,有的只是轻微的抓伤;有的却是皮开肉绽;更有些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看着就让人害怕。
这些勇敢的战士,虽然都身受重伤,或许可能都疼的受不了,但是大家都有序地等待军医的救治,没有一个人吵闹或喊叫。
巨人族的医疗还是比较落后的,他们没有人类的点滴和镇痛剂,对兵士的救治还是以草药为主,配以一些简单的消炎和包扎。
代蒙勇士正紧张忙碌地疏导战后的一些安抚和救治。
他正一个一个地安慰着受伤的兵士,对他们的关心和安抚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勇敢的兵士,他们不怕地心兽,他们也不怕死。战争是残酷的,能够为家园而战,他们死得其所,但是他们需要得到肯定。
代蒙勇士走到一个年轻的兵士面前,看着他幼稚的脸庞,估计年龄不过十四五岁。他的左手已经被地心兽残忍地扯断了,现在虽然已经包扎好,但是鲜血还在继续溢出捆扎的绷带。
“还疼吗?”代蒙勇士深切关心地询问,那种揪心的痛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小兵士从半躺着坐起,说:“不疼了。”
代蒙勇士急忙扶着他说:“不用起身,躺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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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兵士长!”小兵士说。
“好,好,休息吧!”代蒙勇士怜惜地扶着小兵士躺好,扫望着这些受伤的兵士,眼眶中闪着莹莹泪花。
城墙上警钟再次响起,大家揪着的心纷纷望向城外。
一个满脸是血的兵士踉踉跄跄地跑来报告:“兵士长,我们又遭到地心兽的袭击,死伤惨重呀!快,快,快支援……”
刚刚说完,那兵士就倒下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在那一刻代蒙眼睛模糊了,双手颤巍巍地想要去扶起那兵士,但是他依然倒在了自己脚下。
突然,他眼神犀利,鬓间青筋暴起,披风一甩,高举右手嚷道:“弟兄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跟着我杀敌!”
“杀敌……”
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怒吼声响彻北防军营,巨人族的兵士们变得愤慨。
代蒙勇士急上前几步,跨上一匹通体乌黑的祖马,举起马背上的巨型板斧,高喊:“出城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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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防黑谷粮田。
地心兽占着圣光火石在这里昏暗,肆虐地屠杀手无寸铁的巨人族族民。
它们嘶吼着,张开尖锐的利爪,跳跃着扑向巨人族族民。像钢刀一样的利爪,就无情地刺入他们的胸膛,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巨人族族民四散逃窜,躲避地心兽的狂暴肆虐。兵士们手持大斧与它们拼杀,一斧斧砍下地心兽的脑袋。
虽然巨人族的兵士们个个奋勇,但是地心兽占据数量的优势,一步步逼退他们,残忍地将他们撕碎,一时间残肢断臂遍布黑谷粮田,场面血腥。
代蒙勇士率领五百兵士火速赶到,立即加入了战斗。
兵士们有了后援,开始绝地反击,变得勇猛无畏,即使明知自己会被地心兽撕裂,也勇往直前。
由于代蒙勇士率领的五百兵士的加入,巨人族开始压制地心兽,死在大斧下的地心兽越来越多。
地心兽领队见状,吹响了哨子,勒住马绳,调转了方向,带着它的队伍往荆棘林撤退。
巨人族的兵士们个个愤慨,决不能看着地心兽就这样残忍屠杀之后逃之夭夭,立刻追了上去。
“不要追了。”代蒙勇士一声令下,兵士们服从地纷纷退了回来。代蒙勇士又说,“荆棘林地形复杂多变,荆棘遍布,又是黑暗地带,冒然追击,势必被地心兽有机可乘。”
“兵士长,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缕缕让地心兽这样肆虐?我们就不能挫挫他们的锐气吗?”一个年轻的兵士不服气地问道。
“少说两句,服从命令,这一直是我族的战略导向,为的就是保全我们自己。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荆棘林地形复杂,我们这样没有规划的追击,势必遭遇地心兽的伏击。”代蒙勇士巨斧插进祖马背上的皮袋,下了马指挥大家说,“赶紧清点伤员,送往军营救治,其余的打扫战场。”
此时,奎刚率领着一支军队赶到,看见如此惨状,不免潸然泪下。他下了马,直奔代蒙勇士而来,问道:“代蒙勇士辛苦了!”
