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西来教染指学宫,李栀一言废废…(1 / 1)东琴轩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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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赚取刘继丰那点灵石,李栀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让白寻同意他兜售囚龙令。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腊月十三离开学宫去找秦章拿货了。

腊月十二,上午的讲义课刚结束,李栀正往广场走去,却见旁边的乙等乱作一团。

黄字班乙等学生们围在一起吵个不停,就连教授讲义的王四斩上师也面红耳赤地与人争辩。

“这乙等何时有如此蓬勃的好学之风了?”其他班级的学子一脸好奇,渐渐围了过去。

“歪理邪说!你这是对计都神君的亵渎!”王四斩上师一声怒吼,可是对方抑扬顿挫,声音居然比他还高。

“王兄谬误,如果计都神君真的是人间信仰,为何洒家一直无法进入入定境界?

尊者一语道醒梦中人,洒家前世蒙尘,今世才只能修行到入定境界。但是尊者不计前嫌,洗去洒家前世孽债,令洒家成功入定。这不正证明了西来教之法才是正法?”

李栀听到这里,暗暗咋舌,这西来教居然把学生变成了信徒?这可是刚刚开学一周啊!

这一周以来学生们都没有离开学宫,西来教又是如何改变一个人的信仰的

王四斩眼睛都快瞪裂了,胡须都飞了起来。“我和你说过封神锁精阶段不可走失元阳,你不听我的,当然无法顺利封神锁精凝聚精血!汪旭鸿,我是你的上师,你岂能如此目无尊长!”

汪旭鸿摇头苦笑,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上师。“尊者说了,世间众人皆平等,王兄看不透,是因为你业障太深,前世所累。”

“什么前世今生的,身死道消,回归鸿蒙,从无再生一世的道理!”王四斩上师已经快忍受不了汪旭鸿的满口胡言。

汪旭鸿满脸虔诚,怔怔望着西方。那里什么都没有,那里又似乎有一尊法相。

“前世我为舍卫国太子,荒淫无度,虚度光阴。

今世我修为停滞,正是前世因果。

世尊不忍我今世再次蒙尘,特令尊者为我授业顿悟。

今世作孽,来世受苦。今世受苦,来世荣华。前世今生,皆有定数。王兄只是不知罢了。”

学子们已经哑口无言,无论他们说什么,汪旭鸿都会说你们不懂,是因为你们蒙尘了,是因为你们没有顿悟呢。

上师还在扯着脖子和他争论,可惜汪旭鸿一脸祥和,顾左右而言他。

“这小子我认识,也是我葫芦岛人士。”刘继丰是个好观众,也许是觉得这场面还要继续好久,他在手里抓着一把瓜子。

“来点?这小子算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平时也算本太子的狐朋狗友之一。我记得他基础刚刚四斗,来学宫之后修为一直在动神境界,无法封神锁精,没想到今天看他,居然封神锁精了。”

李栀望炁看去,冷笑连连。“这也算封神锁精?”

“不算?有什么问题吗?”刘继丰下意识动神望炁,可是在他眼里,这汪旭鸿并无异样。

刘继丰索性作罢,这几天来通过莫了然的恐怖训练,也让他发现自己不仅精血亏损严重,就连神魂也比不过别人。

看不透就看不透吧,反正他知道李栀肯定会解释。

“我是打算用符箓替太子您人为封锁真炁,模拟封神锁精的效果为您巩固精血。

他和你异曲同工,也是被人用外力封锁了真炁,他真炁走向有些诡异,形成了一张网,网罗住了精血。”

那边王四斩上师也在说汪旭鸿封神锁精的状况。“你之前精血亏损,只有让你在动神境界加强体质,循序渐进才能让你成功封神锁精。

如今你用邪门歪道封神锁精,但你精血还是不充实啊,你这是偃苗助长,是害了你自己。”

面对苦口婆心的劝说,汪旭鸿浑然不理。“王兄将助我者称为害我,王兄你阻碍我入西来极乐却是助我?何其谬哉!

