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府中的下人们起来了,原本想打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个个都被管事们严加教训,说不该问的就别问。
什么王府中出现了妖邪之物,什么天御军顺着地道偷偷进入王府,这些事情要是能被打听出来,那徐北望这么多年的铁腕王爷也就白当了。
另外,失踪的郡主徐依依自己也回来了。
小梅把她放在一个破庙之中,今天一早她醒过来,自己就回到了府中。
她也才知道府里的人都找了她一晚上了。
但是对于徐依依来说,当然是非常的气愤。
对于隋心的背叛,这简直是不可原谅。
从小到大,她徐依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但是这个隋心,就因为自己不答应他帮忙寻找他那个相好顾伊人,就把自己给毒了。
这简直成了徐依依心里的一根刺。
把自己毒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扔那么个破庙里不管不顾,万一自己遇到个好歹呢?
徐依依越想越不自在。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糊弄她,第二个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不在意她。
隋心都把她毒晕了,还什么都没有做,真是禽兽不如。
摆明了隋心只在意顾伊人那个贱女人,跟顾伊人比起来,自己什么也不是。
回来的路上,徐依依还碰到了一个男人在打骂他的老婆孩子。
那个男子晚上出去又嫖又赌,花光了钱,回来就打骂老婆孩子,他老婆的身体上遍是伤痕,哭着告饶。
旁边的街坊邻居,也是漠然地看着,好像是习以为常了。
徐依依一见,火气直接就上来了。也不知道是替这可怜的女子委屈,还是替自己委屈。
她上前把这个男人抓过来,迎头就是一顿暴揍。
也是这个男人倒霉,被打中了要害,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徐依依看了一眼周围一圈咋舌的围观人群,自以为尽显大侠风范。
她对那女子说道:“大姐,这等男人,还跟他作甚,直接跟他和离算了。”
却听那妇女却根本不领情,又是抱着那男人身上哭,又是愤怒得对徐依依斥道:
“你这恶女,把我当家的打成这样。呜呜,他这辈子不是完了,还怎么度日啊?”
“我,我要去县衙告状!诸位街坊四邻,还请替我们当家的做主啊!”
她这一哭,就连那些围观的群众,也开始对着徐依依指点了起来。
徐依依一见,气得俏脸发白,指着骂道:“你这个女子,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
“要不是看到你被打得这么惨,谁会来多管闲事啊?”
“哼,要报官就去报吧,看县令是处置我,还是处置这个男人!”
徐依依回到了王府,依旧余气未消,又大发了一通脾气。
下人们正要跪着不知怎么办,却见王爷徐北望已经听到女儿回来的消息赶了过来。
徐依依见了徐北望,就扑到了父王的怀里,把满腹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父王,那个该死的隋心,呜呜,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
徐北望一脸的威严之色,听了徐依依的话,他的目光像是一只凶狠的野兽一般。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隋心,敢如此对待我的宝贝女儿。就算是有什么狗屁理由,本王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徐依依看着徐北望的那冷冷的目光,又有些小后悔了。
毕竟,对付父亲的铁血手腕,她是有所了解的。
她作为女子,虽然有些无拘无束,在父王面前也总是一副娇蛮郡主的姿态。
但是从骨子里,对这个父亲也还是跟她的两个兄弟一样,是很敬畏的。
父王本身就是手段狠辣,更别说他手下那帮犹如酷吏一般的打渔人。
想到隋心可能会面临的结果,徐依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女儿,你就放心吧。爹爹一定会替你做主的!”徐北望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就要跨门出去。
“等一等,”徐依依忙叫住了徐北望,说道:“父王,你该不会......想杀了隋心吧?”
徐北望只是略微一转头:“哼,这狗东西,杀了他不应该吗?”
徐依依闻言,吓得忙脱口而出道:“不,不要杀他!”
徐北望一愣,随即又理会道:
“好,我女儿菩萨心肠,不想杀生。那么就废了他的玄脉,打断四肢,逐出王府。”
哪知徐北望刚走了两步,徐依依又跑上来,抓住他的衣袖,有些撒娇地说道:
“不行啊,父王。要是玄脉都废了,又打断了四肢,他那种自大狂,还不得寻死啊。”
徐依依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名妇女也是这么振振有词地维护她那个窝囊的男人的。
该死,自己刚刚还训斥她离不开男人,现在自己跟她又有什么区别?
徐依依一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无趣。
徐北望侧过身子来,眯着眼睛说道:
“宝贝女儿,你今天是发了哪门子善心啊?为一个养不熟的恶仆在为父这里说好话?”
徐依依自嘲地一撇嘴唇,回过身背对着徐北望,不让一滴清泪被父王看见,说道:
“女儿的意思是,女儿现在不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所以,父王就略加惩治就行了,打个几十鞭,让他受受苦,知道教训就好了。”
徐北望睁大眼睛道:“那,赶出王府?逐出安州境内?”
徐依依伤心地往回走,她现在真的是不愿意再想起隋心那张脸,只是口中说道:
“也不必了,隋心他毕竟也是一个夏之境的武者,好好笼络一番,对父王来说也是一个人才。”
“哦,笼络一番。”徐北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隐去了脸上的喜怒之色,见女儿回到了房间里,便也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