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70章 针锋相对(1 / 1)塘边浮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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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五十岁的生日,实际上是四十九岁,原本也就是想小办,请了原先荆州的一帮人做寿宴,其余就是几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同僚,但是刘辩的突然出现让这个寿宴的等级一下子提高了很多,也让参加宴席的人措手不及。在蔡瑁的带领下,一群人行着礼,把刘辩迎进大厅,让到了中间的主位。

刘辩满面笑容地示意大家随意,一再表明自己就是来祝寿的;和刘辩的轻松截然不同的是,蔡瑁,这位主人心情非常沉重,甚至带着一点人生就此暗淡的绝望。面对刘辩灿烂的笑容,蔡瑁在心中疑惑:“这家伙不会是早就等着今天吧?”

虽说蔡瑁的心里长毛,还是说着感谢的话:“皇上,最近蔡家的情况很糟糕,所以臣没有声张,没想到皇上还惦记着微臣,让微臣实在是感动……”

天下多的是不把刘辩放在眼里的豪门,但是绝对不包括蔡瑁,说话间,蔡瑁眼眶中带着泪花,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蔡瑁和刘辩的关系好得不得了。这一幕,在蒯越看来,仿佛像是破天荒的怪事,蔡瑁可不是那种感情丰富的主,蒯越更愿意相信,蔡瑁是个有铁血手腕的人,只不过这家伙隐藏的比较好,不熟悉的人发现不了。

面对蔡瑁,刘辩实在觉得不用说什么宽解的话来,刘辩相信蔡瑁是一个自信心爆棚的家伙,现在不过是在演戏给自己和宾客们看。刘辩微笑着说:“先让宣布一个好消息,后面的事我们等会慢谈。”

,。

刘辩带来的消息很简单,蔡瑁出任邺城的户部尚书,负责监督筹建邺城钱庄;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却让蔡瑁哭笑不得;刘辩的安排没错,蔡瑁不是河北人氏,资历官职都不成问题,谁要是不识相出来挑事,刘辩绝对能把那个人驳得体无完肤。问题在刘辩的态度,亲自来宣布,就等于不给蔡瑁拒绝的机会;有什么会让刘辩这么做,当然是邺城钱庄的这些股东,在蔡瑁眼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问题的。

刘辩似乎看到了蔡瑁的担心,鼓励道:“放心吧,没问题的。”

“老天保佑!”蔡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正视很久没有细谈的刘辩,第一次见到刘辩的时候,蔡瑁只感觉这是一个脑子很好使的年轻天子,富有朝气,就算蔡瑁当时琢磨着给刘辩一点苦头吃,也不得不承认,刘辩是难得一见的年轻人。

可是经过这两年,蔡瑁发现,当初的那个年轻人,已经变得难以仰望;尤其刘辩在明知道自己与六国盟勾结的情况下,依旧不闻不问,让自己在许昌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但是让蔡瑁纳闷的是,刘辩在回到了许昌之后,却变得低调了很多;蔡瑁一点都不敢小觑刘辩的打算,因为刘辩是公认的顶端人士,哪怕抛弃皇帝这个头衔,依旧不改这样的评价。

相对于刘辩现在的地位,刘辩的财富根本就无法获得足够的重视;蔡瑁和几个兄弟都分别讨论过,蔡愚的说法最中肯,刘辩每次都是在没有改变游戏规则的情况下打败对手;蔡瑁也发现有了要改变规则,成就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可惜,陈群做得不够好死了,郑泰等人都遭到了免职的下场;有时候,在孤独的书房里,蔡瑁甚至会悲哀的想到,他在荆州经营几十年的影响力还不如刘辩几年。

最近,蔡瑁发现,自己对蔡愚的影响力也不如刘辩;刘辩让蔡愚出来做官,彻底改变了蔡愚的面貌,现在的蔡愚看上去还是有点阴森森的,但是那个笑容却丝毫不让人担心。随着蔡愚在大将军府任职越久,蔡瑁心头对刘辩的忌惮之心越大,猛然间得知一个这样的任命,蔡瑁几乎是乱了方寸。