修士修真,无非飞升入五行五星,可是西来极乐比那五行五星更加适合修士,这确是汝等不知的真相。你们啊,都被计都骗了,实在可怜。”

如果说之前汪旭鸿只是对修炼有所误解,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在贬低计都神君,侮辱鸿蒙大千无数修士的信仰了。

“竖子安敢如此!”王四斩性格比那莫了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他右掌如刀,火焰升腾。

汪旭鸿仰起脖子,闭上眼睛,右手做出西来教手诀样式。“世尊在上,吾今日为普渡众生而死,死得其所。

可惜可怜杀我之人愚昧无知,只能以杀止言。

世尊在上,杀我之人蒙昧,万望宽恕此人,令此人早日顿悟,明此世间真理。”

王四斩手中秘技进退两难,如果不给汪旭鸿一些教训,怕是这小子继续下去,扩大西来教影响。

可是如果真动手了,这小子摆明了毫无防备,准备以死明志。这一掌下去,岂不是成就了汪旭鸿“英勇就义”的名声?

王四斩和当日松江客栈之中面对释百清的莫了然一样进退两难。

旁观的李栀也是看清了,西来教人人舌绽莲花,善于诡辩之术。

从甲等班级走出的牧之敬分开人群,走到了汪旭鸿面前。“根基虚浮,前途已废。”

“牧兄是来恐吓洒家的吗?”汪旭鸿冷笑着,在他眼中,上师无法让他修为提升,西来教却可以,因此西来教自然就比诸位上师可信。

“我来学宫五天了,修为却没有寸进。尊者只是在我母亲的天女木兰花瓣上指点我几句,我就入定了。

尊者说得没错,入定才是封神锁精真正的名字!

如此看来,世尊和计都神君孰优孰劣,岂不是一目了之?”

“你刚才说了,西来教让你突破修为,可是你贪小失大,贪图此刻明面上的修为,却忽视了实际上的修为。

你如今看似封神锁精,但是日后当你修炼出一龙之力,恐怕连常人一牛之力都不如。

王上师,学宫从不强求于人,既然汪旭鸿相信他所谓的入定境界,不信我等修炼的封神锁精。

既然他相信千百年来都没人听过的极乐仙境,不信世上无数修士飞升的五行五星。那么何苦强留其继续在我学宫?”

牧之敬慢条斯理,讲完道理之后更是直接宣布要将汪旭鸿驱逐。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小小学宫,言论如何不自由!我说几句真话,你们就要将我驱逐?

诸位兄弟姐妹,你们可看清了这学宫行径!如此学宫,不待也罢!愿入大道者,随我来!”汪旭鸿振臂高呼,却无一应者。

“汪旭鸿,如果我在西来教庙内呼吁信徒改信计都神君,你如何看?”牧之敬继续保持他慢条斯理的语速,他说话虽慢,但是一字一句口齿清晰,令人听起来非常舒适。

汪旭鸿勃然色变。“你怎么敢!你这是亵渎神灵!大逆不道!”

牧之敬眼睛瞪得滚圆,一改往日和善,愤怒大喝。“你在信奉计都神君的学宫宣扬西来教可以,我在信奉西来教的庙内宣扬计都神君就不可以?”

“这不一样,西来教是真的,计都神君是假的啊。”汪旭鸿负隅顽抗地说。

“很好,那你何必在学宫继续学习?”牧之敬懒得多费口舌。

汪旭鸿神色凛然,义正言辞。“为了让更多的人信奉世尊,让他们修为一日千里,让人们明白这世界真相!”

“真宏大的理想,你所谓的世尊就是把你变成这样的废物?”李栀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谁让汪旭鸿说的这一句话刺中了李栀。

李栀最初也是对白寻所说世间真相兴趣缺缺。只不过在朝夕相处之中,他才开始认真考虑所谓真相。

如今白寻让他探寻的真相一点眉目都没有,这又出现个西来教,口口声声宣称真相。

如果西来教真的是真相,李栀倒也无所谓。可是眼看这汪旭鸿被蛊惑得神志不清,还妄图引诱更多的人。

李栀就觉得心头无名火起。

“你个爱哭鬼,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汪旭鸿红着脸,虽然李栀是甲等,但是他在纳新上的表现十分让别人看不上。

李栀向两位上师行礼。“上师,弟子刚才一时冒犯,请上师赎罪。”

“无妨。”现在李栀可是牧之敬的爱徒,任何一个教授讲义的上师都会喜欢李栀这类敏而好学的孩子。

“爱哭鬼,我和两位兄台切磋真理,谁让你插嘴的?有没有礼貌?懂不懂规矩?是不是家里没有长辈教育你!”