“将军,是属下失职,令这些族民惨死!”代蒙右手抱胸,单膝跪地,含泪说道。
“代蒙勇士请起,责任在我,是我的疏忽导致北防缕缕受袭。”奎刚赶紧扶起代蒙说。
“将军,我代蒙虽已迟暮,但仍健硕,只要给我足够的兵士,我定能保北防无恙。”代蒙勇士斑白的双鬓下痉挛起伏,眼神中带着一身傲骨。
“好,代蒙勇士,奎刚受教了。”奎刚犀利转身,左手一挥,“小野,带代蒙勇士去军营歇息,这里由我统领。”
小野奔跑上前,领命说:“是。”
待代蒙勇士和受伤的兵士都离开后,奎刚检查了那些地心兽的尸体,然后回头对木坤老将军说:“老将军,我想带一千人马进荆棘林看看,这里就交给您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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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坤老将军右手抱胸回道:“善后的事我来做,既然你坚决要进荆棘林,我也不多说,但是你们千万要小心。”
奎刚点点头,然后上了祖马,勒住马绳调头,说道:“达奥,葆苍,跟我进荆棘林。”
“是,将军。”达奥、葆苍分别回答道。
荆棘林里一片昏暗,只有天空中透下的一道道暗血红色的地热光,勉强照亮了这片土地。不过,那黑红相间的天空,看着令人极不舒服。
荆棘林里沼泽遍布,那冒着烟气的泥沼里,一些地心动物的尸体残骸半埋在池中。
尸体残骸产生的磷火,与沼泽池散发的沼气发生作用,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荆棘林虽然环境恶劣,但是却遍布荆棘,这种地心独特的植物,就是依靠着吸汲沼泽池里的动物尸体所化的养分,在没有阳光的照射下,它们也长得茂盛。
一群野生祖马正在觅食,奎刚他们的到来惊扰了它们,受惊的祖马纷纷四散逃窜,躲进荆棘林深处。
奎刚骑着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两旁分别跟着达奥和葆苍。
他停止了前进,整理了一下披风和铠甲,下了祖马。
他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地上,看着眼前一些脚印,那是一些五爪兽类的脚印。
他抓了把泥土,闻了一下,再看脚印的深浅和泥土的干湿,可以分析这些脚印是刚留下不久。
达奥下了祖马,在奎刚身旁低头看了一下,说道:“这是地心兽的脚印,脚印还是新留下的,看来它们刚经过不久。将军,我们继续追击吗?”
奎刚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然后上了马,说:“走,进荆棘林深处。”
队伍又往荆棘林深处而去,越往里走气温开始变得寒冷。
这里是一个水潭,地心动物的主要取水来源。
水潭清澈透亮,这里却没有鱼。
水潭下的地热,加热了水温,与水面的低温产生了对流,形成了灰蒙蒙的雾气。
暗血红色的地热光倒映在水里,透过蒙蒙的雾气,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再加上这里的冷风飕飕,穿过荆棘发出共鸣,让这里变得诡异。
队伍在这里止住了前进。
奎刚望着远处的水潭,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刚毅,眼神中却带着些许迷茫。
达奥驱马与奎刚并排在左侧,也望了望远处,说道:“将军,再往前就是一片未涉及的区域,这里沼泽遍布,且在黑暗中难以辩识,我们冒然进入,恐怕有危险。我们是否原路返回?”
奎刚没有说话,继而又下了祖马,向水潭岸边走去。
葆苍驱马到达奥身边,说:“将军怎么啦?”
“不知道。走,我们跟下去看看。”达奥也不解地说。
水潭岸边,奎刚又发现了一些脚印,不过这些脚印种类繁多,重叠踩踏严重,已经很难辩识是那种动物的脚印。
奎刚蹲下,又捧了一把泥土闻了一下,最后撒下。
达奥和葆苍随后跟上,看了此景,葆苍震惊地说道:“这里怎么也有这么多脚印?看着不像是动物取水时留下的,倒像是动物们遇到危险逃窜留下的。”
奎刚站立起,又向前走了几步,在脚印里发现了一些血迹。血迹星星点点撒落着,还有那脚印一直延伸着。
三人又往前探寻了几百米,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动物的尸体。动物尸体大部分都是被掏空内脏的,外表却完好无损,血渍未干,像似刚刚遗留下来的。
奎刚在一些动物的尸体旁边,拾起了一些黑色颗粒物。
达奥惊奇地说道:“将军,这是黑谷。”
奎刚点点头说道:“是黑谷。这些动物是被地心兽掏空内脏的。”
“可恶,这些地心兽太残忍了。”葆苍愤愤地说道,一把大板斧便攥紧了,转而他又不解地问,“将军,这些地心兽抢夺了我们那么多粮食,为什么还要屠杀这些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