蒯越的心中也是感觉心中不安,几天前他就被蒯冰告知,刘辩可能要出手;可恨那丫头很不负责任,要是知道刘辩是这样的设计,自己和蔡瑁也好早一点讨论一下,去邺城到底是帮甄逸、曹陵他们,还是做刘辩的爪牙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

现在明知道蔡瑁乱了方寸,蒯越却无法插手,刘辩的身份高得让蒯越的心头没底气,毕竟是当今天子,任命一个官职自己要是还指手画脚的,那自己也是自毁形象自找没趣。不过看到蔡瑁的样子,蒯越还是气得手脚冰凉,暗暗叹息蔡瑁就是扶不上墙。

蔡愚坐着轮椅过来,他可是刘辩的谋士,对于自家大哥的心思还是非常有心得的,而且劝说蔡瑁的成功概率很高。蔡愚明白,蔡瑁是吃不准水有多深,轻声笑道:“大哥,恭喜啊,你早就想出去做一番大事了,现在机会来了。”

蔡愚的这个梯子搭的很及时,没有什么大错,但是蔡瑁会不会顺着这个梯子下来,别说刘辩心里没底,蒯越的心里更没底。其实蔡瑁自家也不知道,蔡瑁只是顺着蔡愚的话问道:“这样算大事?”

“当然,皇上亲自来通知,如此重视,还不是大事?”蔡愚说出了一个让蔡瑁无法反驳的理由,除非蔡瑁准备得罪刘辩,也打算把自己的寿宴毁掉;蔡瑁确实不是魏朗那样的硬汉,只能讪笑着接过圣旨谢恩。刘辩自然不会在意蔡瑁的态度,自己亲自出马,就是贾诩的主意,来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忽视邺城其他方面的举动。

至于蔡瑁,如果不能逐步进入状态,一旦刘辩不信任,就可以直接放弃;只不过这样的方式,太过于奇葩,刘辩和蔡愚都是花了好半天心思,才明白贾诩是希望在邺城下一盘大棋,想帮助法正,把李历和曹操、郑泰的势力一下子铲除干净。这是刘辩想都没有想过的事,顿时来了兴趣,同意了贾诩这个充满风险的方案。

寿宴顺利开席,因为蔡瑁的宴席还是传统的模式,刘辩因为身份尊崇取代了蔡瑁正当中主人的位置;刘辩的左右两席,安排的是蔡瑁和蒯越,见刘辩没有反对,蒯越的心里顿时舒服了起来。刘辩的一席上是前后两桌,前面是蔡愚、郗虑、王越,后面一排是许褚和典韦,刘辩的徒弟杨修因为代表弘农杨氏而来,单独一席。

蔡瑁示意自己的女儿蔡莲芷前去刘辩那一席侍候着,毕竟是顶级圈子里的人物,蔡瑁也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角色,刘辩的举动,不惹他怀疑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蔡瑁是希望蔡莲芷能从刘辩嘴里打听出一点消息来;并且蔡莲芷对刘辩有那么一点小心思,不管是真的仰慕也好,或者是争强好胜也行,蔡瑁是乐见这样结果的,正好给女儿争取一个机会。

“皇上,听说蒯冰在宫中过得很好。”蔡莲芷的勇气让刘辩与蔡愚都大吃一惊;“你是知道的,我也在名册中,什么时候用到我。”

郗虑很自觉地站起来,走到后面一桌落座;蔡莲芷给刘辩三人斟满酒,顺势就在郗虑让出来的位置坐下,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蔡瑁瞄了一眼看见,差点要以手抚额,蔡家好歹也算书香门第,丫头,给你爹留点面子。

刘辩给蔡瑁敬了一杯酒,才回头问蔡莲芷:“你是在毛遂自荐?”

