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被惊吓,她愣愣回答道:“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醒过来。”
说话间,重症监护室门打开,白褂医生走出来。
“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萧龙战点头道:“我是她老公。”
“病人脑部受到剧烈撞击,目前还没有任何醒过来迹象,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丈母娘路春珺酿跄,差点摔倒在地,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我女儿今早出门时候人还好好的呢...”
小舅子容时摸着衣兜,十万数额的支票很烫手。
他脸上惊慌神色一闪而过,大声叫嚷道:“你胡说!我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是植物人了?”
“医生,你一定救救我姐啊,她还不能成为植物人!”
医生叹口气,很无奈通知他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
萧龙战不说话,转身迈步踏入病房,行至容诗苓病床前。
“你这个废物要做什么?”丈母娘路春珺忙冲进来,扬起巴掌照萧龙战后脑勺打下去。
萧龙战目光一凛,“你们继续耽误时间,诗菱可真就再难醒来。”
提到女儿容诗苓,路春珺稍稍恢复理智。
她急忙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龙战冷厉目光瞥向她,淡淡道:“我可以救诗菱。”
话音才落,小舅子容时跳脚大骂反对,“你不过是我们容家的废物女婿,搁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呢?”
“你要真心想救我姐,就早点离婚,别再耽误她。”
萧龙战对容时的胡搅蛮缠不予理会,趁在场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手中银针猛然迸发。
只一个呼吸时间,容诗苓的阳白、晴明、头维、承绛等头部重要穴位上就被扎上。
萧龙战手腕翻动,一根十公分长银针于指尖赫然出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容诗苓头顶正中央位置。
丈母娘路春珺一声尖叫,“那是百会穴!废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是要害死我女儿啊!我跟你拼了!”
她就像陷入癫狂中的人,彻底失去理智,不断朝叶辰脸上抓挠。
下一秒,病床方向传来一声女人喘息,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好吵。”容诗苓揉着发痛的太阳穴,颤巍着娇躯坐起身。
她看向众人,精致妆容的眉头轻皱,“妈,你们在做什么?”
她刚想下床走动,低头瞧见身上连着不少医疗器械。
她回想起,她好像在去机场路上出了车祸。
路春珺连忙来到病床前关心道:“女儿啊,你总算醒过来了,医生说你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嗯...”
劫后余生,容诗苓并没有多喜悦。
她扫视病房中众人,目光落在萧龙战身上时候,呼吸急促加速,表情不自然地垂下头。
车祸发生时,她脑部是首要冲击部位,身体倒是没怎么受伤。
医生们都忍不住惊讶感叹,她能醒过来真是奇迹。
“既然容小姐已经醒来,那就转去普通病房吧,待会儿会安排全身CT检查,主要看颅内、脏腑出血情况。”
“住院观察一个月,没事之后就能出院。”
容诗苓蹙起眉头,公司现在正遭遇危机,她不能留在医院。
“给我办理出院手续,现在马上。”容诗苓用不容置疑语气说道。
“姐,你出车祸后这才刚醒,现在着急出院不合适吧?万一没养好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到底是亲姐弟,容时好心劝她道。
路春珺跟着点头,“女儿,可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
容诗苓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并无大碍,相反,头脑比以往都要更清透。
“没那么多时间在医院里耗,现在必须马上出院。”她坚持道。
“不行啊,女儿。”“姐,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路春珺、容时两人强烈反对。
一直没讲话的萧龙战看向两人,开口道:“妈,小时,你们去帮诗菱办一下出院手续吧。”
容时当即翻脸,“这有你什么事啊?我妈也是你能叫的?”
“都怪你故意拖着跟我姐不离婚,才害的她遭人暗算出车祸!”
“都是你害的我姐!”
萧龙战无奈,他跟容诗苓是在他参军期间登记领证的,他们这是军婚。
要想离婚,打报告审核批准一两个月都下不来,真不是他故意拖着。
丈母娘路春珺想到自家女儿受的苦,她跟着情绪激动道:“离婚!你们必须离婚!”
她指着门外,“现在就去把婚离了。”
萧龙战眼眸漆黑如墨,波澜不惊到令人瞧不见他半点情绪,“婚姻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如果诗菱同意,那么我尊重她。”
“我会和她离婚。”
他看向容诗苓,等待回复。
三人齐唰唰地看向容诗苓,病房陷入死寂。
容诗苓眉头皱起,垂头避开萧龙战认真的目光。
“都别吵,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妈,你要真为我好,现在马上去办出院手续,晚了公司要出大事。”
见女儿容诗苓是真的生气,路春珺不敢再提离婚两字,她满口答应。
“好好好,妈这就去办出院手续。”
容时心虚的瞥向容诗苓、萧龙战两人,他快步追出门外,“妈,我跟你一起去。”
踏出病房,容时松口气,他后背都是冷汗。
回想起萧龙战那高大强壮的身躯和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冰冷双目,他忍不住伸向衣兜。
那张十万数额的支票愈加烫手。
就在他姐容诗苓出车祸的前两天——
‘小时,你家那辆宝马X6先借堂哥开两天呗,这十万支票算做租金。’
容时后悔,自己真是猪脑子,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砸在他头上?
更何况,那可是堂哥容广,自打父亲出国养病后,就一直窥伺他家公司的小人!
容时意识到,这张支票,他不能继续留。
最起码,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他姐容诗苓出车祸这件事跟他有关。
病房里。
容诗苓倚着医用枕头闭目小憩,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竟是熟睡过去。
萧龙战贴心为她盖好被子,安静坐在旁侧陪护。
手机屏幕亮起,在电话彩铃出声之前,萧龙战眼疾手快地按下。
他拿起容诗苓手机,走到远处角落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