汪旭鸿一时之间居然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对着李栀连珠炮一样不停不休。

敢情这汪旭鸿是真的认为自己和两位上师是平辈,李栀是他的晚辈了。

“你在说谁没有长辈教育?”李栀微微低头,漆黑的眼眸隐藏在头发下面。

“大家看啊!这就是学宫教出来的学生!居然公然顶撞长辈!

李栀,我可是西来教的人,本身身份就比你高贵!你每天和那私生子混在一起,谁知道你是不是也是个杂种!”

李栀眯起了眼睛,眼睛愈发深邃,如同深渊凝视着汪旭鸿。

“汪旭鸿,你敢不敢按一下自己的膻中穴?”

汪旭鸿不明所以,却还是下意识按照李栀说的去做。“我有什么不……啊!我的……”

汪旭鸿本身精血虚浮,教授乙等技击的姜峰上师为汪旭鸿特别制订了一系列凝炼精血的锻炼方案。

可惜昨晚汪旭鸿和母亲聊天,意外得知西来教释百清就住在他们家。

释百清三言两语教给汪旭鸿一套封神锁精的办法。谁知道这方法立刻奏效,汪旭鸿当晚进入了释百清所说的入定境界。

释百清趁热打铁,向汪旭鸿介绍着西来教的点滴。

仅仅通过天女木兰花瓣交流,汪旭鸿居然就看到了昔日松江客栈店小二看到的盛景。

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容易被蛊惑。

李栀的望炁远超常人,一眼看出膻中穴就是西来教所谓“入定”的关键所在。

汪旭鸿一按之下,那层虚假的封神锁精告破,真炁四溢,精血溃散,俨然废人!

“西来教,不过如此!”李栀眼神狠毒,这一刻的他和寻常的他判若两人。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人,他只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看到一见如故的秦章和淤握奇,就会选择和他们成为朋友。

普通人看到神奴想害死淤握奇,就会设计杀了神奴。

普通人觉得很厌恶眼前的汪旭鸿,就会让他自己废了自己修为。

对友人善良,对憎恶心狠。

李栀觉得自己做的很对,起码无愧于心。

“李栀,有些过分了。”牧之敬富有深意地看了李栀一眼,没想到这个在理论课堂上十分活跃的学子,还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李栀笑笑,人畜无害地摊摊手。“我就那么一说,是他自己按的,和我可没关系啊。”

看着李栀那副无赖的模样,牧之敬也只能苦笑。“都散了吧,汪旭鸿,你现在收拾东西离开吧,从这一刻起,你已不是我溪湖学宫学生。”

学宫之中,除了上师学生,还有商贩医师,自然也有负责学宫内治安的侍卫。

“看护”被驱逐的学生的工作,自然也是属于这些侍卫的。

“李栀!你必死无疑!李栀!你这个小畜生!我诅咒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的修为因为李栀一句话被废了,汪旭鸿也只能不停辱骂李栀。

“他这么骂你,你不生气?”刘继丰愤愤不平地问。

李栀无所谓地朝着广场走去。“骂呗,我又不掉一块肉。累坏的是他自己,你没看他嗓子都快哑了,而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刘继丰伸出一根大拇指。“真豁达!”

李栀憨笑,反正自己是天漏之人,本来就必死无疑,还用你多说?

广场上,莫了然也颇有深意地看着李栀。“听说你把姜峰上师班上的一个废物给废了?”

“上师谬赞了,本来就是废物的话,还要怎么把他废了啊?”李栀一脸天真无邪,看得莫了然眼角直跳,差点没忍住揍他。

还谬赞?这是夸你的话吗?有谁在夸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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