“是的,我认为我不比蒯冰差……”蔡莲芷捧起酒壶,又给刘辩斟了一杯酒;刘辩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微笑道:“我没想到,行宫这么有市场,只是,自古无情帝王家,我怕你最后会失望。”

刘辩的话让侧耳倾听的蔡瑁和蒯越都吓得冷汗从脑门上往外冒,蔡莲芷却笑了起来:“皇上是在恐吓我?无情的何止是帝王家,豪门大族不都是这样,我入不了皇宫,难道就能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还不是作为蔡家联姻的工具。”

“皇上,莲芷,你们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蔡愚苦笑道:“莲芷,你放心,二叔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就算皇上喜欢你护着你,也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啊,你可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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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愚……”

“皇上,放宽心,没什么大不了。行宫里现在也缺人,蔡文姬呆在家里陪蔡邕,蒯冰城里城外两头跑,该添两个人了……”王越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蔡愚大为欣喜;蔡愚与刘辩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随便乱说的地步,即便是帮助蔡莲芷,蔡愚也不能明着说,但是王越没关系。

看刘辩一时间沉默不语,蔡莲芷的心里酸酸的,正要再说上几句,却看见穿着一身大红的庞蓉快步走过来;蔡莲芷立即恢复了平时的笑容,对着庞蓉说道:“庞蓉,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庞蓉看看蔡莲芷,又看看刘辩问:“皇上,我叔祖什么时候能出来?”

“庞蓉,一切的不幸都只是暂时的,你要坚强。”刘辩一开口,就让庞蓉觉得大事不妙:“庞德公似乎对那种生活方式很享受,始终不肯和我们好好谈谈,你现在每个月都能探望庞德公,难道不知道?”

“当然,他从不说这方面的事!”庞蓉脸色通红,仿佛刘辩不相信就要咆哮,但随即被刘辩的一句话惊呆了,刘辩尴尬的笑了笑:“我们不需要他说任何事,但是也不会放虎归山,庞蓉,你放心,这都不是事!只要你把庞德公要你做的事全部说出来就行了。”

刘辩看着眼前这个庞蓉,心中其实恨不得请这个小女子也去青铜司做客,这个庞蓉其实是晓得庞德公所有秘密的人,口口声声要救庞德公,可是几年了,一点实际的好处都没有;

庞蓉赶紧回答道:“皇上,这件事情太大,况且很多的资料我根本就没有记住。”

庞蓉现在看谁都可疑,哪怕是庞家的几名亲信,庞蓉也在暗中琢磨;在她看来,专业的事情,要专业的人去做。听到庞蓉的话,刘辩心头一松,看来事情还在掌控之中,刘辩满意地点头说道:“如果你愿意,就把你记住的那些资料都写出来。”

庞蓉自然不会写,她要是写了,庞德公在监狱里的几年抗争就算白费了,但是庞蓉也不能再多生枝节,只能答应道:“皇上,请您放心,我会和叔祖谈的!”

刘辩见稳住了庞蓉,接着说道:“那我等候你的消息!”

“是!”

刘辩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庞季给你写信没有?”

“写了!”庞蓉点头说道:“我父亲说他很好。”

庞蓉现在真的面临压力,营救庞德公一直没有结果,庞统却在益州被皇甫坚寿射杀,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明白,庞德公出来无望,最起码是短时间出来无望。庞季甚至写信来,要庞蓉回到荆州,从庞季搜集到的信息表明,庞德公一直说出楚大的真实身份,这一点让刘辩很失望,只要楚大一天没有落网,刘辩就不会释放楚大。

庞蓉不甘心,今天正巧看见刘辩,庞蓉便过来问个究竟,庞蓉心中是有把握的,以刘辩的身份,总不能与自己一般计较,在公开场合不给面子。但是刘辩如此坦然,让庞蓉有些无奈,这家伙的脸皮现在是越来越厚。

蔡莲芷不愿意庞蓉横插一杠子,打断自己的计划,也就打算帮刘辩一把,笑着问庞蓉:“听说你准备回去,打算住在襄阳还是江陵。”

庞蓉同样不能不回答:“江陵,襄阳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住在那里难免伤怀,去江陵换个环境,也可以和家人团聚。”

庞季一家现在都住在江陵,没办法,老大老二两房不断出事,庞季现在又是官职最高的一个人,呆在襄阳,难免会被人询问请求什么,庞季知道自己压根没本事解决那两房的问题,只能借着当官的名义,呆在江陵。刘辩叹了口气:“庞姑娘要是不愿意离开许昌,令尊要是愿意,我也可以请他入朝,来许昌任职。”

刘辩的话,庞蓉根本没资格回答,只能暗咬银牙,蔡瑁、蒯越都是在许昌卧着,刘辩上次征辟蒯越去洛阳任职,蒯越去了三天就告病回家;蔡瑁直到今天才获得刘辩的首肯,还不知道邺城那边是不是个雷。威望和交际圈子远逊色于两人的庞季,到了许昌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

不过庞蓉没有气馁,实话实说:“这件事需要父亲自己做主。”

刘辩颔首说:“那就好,我等你们的消息。不过老实说,你们的人不可靠,你和庞德公的事,要是消息外泄可就麻烦了,你要考虑你的安全和庞家的安全!不过你的决定要快,我给你四天的时间,快马去江陵一个来回足够了。”

刘辩是考虑到楚大原本未必知道庞蓉是庞德公的一个备选,一旦庞蓉开始运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庞蓉没有想到,刘辩竟然会这么谨慎,可以想见,平时的刘辩又是一副什么样子,自己看到的竟然是假象;蔡莲芷忽然低声问道:“这么着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刘辩轻声说道:“没事也可以聊聊天。”

听到这话,蔡莲芷不由得一愣,不过她没有半点慌乱,而是有些诧异,她和庞蓉虽然是闺蜜,但是并不希望庞蓉掺和进来,尤其是今天这样关键的时刻,蔡莲芷不希望中间出任何纰漏,如果庞蓉再和刘辩缠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蔡莲芷思虑了片刻,这一突发事件打乱了她最初的设想,再也顾不得其它了,必须要赶走庞蓉,至于其它的一些考虑都是次要的了;刘辩这边,只能事后再想办法了,自己出手是迫不得已,想来刘辩不会因此不悦。

其实蔡莲芷真要下决心清除庞蓉,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之前的种种考虑,再三衡量,这才让蔡莲芷有所顾忌;蔡莲芷问道:“庞蓉,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庞蓉一听就知道不妙,她可不想和蔡莲芷去浪费时间,故作不解地说:“皇上在这里,今天的事情,总要有个输赢吧?”

“庞蓉,你可以明天去向皇上解释!”蔡莲芷说着话,眼睛却看向刘辩;眼见一对闺蜜的玻璃情节,刘辩摇摇头说:“还是等两天,庞蓉,我只需要等你做出决定,你要记住,我们谈不上胜负什么,需要的是真相。”

庞蓉心中大喜,看来自己亮相还是非常有意思,刘辩一让再让,最起码晓得刘辩暂时不想对庞家下死手,翻盘还要机会;蔡莲芷心中却不高兴,强势的人不应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刘辩的态度绝对有问题,可是庞蓉的模样还不如自己,刘辩不会就好庞蓉那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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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已经举起酒杯:“庞小姐,我敬你一杯,你是一个有胆量的女人,但愿你不后悔。”

蔡莲芷在心里诅咒庞蓉,这女人就是自己的克星,这样一来,自己前面的那些安排,不仅没起到什么效果,还要担心后面,刘辩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着自己。不过听着刘辩的话,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哑谜,最起码蔡莲芷还是晓得,刘辩没有让庞蓉称心如意的打算。

刘辩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现在这两个人的情绪都在激动中,刘辩不想再让大家事后后悔;好在到宴会结束,这两位闺蜜都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刘辩谢绝了蔡瑁的挽留,匆匆回到行宫,没有别的原因,而是郑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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